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的干脆，让的蛇灵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的不安，自己似乎是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啊，可是说出的话，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心中纵然是有几分的不安，可是在这个时候，也是被蛇灵压了下去。

“既然接下来没有我的事情，那么，大人，我就先告退了！”

杀戮意志看着一代，这般开口。

告退！是要离开，但是，现在很明显的是，杀戮意志是可以保持这样的状态的，最起码，也去看看如今的传承者是什么样子，也是好的，可终究是没有，干脆的告辞？

是在逃避什么么？还是说，并不想看见克里克雅？

一代望向杀戮意志，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终于是点点头。

“大人，她终究是守护了这么多年，若是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事情的话，怕是不好，希望大人三思，老奴告退！”

在这个时候，杀戮意志所用的词，是老奴，不再是属下，也不是我，老奴，便是在承认，此间他的身份，也是在承认一代的身份，以老奴的身份谏言，那是忠言。

如此而已，这杀戮意志可是看出来什么了？

“也好！”

一代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则是沉思了很久，方才说出。

“善！”

这一次，杀戮意志回答的是一个字，善！

不是喏，不是是，告退的时候，用的是善，明显带着几分的欣喜。

说完，杀戮意志便是消散不见，就好似从没有出现过一般。至于在蛇灵的身前，则是浮现出那杀戮匕首，匕首就那样漂浮在半空之中，似乎在等待着蛇灵将它拿起一般。

蛇灵蹙眉，并不是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杀戮匕首在消失之后，竟是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今的一代既然现身了，那么这匕首，不是应该出现在一代的面前么？

就在那匕首出现在蛇灵面前的那一刻，此间的气氛有些压抑，最起码，以一代为中心的空气有些凝滞，带着几分的愤怒，这时，蛇灵看了一代一眼，最终却是握住了杀戮匕首，那一刻，此间的气息，变得格外的恐怖，越发的压抑，似乎一代心中格外的愤怒，这种愤怒，根本无从压制，那一刻，蛇灵嗅到了一丝危机。

这一丝危机，是从一代的身上传出来的。

“一代，我这就解开封印，去看传承者！”

蛇灵收起了匕首，对着一代躬身作揖，神色越发的恭敬。

这个时候，竟是真的带着几分的君臣，上下的关系，那等关系格外的模糊，但是，却是事实。

这一刻，蛇灵对一代的态度似乎是有些改变的。

比之先前，更多敬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敬畏之中，多了几分的疏离，先前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态度，但是，那种亲切之意，之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就真的好似在那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

“虽然我知道你的心中会有怨气，但是，我从没有想过，你的怨气，竟是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这真的是超出我的想象！”

一代这般说道，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动作。

至于此时的蛇灵则是开始缔结手印，每一个手印落下，蛇灵都会说一句话。

“当年的一代，是我们二人最大的依靠，是我们的信念的寄托，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们对大人的感觉，都是父亲一般，想来，这也是为什么不死灵会有现在的动作，这是必然的事情啊！因为我们真的很想念你，但是，我没有这样的实力，不死灵有，所以，他这样做了，我很开心，他如愿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大人你都是出现了，只要出现了，那么我们的心思便是已经满足了，他很满足，所以，大人最后的出手，他甚至未曾有躲闪！虽然，在大人的手中，就算是他想要躲闪，都是很困难的，可若是躲闪，他不是没有机会！”

此时，蛇灵的手印似乎也是进行了一半，他抬起头。

“但是，大人杀他，我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我们的性命从一开始的时候，便是属于大人的，大人对我们予以生死，我们都是无所谓的，可是大人，你何必解释呢？就算是真的要解释，为什么要解释给我听呢？那终究是大人自己的心事啊，你若是不说出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蛇灵的声音略微带着几分的颤抖，这一丝的颤抖，并不是很明显，可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既然存在，那么就意味着此时的她心神不稳，心神不稳，那便是心意动摇，哪怕此时的她在对一代开口，可是终究不是动摇了。

“唉！”

听着这样的话语，一代的心中也是五味陈杂，不管怎么说，就像是蛇灵所言，他杀了不死灵还是蛇灵，这都是没有问题的，哪怕是当着他们彼此的面，这都是可以的，因为他们的性命终究是他的，既然是他的，那么予以生死，他们无怨无悔。

毕竟，时间啊，已经度过了这么久，但是，他为什么要解释呢？而且，这解释，仅仅只是为了自己心安，这便是有些自私了。

但是，他若是不解释，那么这一缕意志消散的时候，那么内心难安。

“我——”

再叹了一口气，一代似乎打算开口，只是在对上蛇灵的双眸的时候，他终究是没有再度开口。

伤了一次，那便是足够了，若是伤了两次，那么就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

“多谢大人！”

看着一代欲言又止。

蛇灵嘴角浮现出一丝好看的弧度，终究是完成了最后一个印记，此间场景一变，竟是回到了那雾气之中，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在这里，并没有那山洞的存在。

真的没有，这里只有雾气，朦胧的雾气，似乎便是在这里唯一的存在。

“大人，传承者应该是已经开始接受传承了，我的任务做到了，山洞消失，蛇灵做不到让那山洞出现！”

蛇灵的态度依旧恭敬，在这恭敬之中，再多疏离。

“好吧！我知道了！”

看着周遭朦胧雾气，一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度望向蛇灵，只是此时的蛇灵弓着身子，未曾抬头，那么他的目光便是落不到蛇灵的脸上，如此，看不见她的心，如此的残酷，如此的冷漠，而这便是事实。

蛇灵，曾经一代手下最为爱护的存在，在这个时候，打算用沉默来抗拒他这是何等残酷的事情。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终究不再是一代，或者说，不是完整的一代，所以，一旦真的伤了蛇灵的心，那么便是无可挽回的事实。

“这等事情，真的是我错了么？”

一代开口，只是此间的蛇灵依旧弓着身子，只是微微颤抖了几分。

没有开口，但是那颤抖，便是心境，唯一的心境，如此而已，这等事情，也许冷漠，也许冷酷，可终究无法改变。

“我知道了！对不起！”

一代再度开口，只是这一次，最后的三个字，却是让的蛇灵直接抬起头来，看着一代，那模糊的脸庞之上，似乎真的多了几分的歉意。

一代道歉了，在这个时候道歉了。

可是蛇灵她却是不能够接受的，没有办法接受的，从她拿起杀戮匕首的时候，一切，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最为初始的地步，这便是现实，冰冷的现实，像是刺骨的寒刀，刺进，狠狠的刺进此时蛇灵的身体之中。

蛇灵的身子站得笔直，看着一代的脸庞，未曾有一丝的退让，终于，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弧度，那一丝弧度并不明显，可是终究是在笑啊。

“噗！”

蛇灵终究是没有忍住，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嘴角的鲜血是那么的鲜艳，那么的刺眼。

就好像是阳光一般，轻轻的落在了人心之上，消散不去。

“大人，我走了！”

蛇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般开口。

“好！”

没有挽留，也不需要挽留，没有必要挽留，蛇灵的心意已决，此时，就算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也是做不了的，就算是已经道歉了，可是伤口终究是被撕开了。

这时的道歉，虽然可以弥补一些东西，但是，终究是在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当真是痛不欲生，那么在这个时候，想要挽回，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蛇灵转身，留给一代一个萧瑟的背影，那背影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落寞，同时，也是那么的委屈。

“我想，我真的是需要做些什么的！”

一代再度开口，蛇灵的身子顿了一下。

“大人打算做些什么呢？”

蛇灵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的开口。

“予以生死！”

一代的话，越发的冷漠，在这一刻的冷漠，终究是将先前那一丝丝的温情，尽数的撕开，未曾有太多的力量，但是，已经是足够了啊。

“好！但是，我不会像不死灵那般安静！因为我不愿啊！”

蛇灵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压抑，在这压抑之中所存在的力量，当是如同火山一般。

一旦爆发，将是天崩地裂。

“是的，我知道的，可我不可以让你离开，你若是离开，地底世界就完了！”

一代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