对于海哥的赞叹，扬凡只是微微笑道：“熟能生巧罢了。”

“我觉得这就是天赋，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海哥摇了摇头，“像我就不是这块料，娘的学徒考试我考了三次都没通过，拿起笔脑袋就一片空白，索性也就断了这念想了。”

听着海哥的话，扬凡笑了笑问道：“海哥怎么会考虑当炼药制作师的？”

海哥伸出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手势：“还不是听说这行赚这个来得快么，你看这玩意随便做一个标准的，就足够我这来回送十几趟人的了，还没有什么风险。更别提成为大师之后，做的特制炼药，一个低等级特制炼药就够我苦一年了，要是不小心狗屎运做出一个等级高一些的特制炼药，那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不得不说这海哥还真是个实在人，对扬凡说这些的时候更是没有一点遮遮掩掩。

扬凡将手中面胚翻了过来，着手处理内侧的一些细节，同时笑着说道：“好运终究还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特制炼药制作起来极为消耗源力，不醒脉的话恐怕难以为继。”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扬凡这段时间通过亲身实践所得出来的结论。

当初在大夏学院时，谢世坤曾经说过，只有等扬凡抵达醒脉境之后，才会着手教导他制作特制炼药，也是这个原因。

饶是扬凡本身源力控制力惊人，在绘制法纹时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消耗，但这并不代表引源境的源力储备就能够应付特制炼药繁杂的法纹。

“叶药师这话说的在理，看来我放弃当炼药制作师的选择也是对的，毕竟在修炼上我也没什么天赋，天知道我还有多久才能醒脉境。”海哥不住的点头。

就在海哥说话的时候，岸边突然照过来一道光柱，随后明暗闪烁了几下。

“海哥，赌坊那边让咱们动身了。”甲板上一名水手匆忙将头探进来说道。

海哥腾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什么情况？这才几个人就要动身了？”

“今晚赌坊好像有春云城过来执行要务的贵客，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的原因，毕竟航路也是他们封的。”水手答道。

扬凡手中的刻刀停了下来，抬头看向身边皱眉的海哥。

“妈的，本以为这航路封了，我这边生意能好点，想不到这些人反倒是赖在西波城不走了。”海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随即长叹一口气，“算了，直接启程，早点过去见船老大早点结束也好。那个谁，去给船舱里面的人打声招呼，让他们待会熄灯后都别乱吵吵。”

海哥说完就坐回扬凡身边：“叶药师，手上的活儿先停一阵子，咱们启程的时候要熄灯，等过了城外前哨才能重新点灯。”

扬凡理解的点了点头，将工具和面胚都暂时放回箱子里面。

随着海哥一声令下，小客轮的所有照明顿时全部熄灭，就这么沿着河岸悄悄行驶着。

黑暗之中，海哥和手下们都是井然有序的配合着。

直到小客轮越过临岸的一片礁石之后，海哥才下令亮灯，原本安静的只能听见海浪声的船上，也终于是有了些人气。

“你们还真的是小心谨慎啊。”扬凡不由得感叹。

“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咱们平常也打点那些守卫，但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真明着来不是打人家脸么。”海哥答道。

幽暗的海中，一道白色的屏障在船边稍远处显现出来，莹莹白光因为海浪的波澜，晕染了大片的海域，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整体一般。

要知道以前扬凡所见到的夺天域，要么是位于平原之上，要么是笼罩连绵的山岳，像这样在海水之中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景色配合着月色以及海浪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海哥注意到扬凡的视线，当即有些自豪的说道：“这就是咱们西波城的夺天域，怎么样？漂亮吧！不是我吹，以后我要是不干偷渡接送客人这行，倒也能把这小客轮改一改，弄个露天大棚，然后载一些好事的小情侣，弄个夜游，也是有情调的狠啊，到时候还不是大把大把的人来。”

“倒是个不错的赚钱法子。”扬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是吧，不过这玩意真要弄，还得垄断下来，毕竟要遇到那种跟风的玩意，到时候僧多粥少可就不好搞了。所以我这也就只能想想，真要去做还是不敢的，别到时候没做成还把自己的锅给砸了。”

别看海哥痞里痞气的样子，但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考虑一些事情的时候还是非常在理的。

扬凡听着海哥说话的时候，将头探出窗外大致扫了一眼西波城的夺天域，这近百里方圆的夺天域，恐怕有半数都被幽海所占据，真正能够被利用的地方恐怕只会更小。

可以说这景色虽美，但着实不是那种能给城镇提供太大发展的存在，恐怕一些炼药制作大师，尤其是洞天境之下的存在，想要在这其中寻找源点制作特制炼药，也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吧。

“那个，叶药师，你不继续工作了？”

海哥见扬凡仿佛醉心于海中夺天域的景色，当下有些支支吾吾的提醒着扬凡，显然是想要看看扬凡怎么完整的制作一副标准炼药的。

扬凡闻言笑了笑：“行吧，那我就继续了。”

虽然海哥说着断了成为炼药制作师的念想，但他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当真是陪着扬凡坐了大半夜，更是眼睁睁的看着扬凡在这段时间内，连续制作出了三副标准炼药。

饶是海哥并非炼药制作师，但也是有过类似方面学习的经历，对于扬凡这种效率制作标准炼药，简直羡慕嫉妒极了。

“靠靠靠，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哪怕不成炼药制作大师也成啊，这才多久，你都做好三副了！不行，我觉得我还能再试试，等回头我就去参加考核。”

海哥丝毫没有因为夜深而困倦，反倒是有些懊悔的叫出声来。

显然海哥是被扬凡的效率刺激到了，而且看扬凡现在脸色如常的样子，恐怕继续做几副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