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程坐在龙南的车上,朝那家重庆烧鸡公进发。一上车,程程还沉浸在把我骗得一愣一愣的快感中,在和龙南细数着一个个破绽,感叹我为什么没有发现。我假装很淡定地坐在那儿,把车窗打开,任由冷风吹在我的脸上,迷离地看着外面独特的上海外景。
关于眼睛,我想也是我们大家都很纠结的一件事情。上了大学,我外出都很少戴框架眼睛,自从程程说我戴着那副黑框眼睛有点儿太妹的感觉以后,我就去配了付隐形眼镜。
近视眼的我们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儿散光的,而隐形是不加散光的,渐渐的,一到晚上,我就特喜欢看着外面的灯光,带有点幻影,很迷离的感觉。
“若晨,在想什么呢?”程程猛地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神来,瞪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们俩的话题我参与不了,我就随便我的专栏咯。”
龙南这时转过头问道:“没想到你还是文艺女青年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游,又或者我发神经了,见龙南转头,迷离中看到前面有车子,就大叫了一声:“小心,前面有车!”
片刻后,龙南的头还没有转过去,和程程一起惊讶地看着我,那一刻目瞪口呆来着。我立刻意识到我错了,窗外就是重庆烧鸡公的鲜红大牌子。
这么快就到了?
我赶紧推开门就下了车,站在外面等他们。他们俩一点反应没有地也下了车,站在我的面前,突然两人一起扑哧一下大笑了起来。
我的头嗡嗡的,在心里嘀咕:果真是神经病人思维广,2B青年欢乐多啊。
我无奈地咧开嘴,配合一下地冷笑了一下。
今天晚上店里的人有点儿多,不过上次我和龙南坐的位置上没有人,龙南就挑了那个位置。我们纷纷坐下后,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我往那边瞟了一眼,顿时乐了,因为又是上次的那个服务员,而且她站在远处已经看到了龙南,正和旁边的同事在商讨这什么。
结果她那同事似乎不太领情,就匆忙地走开了。然后她就灰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把菜单直接递给了我,站在那儿等着。
我刚想上去拿那菜单,龙南伸手拿走了菜单。
我看了那服务员一眼,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但眼睛差点就要滴血了,紧盯着不靠谱的海归点菜者龙南。
程程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疑惑地看着我。
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报复机会,就用我最为流利的语言组织能力和口才在程程的耳边讲述了上次和龙总吃饭的经过。程程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结尾的时候,她大笑了起来。
“表哥,你一个海归到重庆烧鸡公瞎起什么哄,你对这里很熟么?”
“谁说的,这儿是上海。”我立马补充一句。
龙南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压根没有一点儿反应,满脸疑惑地盯着我们俩看,手里还握着那菜单。
倒是旁边的服务员忍不住笑了起来,紧接着还冒出一句:“没事,你们慢慢看,我们店因为上次这位先生,多印了几十份菜单,不急。”
“呦。”程程乐了,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我忙端了杯水给她。
因为接下来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我吸了一口气,趁龙南还在看着我们的时候,微眯着眼睛,拿出我最为温柔的一面,悠然地说道:“没想到我们的海归先生一回来,就促进了印刷业的发展。”
龙南一脸灰色,直接把菜单扔在了桌子上,很娴熟地说道:“挑只大的,一箱啤酒,配菜送的吧?”
那服务员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尴尬地拿走了菜单,然后灰溜溜地跑开了。
“可以啊,是不是觉得挖苦领导很爽啊?”龙南显然开始反击了。
我忙摇了摇头,在等着程程救我。果然程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瞪着龙南劈头就是一句:“在公司你是领导,在这你屁都不是,别老拿领导说事,我最讨厌这点,充其量你就是一哥哥,还是不称职的那种。”
“我!”龙南被这么一句彻底打败了,直接语无伦次起来,“行,我算怕了你了,那你说说,我怎么就不称职了?”
“我老妈最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十几个吧?”
“聊天的内容?”
“让你回家相亲。”
我还在寻思着这丫的两个人是不是在说相声呢,整齐划一,一问一答的。
程程突然冒出一句:“哥,你现在称职了。”
这时啤酒上来了,龙南估计也不想搭理程程这样的狠角色,就挑起眉问我:“来点啤酒?”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一共十二瓶是吧,你六瓶,我们一人三瓶怎么样?”
“别。”程程立马阻止道,“他不能喝多,否则会出事的,这样吧,我六瓶,你们一人三瓶。”
“能出什么事啊?”我疑惑地问道。
“对啊,能出什么事啊?”龙南竟然也附和着我。
程程喝了一口啤酒,我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后,才见她嘴巴微微蠕动了一下,“我老娘待会来电话,你要把我的底全透露了,我找谁去啊,难道对一个喝醉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施暴?”
“透什么底啊?”我追问。
“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透底啊?”龙南奇迹般地站在了我这边,现在我心情大好,虽然算不上是报了大仇,可是还算是大快人心的。
程程有点儿烦了,忙叫喝酒,我们俩整齐划一地清一色圆溜溜地看着她。这下程程只好老实交代:“我老妈经常突击的,现在她知道我回来了,不接她电话,肯定打给你嘛。再说了,你口风那么松,我真心怕了。”
龙南也喝了一口啤酒,继续问道:“我口风松,你哥我还不够疼你吗?”
“是是,打是亲骂是爱。”程程放下酒杯搂住我对龙南说道,“如果你口风紧,我老妈早就找上门来了,你懂的。”
“来,来来,我们喝酒,扯那么些没用的干嘛?”我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了,不管是何等的亲,总有闹矛盾的时候,就决定圆场。
龙南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我们三个碰了一下杯子,一起喝了一大杯。
一股凉意从我的喉咙直逼胃内,不过那感觉还算好,不一会,身子觉得有点发烫。
突然间我想到了关于程程漏了一点细节,那就是曾经在大学的时候有个人降服了她一阵子,不过却真心受伤了。那个人是我们的学长,叫岳木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