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董，苏总。”

叶馨缓步走到了厉景沉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面无表情，

厉景沉冷眼瞧着她，过了会儿才道：“进来吧。”

叶馨走到了两人面前站定，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宁暖。

原本想象中应该狼狈至极没脸见人的苏宁暖，此时脸上化着精致的澹妆，正抿一口厉景沉亲手为她泡的咖啡，身上衣着光鲜。

甚至，因为不算来工作的缘故，苏宁暖今天穿了一身英伦休闲风的搭配，看起来更是气质上佳。

对比之下，刚刚被戳穿了面具，正在面临着被厉景沉制裁的自己，显得是那样的可笑。

苏宁暖却像是根本没看见面前的叶馨似的，只是喝着咖啡，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说说吧，你现在的想法。”

厉景沉没有让叶馨坐下，绕到了叶馨的身后冷声问出了这么一句。

叶馨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就算是知道有这样一天，但我还是会做那些事情。厉董，我并不觉得我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人都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这没什么奇怪的。”

想要的东西？

苏宁暖听到这话，抬头微微眯起眼睛看了叶馨一眼。

厉景沉冷眼看了她几秒钟，才道：“若是所有人都跟你有着一样的想法，只怕我们的执法人员就算是再增加三倍也不够用的。”

这是在讽刺自己么？

叶馨冷冷一笑，道：“那又怎么样呢？别人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苏宁暖总算是开口了，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这么一句。

叶馨看着苏宁暖，那张精致清丽的脸，却怎么看都觉得是那样的不顺眼。

她到底是为什么呢？就能得到这一切？

想到这里，叶馨突然回头看向厉景沉：“如果当初老爷子没有选中她，如果当时，跟你八字比较合适的人是我，你对我会不会不一样？”

这样痴心妄想的话语，听着就让人觉得像是叶馨这个人已经疯了一样。

苏宁暖摇了摇头，道：“难道你认为你和我之间的不同，仅仅是因为出场顺序吗？”

“那不然呢？”叶馨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宁暖，似乎满是怨怼和仇恨：“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被曾经的一个傻女这样羞辱！苏宁暖，我们之间差在哪里？苏家，就算是最辉煌的时候，也没比我们叶家好多少，而且你我的容貌……”

“我要真是看家室看容貌，就算不是苏宁暖，也不可能是你。”谁料此时厉景沉却突然打断了叶馨的话，冷声道：“这世上外在条件比你优秀的女人比比皆是。”

“……”叶馨瞬间被厉景沉的一句话给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从厉氏集团离开。”厉景沉冷声给她下最后通牒：“至于叶氏集团……考虑到客观因素，我可以宽限你们一个月的时间，离开宁江市。”

“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对叶氏集团做什么。”

厉景沉最后这句话说得冷冷冰冰，丝毫不留情面。

叶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说不出口。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厉景沉沉声道：“否则，我现在就可以让叶氏集团内部的问题全部暴露出来，继而引发你们集团一系列的震荡。你信不信，到那时候，你们甚至撑不过一周。”

厉景沉的话，叶馨不是不信。

她只是不信厉景沉能够为苏宁暖做到这样的地步。

“为什么，就因为她？”叶馨恨得牙痒痒：“就因为一个女人，你可以完全不顾市场规则，这样打压一家中小企业吗？”

叶馨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了，叶氏集团虽然没有厉氏集团那样荣耀满身，但也算不上小企业。

厉景沉闻言，澹澹一笑，眼中寒意泵现：“看来叶小姐还不是十分了解市场规则，真正的市场规则，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弱肉强食，且满是漏洞可钻。”

厉景沉这是要跟叶家硬刚到底了。

叶馨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开始委屈起来。

她长这么大，从来想要收获什么男人的心都是轻而易举，想要男人为她做什么也没有碰过钉子。唯一一个让她如此挫败的，就是厉景沉。

从一开始的装柔弱，博同情，到后来的耍手段，以退为进，甚至到了今天这样把话挑明了只需要求一丝丝回应的卑微状态，叶馨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败涂地。

她恶狠狠瞪着苏宁暖，彷佛恨不得直接将苏宁暖给生吞入腹。

“你的眼神很有杀气啊。”

苏宁暖此时总算是愿意正眼看叶馨，澹澹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觉得因为有我的存在，你才不能如愿以偿？”

“但是，我想告诉你是。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一定全是安排好的。”苏宁暖道：“我能够跟厉景沉走到今天，凭的全然不是什么外在条件。若是到现在你都还不懂这一点，那你就不配站在他身边。”

苏宁暖这话，就像是给叶馨最后致命的一击。

这相当于是在告诉叶馨，并非是她之前的努力不够努力，也不是她之前的算计不够全面。而是，从始至终，叶馨所视若珍宝的这一切，所步步为营的这一切，在苏宁暖和厉景沉的眼中，都一文不值，甚至就像是一场笑话。

叶馨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了这两人最后一眼，才匆匆地跑了出去。

苏宁暖面无表情地看着叶馨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女人有的时候钻起牛角尖来，就是这么可悲。

幸好，苏宁暖并不会遇到这样一个让她钻牛角尖的人，相反……厉景沉为她创造的，永远都是康庄大道，是不用忧愁烦恼的一切空间和时间，是完全自由的未来。

正想着，厉景沉将一份新项目的企划书放在了苏宁暖的面前。

“这是什么？”

苏宁暖有些意外地看着厉景沉放在自己面前的这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