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您的底牌是什么，我一无所知！”

野绫的声音平静如水，就像是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其间语气里的那种遗憾，未曾有任何一丝的掩饰，这等程度上语气，自然是发自真心的，如此，也就说明，野绫是真的很遗憾这件事情。

只是，虚无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却是有些难看，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回答野绫的问题。

他的底牌真的没有展现出来么？

在虚无兽自己看来可不是这样。

在预言之书之灵的眼中，也不是这样，若非如此，以预言之书之灵的身份，以预言之书之灵的心思，怎么可能准备，在这个时候出手呢？

虚无兽早就已经动用了他的底牌，一次又一次的揭开他的手段，直至到现在，他已经被野绫逼到了墙角，如此，才不得不动用封印之力，以此来达到安全的目的，这样的目的，在现在的情况下，在虚无兽的眼中，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让虚无兽最为吃惊的事情是，此间将他逼迫到这等地步的人，只是一个小女孩，纵然她是章纹家族的天才，但是，能够做到这一步，当真已经是骇人听闻了，可是，即便是如此，现在的野绫依旧是认为，她未曾逼迫他什么。

而他已经将野绫的力量完全的逼出来了。

这是何等可笑的想法。

虚无兽笑了笑。

“你只是需要记住，你真的很强大就是了！”

虚无兽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只能够选择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只是语气之中的那等无奈，表现的淋漓尽致。

是的，野绫现在这个年纪，做到这一步，真的值得虚无兽说上这样的一句话，这样的赞美，落在野绫的身上，丝毫不曾显得有一丝丝的突兀。

“多谢！”

面对着虚无兽的话语，野绫只是淡淡的回到，只是嘴角的那一丝苦涩的微笑，未曾收回。

“只是在这个空间屏障之中！”

野绫最后又补上了这样一句话，是的，野绫的确是很强大，最起码，在虚无兽看来，的确是如此，可事实上，野绫很清楚，若是此间没有空间壁障的限制，那么，他们的最后一击可能还要来的更晚一些。

毕竟，这空间壁障的存在，挡住了外面的空气，挡住了空气，自然就挡住了水汽，同时，也忽略了距离。

这些，才是可以让的野绫在这个时候，施展这样术式的原因，因为她还不能够做到随心所欲。

虚无兽闻言，嘴角更是多了一分苦笑，这是何等认真的小姑娘。

但是，他也无法，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却是不再言语，这不是他装腔作势，而是他需要真正的去感受此间野绫的力量，一旦野绫在这个时候，真的做出什么事情的话，他可以有所反应，他终究是惜命的。

看着这一幕，野绫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多了几分的笑意，那笑意盈盈，看起来美极了，镜片上有光芒一闪而过。

顿时，天地间的空气变得极为的干燥，那等干燥之下，饶是虚无兽这样的强者，都是有些忍受不住，毕竟，天地空气之中未曾有一丝丝水汽的话，对自身的压力真的是非常大的。

“封！”

近乎是在同一时间，虚无兽的手掌之下有黑色的丝线不断的蔓延开来，那些丝线以最快的速度，将此间虚无兽的身子完全的覆盖住，那等力量，那等速度当真是霸道。

那等力量竟是在那一瞬间，让的其周身的空气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一体，其中，自然便是有虚无兽的身体。

虚无兽本体本就是虚无之力，此间这等变化，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动！”

同一时间，野绫低喝一声，手拉住天香的手，便是直接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现，竟是在先前预言之书之灵所在的地方，至于预言之书之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空间壁障之中。

“我做到了！”

野绫也不晓得是在和谁说话。

当她的声音落下的同时，预言之书之灵的声音响起，只是那声音之中，满是感慨，那等感慨，甚至当真是有几分先前的感觉。

天地间，似乎都要被此间预言之书之灵的这一声所感染！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期间的情感不知道融合了多少，只是小的，此间野绫在听到这一声嗯之后，便是直接昏过去了。

“好好照顾她！”

预言之书之灵的声音在天香的耳边响起。

事实上，即便是预言之书之灵不开口，天香也会这样做的。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在预言之书之灵的声音落下之后，天香的心中，竟是没有来由的多了一丝满足。

她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可是当她看见野绫脸上那满足的表情之后。

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她费心费力这么久，似乎，可能，应该只是为了这一句话吧！

野绫的倔强，天香似乎懂了。

小墨，是预言之书的继承人，是他的继承者。

而小墨自身的力量，也的确是非常霸道的，这种霸道，即便是野绫和天香，在很多时候，都是不得不承认，小墨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但是，承认是承认，但是，她们的心中，终究是不服的。

小墨的能力和天赋的确是不弱。

但是，她们两个就真的弱么？

似乎并不弱，那么为什么，她们不能呢？

更何况，野绫还是通读典籍的天才，通读典籍，在野绫这个年纪来说，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以形容的了。

可是，既然如此，那么在书籍的领悟之上，野绫不弱于预言之书的继承者——小墨。

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她呢？

这个问题，野绫不能够问出来，因为那是会被人笑的。

毕竟，她们这等程度的天才，若是真的计较这些事情的话，已然失去了成为天才的资格。

既然不能说，不能够问，那么现在野绫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做。

她要做出一件事，让的预言之书明白，她们这些章纹家族的天才，比之散修之中的天才只强不弱，只是因为她们的战斗，一直在叶飞的身边，所以，野绫也没有想过争什么，可是今日，却是不同了。

她们在和预言之书之灵并肩战斗。

而预言之书之灵需要她们，需要她们做到一点，那就是让虚无兽完全的耗尽力量，达到一个绝对层次上的削弱。

想来，预言之书之灵认为这件事对小墨来说，是非常简单的。

所以，他在给野绫她们传达命令的时候，甚至在对艾德里安说话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轻描淡写。

但是，这件事情，对她们真的那么容易么？

似乎并不是，后来的镜中花之力，已经让的她们明白一点，那就是，这虚无兽真的强大的一塌糊涂，可能她们做不到那一点。

可是，如今的情况，若是做不到那一点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果，可能会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她们三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天才，心思也同样通明。

所，此后的战斗，每一个人都卯足了全力。

可是，即便是如此，到了最后，却依旧是这样的结果，天香自身的利郎消耗殆尽，野绫更是不知道耗尽了多少的底牌，艾德里安甚至已经失去了除了维持空间壁障以外的全部能力。

这样的代价，真的太大了，好在，就像是野绫所言。

她终究做到了。

这样的代价之下，换来的是虚无兽短暂的封印鲜血，暂时的死亡。

虚无兽的确是会死。

只是，这死只是暂时的，甚至都维持不了太多的时间，而这样的情况，便是她们三个人付出如此大代价之后，所得到的最大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很是伤人，但是，没有办法，这便是事实。

哪怕这事实残忍的不想让人去揭开，但是，这的确事实。

“咳咳！”

艾德里安看着天香和野绫脸上的表情，不是适宜的咳嗽了一下。

“虚无兽的强大，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的紧，即便是大人，在观战的时候，也是几度感慨，甚至对你们可以做到这一步，感到很是不可思议，我想，天香，你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吧！”

艾德里安的声音很轻，似乎真的怕打扰了什么。

可是，据说这样的话语，却是让的此间的天香抬起头，看向艾德里安，眸中满是探究。

“是真的！大人几度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最后，野绫做到这一步的时候，我能够听得出，他的声音之中的那种惊讶和满足，你们做的很好，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大人的预料！”

艾德里安在这个时候，尽自己最大的温柔去为天香去说，毕竟这将是她们日后无尽的财富。

堪堪做到，终于做到。

和超出预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事情，而心态，自然也就是不同的。

天香听闻艾德里安的话语，竟是不争气的落泪的了。

是的，真的落泪。

这个坚强的姑娘，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很是脆弱。

脆弱的让人想要去将她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一下。

只是，这个坚强的姑娘，从没有让人失望过。

很快，她便是已经镇定了下来。

“不是你们，是我们！”

看着艾德里安，天香郑重的开口。

那声音，就像是承诺。

就是今天的这样一句话。

在日后，却让的空间一族，火之一族，蓝水一族，成为了十二章纹家族最为坚固的盟友。

有些情谊就是在这不知不觉间种下的。

“嗯！”

看着天香那真挚的双眸，艾德里安找不出反驳的话语，而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想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