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对于外界情况无法知晓太多的扬凡和月兰沁，只能安静地在小院之中等候着。

本来这个时候，两人应该各自回房休息。

但如今情况，别说休息了，就连单独在房间里面待着都让人感觉有些不安。

那些血腥味道，随着时间的经过似乎淡了一些，让扬凡和月兰沁不至于被类似味道浸透。

原本因为要启动阵眼而被推到的石桌，被扬凡扶起，换了个位置摆放。

一时间他就这么和月兰沁在这石桌边上坐着，等待着今夜的事情告一段落。

“为什么那位‘月下倾城’前辈会出现在这里？”月兰沁当初在山顶和夏依依以及扬凡，都与卓芷惠有过照面，能第一时间就认出她并不意外。

无论是那会发出“叽叽”叫声的小白狐狸，还是那御空而行时出现在御面师周遭的淡紫色巨大狐狸，都证明了之前眼前出现的人是传说中的“月下倾城”卓芷惠。

虽然如今月兰沁并不知道这卓芷惠，就是她前几天见到的锦绣庄卓掌柜，但扬凡觉得这事可能瞒不了太久了。

不过在卓掌柜自己揭露身份之前，扬凡还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道的。

“估计是被院长或者我老师拜托的吧，毕竟谁也不想当年的事情再现。”扬凡想了想回答道。

在扬凡看来，这个答案并不算是说谎，事实情况很可能真的就是如此。

毕竟当年大夏国三位五星炼药制作大师，可都是大夏学院的一份子。

除了那个已经身在天道学院的鲁千秋之外，无论是谢世坤还是卓芷惠，会为大夏学院挺身而出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扬凡的这个回答，似乎并不能让月兰沁满意：“那为什么卓前辈和你说话的感觉，很熟悉的样子？”

月兰沁好奇地瞪大双眼，凑近扬凡。

淡淡的香味盖过了仅剩的血腥味，扬凡不自觉的身体后仰，想要避开月兰沁的视线和贴上来的脑袋。

就在这时，小院上方的光壁突然破开一道圆口，淡紫色的巨大狐狸从天而降。

随着淡紫色消散，戴着『魅狐』的卓芷惠出现在扬凡和月兰沁面前。

“年轻真好！”带着一丝戏虐，卓芷惠看着两人说道。

如今两人说话的姿势，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也难怪卓芷惠会这么说。

“不是，她问为什么你和我很熟悉，我能怎么回答嘛！”扬凡无奈地看着卓芷惠，言语之中更有着一丝抱怨，显然要不是卓芷惠隐瞒身份的举动，自己也不至于想方设法地圆谎。

月兰沁也因为卓芷惠的突然出现，而再次吓了一跳，之前凑到扬凡面前大胆询问的态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端正坐好低头不敢言语。

或许月兰沁这样，才是面对“月下倾城”这种传奇存在该有的态度，而不像扬凡这样甚至能够抱怨出声。

“哎……”

卓芷惠轻轻叹气，在石桌的另一边坐下，正与扬凡和月兰沁两人面对面。

只一个动作，就让低头不敢直视她的月兰沁吓得微微颤了一下。

虽然月兰沁的爷爷也有着五重洞天境的实力，但比起这位二十多年前就名震大夏国的“月下倾城”来，还是差上一线的。

能与这位同桌而坐，放眼整个大夏，估计都没有几个，更别提现在这样面对面的情况了。

这让月兰沁是又激动又害怕。

不止月兰沁没有看卓芷惠，就连扬凡此时也没有敢直视她。

只是扬凡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卓芷惠所佩戴的炼药『魅狐』那摄人心魄的特效，只要稍微看上一眼，便心神不稳。

“你很怕我？”卓芷惠故作严肃，就连音调也刻意变了变，问向月兰沁。

月兰沁连连摇头，却依旧没有抬头看卓芷惠。

“那你不怕我咯？”卓芷惠反问道。

似乎前一个问题就是挖坑一般，这第二个问题让月兰沁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一时间月兰沁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看着身边月兰沁的反应，扬凡赶忙对卓芷惠开口道：“哪儿有前辈这么欺负人的……”

“好了不逗你了。”卓芷惠变回原本的声音，将戴着的『魅狐』炼药暂时摘下放在石桌之上，“小丫头，抬头看看我。”

月兰沁即便低着头，也看到石桌上的动静，有些惊讶之余也是缓缓抬起头来。

“卓……卓姐姐！卓……前辈！”

顿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到说话都结巴起来，甚至都忘了将眼前锦绣庄见到的漂亮卓姐姐，与那位“月下倾城”卓芷惠联系起来。

身份的交错，让月兰沁的思路混乱起来，就连称呼也是连连改变着，心中的那份纠结简直无以复加。

这也难怪，即便同样的姓氏，但以卓芷惠成名的时间，以及现在的年龄来看，怎么可能都不会是一个人。

但偏偏事实就是这般让人难以预料。

一时间，月兰沁都不知道该叫眼前的人什么好了。

是继续叫卓姐姐？毕竟在锦绣庄时，这个称呼她似乎挺喜欢的。

还是叫卓前辈？论资历实力来说，这位比自己爷爷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情于理这么叫也没错。

卓芷惠似乎看出了月兰沁的纠结，笑道：“私下里随便叫什么都好，但公开场合还是叫前辈吧。”

月兰沁听卓芷惠这么好说话，高兴地连连点头，原本对其的害怕顿时一扫而空。

扬凡特意让视线避开桌上的『魅狐』炼药，看着卓芷惠问道：“师叔，外面怎么样了？”

“你师父已经追出去了，这次对大夏学院出手的人似乎并不多，加上外面躺着的那个就只有两人。”卓芷惠没有刻意隐瞒，对扬凡解释道。

扬凡皱眉，有些难以置信：“就两个人？”

哪怕现在的大夏学院再不行，也是有两位五重洞天境护着的，加上眼前这位卓芷惠，一共三位。

这种前提下，只出现两名敌人，显然太过于不合常理了。

“所以我到这里来就是以防万一的，谁也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后手。”卓芷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