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祁的办公室算不上社团教师,连最起码的桌椅都没有,全部的社团成员都零零散散的坐在他的豪华皮沙发上,于是这次应当算上相当正式的社团活动我也没有什么仪式感,随口宣布道:“那既然咱们人都到齐的话,就开始吧。”
一向相当注重这些东西的林雨马上不同意道:“开始什么你倒是说啊。”
如果和她争辩究竟需不需要这些东西才是真的浪费时间,我只好依照她的想法说:“这次社团活动的主要内容是为了寻找···寻找简言之高中时期所发生的故事,上周日到现在大家也都准备了自己找得到的资料,今天就拿出来大家探究一下吧。”
林宇的视线一直在我这边没有移动,在我话音结束后才嬉讽道:“像苏阳你这么不适合主持的人还真是少见。”
“要你多嘴啊。”我不耐烦的这么说着,报复着说:“那既然如此,不如就先从你开始吧。然后顺时针旋转。”
他是在我左边的位置,而我右边依次是苏醒,林雨以及王以澈,值得一提的是,今天郑祁也在,只不过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埋头写东西,沈柒学姐因为给看底稿的时候也顺势参与进来担当旁观者的角色。
被我这么公报私仇,林宇也没有任何意见的拿出自己手里的资料开始分发,因为多余一个人的缘故,他抱歉的对沈柒学姐说:“抱歉,要不然学姐和以澈看一份怎么样?”
“好,请不用在意我。”
“嗯。”他清清嗓子,很有那么回事的说道:“这是我从简阿姨给我妈的「计划书」中找到的。”
我将多余的递给苏醒后才开始打量手头的资料。
「在我看来,高中时期的成绩并不重要。
学习习惯在小学和初中养成就足够了,所以这期间是最为重要的。
十四岁作为第一个叛逆期的出现,苏先生和劳动节你们最好尽量少管理孩子的事物,更多的是在此之前将正确的事情交给他们做。
高中时期是人性格追重要的转折点,所以不论如何这段时间一定要记得关注孩子们的心理状态。十四岁期间没有给予的关心在这段时间给予就好。
不过苏先生你不用担心,需要担心这点的应该是劳动节,你和林呆最好抽出一个人专门事无巨细的关心他们。」
“这些是我选出来一部分关于简阿姨对于高中时期的态度。”首先总结自己资料后,他才开始分析:“首先,是这句「高中时期的成绩并不重要」已经确定简阿姨在高中时期的成绩处于顶尖级的水准,基本可以确定,简阿姨高中的智商程度十分之高···”
这话没有说完我就想要打断他,这根本就是废话嘛。
代替我的是对自己弟弟相当严格的林雨,她先是是盘着胳膊沉吟打断林雨后,然后才说:“简直就是废话。”
林宇一点也不着急的点点头继续说:“但可以看出,简阿姨对于学习抱有很敷衍的态度,如果不是她学习成绩很好,我甚至会觉得她有点厌学。”
“或者说不是厌学,而是有种’不需要将学习当回事’的态度。”
王以澈抬起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苏醒有不同的意见道:“也不排除妈妈在高中时期对学习抱有很积极的态度,只不过在发生了我们所要探究的事情后,就发觉高中时期的学习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可能吧?”
“的确,这段话只能说明简阿姨希望’自己孩子’应该抱有大态度,而不是自己在高中时期的态度。”
而林宇在意的重点并不是这里,没有理会苏醒和自己姐姐的话就继续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重点就是,在写出计划书的这段时间里,简阿姨已经对高中的学习抱有很敷衍的态度来。”
大家并没有对这个结论发表意见,显然是表示赞同的。
于是他继续道:“另外一个就是这个「如果你们两个现在学习成绩超级好!或者有有一个孩子的成绩超级好!那一定就是我的功劳!」这段话。”
在第三封信的第二张信上,办公室里想起一阵复印纸的声音。
“但写这封信的时候,简阿姨依然对于自己孩子在高中时期的成绩抱有执念。”
“所以?”
“这封信在写出来的时候,计划书是已经写出来了的,并且已经写出来的计划书是没有要给我妈的想法。但我所看到的计划书则是已经经过修改,可以给苏伯父和我妈同时看的版本,所以我推测,这些信件又可能并不是简阿姨写的。”
我举手说道:“也有可能,计划书不是老妈写的可能吧?”
“的确,但苏伯父和我妈都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只能推测信封的问题。”
林宇对自己妈妈···还真是严格啊。
“如果因此就说明信封不是妈妈些的,是不是要推翻的东西更多?”苏醒问道。
林雨点点头,迫是担心的说道:“是啊,因为之前我们所有的推测都是根据这三封信推测出来的。”
其实,实际推理出来有用的东西并不多,不过由此就这么推理的话,实在是太草率了。
王以澈终于再次开口,说道:“我觉得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怎么说?”林宇微笑着问道。
“因为计划书和家书的级别不在一个层次上。”王以澈环顾四周,发觉大部分人都没有听明白这个意思后只好叹口气补充道:“计划书的作用是让苏伯父和林妈妈学会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这份信刨除其他因素,就是所谓的家书。只是子啊目的性上而言,计划书的级别就高了很多。”
林宇试着总结道:“就是说,信上的这段话充其量只是可以算作鼓励,但计划书上就要严肃一些了是么?”
这样的解释还是太过笼统,没有办法让王以澈满意,虽然我已经差不多觉得林宇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王以澈放弃了,坐在那里闷闷的嗯了一声,但总算是反驳了林宇,让她面上有些喜色。
但苏醒还是不怎么明白,鉴于有些担心王以澈会真的生气一样凑过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将所有的话变成更简单的模式跟她解释说:“计划书是给家长看的,所以这么写没关系,但家书是给孩子看的。”
果然只要这么一说,苏醒就马上能体会老妈写两封信时候的意思。
重新整理思路后,林宇找不到什么像样的话说,无奈的笑着说:“还真是漏了这一点,不过这就是我的所能找到的资料了。”
如此之下,他也不竭余力的说:“但是简阿姨真的很厉害,对教育孩子的计划上写的有理有据,井井有条···”
这大概就是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所以干脆把自己没有处于冷却时间的技能都释放一遍儿看个特效的心情。
没有等他结束,我就宣布道:“以澈,你的呢?”
被我点名,她十分不情愿的看着坐在沙发这头的我,最后还是放弃说些什么的,将自己手头的资料递出来说:“这是我在校刊317期到321期中找到的资料。”
一直没有动作的沈柒在这句话后马上被唤醒的凑到王以澈身边说:“这么久远的校刊居然还有保存?”
很不习惯被被如此自来熟的人对待,王以澈努力往后仰头而不和沈柒学姐凑的太近,艰难的说道:“原件我是没有看到,不够羽至高中的图书馆电脑了是有这些文件的,我只是去打印出来而已。”
“哇,还真亏你能想到去查看当时的校刊这回事。”
王以澈听完这句话,马上将实现转到我这里,带着某种相当的求知欲。
而我只是为了躲避她目光似的低头看她所递过来的资料。
仍然是a4大小的复印纸,上边已经不再是打印体的字样,而是剪报拼接样式的复印,大大小小的排列在上面。
「恭喜高中一年级言语利同学获得全年级第一,恭喜高中二年级简言之同学获得全年级第一,恭喜张万红同学获得全年级第一」
「文革已经过去,羽至高中作为幸运儿绝不能允许文革人遗留在学校之中,对于这次事情,请各位老师务必给学生敲响警钟。」
「学校是科学的地方,不应该存在鬼神的传说,虽然这些在学生之中无法控制,但各位老师请管好自己,不要随意传播莫须有的故事,引起学生的惶恐,并督促学生相信科学,尽量不要再次引起学生家长的紧张,若已有家长询问,请务必安慰好家长情绪。」
「秉承公正,对于此次事件的当事人简言之记大过一次,并取消保送资格,希望各位老师督促学生引以为戒,下周一通报批评。」
「此次事件希望各位老师引以为戒,班级中出现类似事件请务必通报到校部,由校部商议对策。鉴于当事人的成绩,这次不做过多赘述。」
果然是学校办的报纸,到处都透露着官方的意思。
王以澈没有马上去解读自己的想法,而是对大家说道::“就算是在自己的高中时期,简阿姨也没有对学习成绩由很深层的执念。”
虽然没有指明任何一个人,也差不多是在提醒苏醒和林雨了。
“老的校刊看起来很枯燥,大部分都是当月的重大事件,有点像是新闻报刊,也有教师职工结婚,直接在报纸上通知的。”就像是说平淡无奇的故事,这个人难道不是在吐槽么?
我没有在她脸上找到任何一点表情,总之,女人好可怕。
“这些就是我找到的有用的线索。”她没有等所有人的看法,就直接继续说:“大家有什么疑问的话,直接问就行。”
还真是···简单。
直接让大家来提问还真是省时省力的操作。
“这里简阿姨被记过的原因有记载么?”林雨指着其中一段话问。
王以澈摇摇头说:“没有,原本我去就是打算找关于记载这段话的原文。”
“那最后一段话呢?”王宇也马上开始提问:“前四段话我大概可以理解你所要表达的意思,最后一段话是什么意思?”
“结论。”丢出两个字后,王以澈认真思考一下继续说:“在经过这起事件后,学校将此类事件的重要程度从班主任解决提升到了校方解决。某些方面也说明,简阿姨经历的这次事件改变了学校。”
我看着最后一段话总觉得不是这样,尝试着说道:“这里会不会说的太笼统了,没有指明什么事件的话,也就不是官方定义,如果不是官方定义,也就算不上改变学校。”
王以澈微微一笑说:“所以我只是用了——某些方面哦~”
这狡猾的女人,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用词,真的是太失败了。
我不服气的行使主持人的权利,指挥道:“总之,以澈你也总结下你的意思。”
“哼。”她先是这么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后思考下才继续说:“简阿姨在高中时期被冤枉了,冤枉的事件应该是第二段话中的文革人,并因此被取消了保送资格。对于冤枉的事件,我推想的过程是——当时学校发生了沈柒学姐的鬼故事,而对于鬼故事的解释争辩过程中,简阿姨被认为是文革人而被老师训斥,之后简阿姨据理力争甚至做出某些消防无法容忍的事情后,学校做出这样的决定。”
苏醒的逻辑并不好,不过明事理,在她话音结束后提醒式说道:“如果是因为妈妈坐出什么校方无法容忍的事,就算是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吧?虽然起因是被冤枉。”
但王以澈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挣扎着解释说:“嗯~如果排除我们的客观思想,只说简阿姨的话,是有可能是这种思想的吧。”
“如果只说老妈的主观思想,你的理论也行不通。”
“为什么?”
我回忆了一下周日在咖啡馆的对话说道:“你还记得对于「岁月忽已暮,人事终已分」这段话,林雨是怎么反驳自己姐姐的?”
她也尝试着回忆一下,然后就泄气了。
没错,老妈始终认为自己所做之事是「青春序曲」,并且是「个人争取来」的「伟大事迹」,甚至是想要对后代的「教导」。
这样的立场上,老妈就不能冲动的思考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而是要如何应对孩子们的问题。
事到如今,如果以澈说老妈如果真的坚持道现在这种话来反驳,我也没有任何话可以回复。
对于老妈究竟是怎样的人,性格如何,我不去评判,轮不着也不敢去说什么。
但如此聪慧的老妈,应该是不会犯这种错的想法,在每个人脑子里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