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暖这一张嘴巴拉巴拉地往外蹦那么几句话,每三句里面就必有一句是在揶揄来德的。
听得来德那些手下人都有些心惊,生怕这死神转世的疯子激动起来一枪就崩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只可惜,来德并没有动手。
他只是缓步走到了苏宁暖的面前,道:“你是想要在我面前表演绝食这一套?”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屑啊。哦,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像我这种集团老大,每天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个女人,绝食这种事情肯定是坚持不住的。”
苏宁暖嘿嘿一笑:“可是你想想,我连自己的血都可以放,绝食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
来德的眼神微变,看起来还真是有些被苏宁暖给唬住了。
苏宁暖还生怕来德不信,伸出自己的手腕来,将那些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狰狞的伤口给来德看。
“啧啧,我来数数啊……一二三四……”苏宁暖数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痕,就像是数白菜一样面无波澜:“哎,我这放血的次数还不少呢。”
来德深吸了一口气,道:“行,你爱绝食就绝食,反正,等到你快死的时候我再救你,也不是来不及。”
“那可不好说啊。”
苏宁暖冷冷一笑,道:“回头我要是因为血糖不够什么,引发我体内的血液指标紊乱,到时候我体内自带的那些毒素反噬,把我自己一不小心给弄死了……那你可没地方后悔去。”
根据之前苏宁暖和来德所说的,她学医的时候尝遍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药物,体质本就跟一般人不一样,这绝食后的反应会不会也不一样,还真是不好说。
要是一不小心真的给弄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估计到那时候,自己什么都捞不着,厉景沉还会直接撕破脸。
来德权衡再三,还是一摆手,让手下人给苏宁暖解开了手铐。
谁料苏宁暖却又晃了晃脚,道:“还有哦!要解就全解了,你怕什么?反正你这儿这么多人呢,你还怕我一个女人啊?”
看着苏宁暖那有些得逞的笑容,来德明知道这个女人心中必然不会在打什么好主意,可还真是一时半会拿她没辙。
无奈之下,来德只能让人将她的脚铐也给解了。
随后,来德便看见苏宁暖活动活动筋骨,就从床上下来,一点都没有防备地直接走到了桌边,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
她这一系列的行为,还真是让来德觉得有些新奇。
来德忍不住坐到了苏宁暖的身边,道:“喂,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你也说了,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里,想逃都逃不出去啊。”
“切……”
苏宁暖嗤笑一声,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来德放在眼里,道:“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在我们国内,现在厉景沉一定也是全方位满天满地地在找你吧,你除了陪我在这儿耗时间,你也做不了别的呀。”
不得不说,苏宁暖还真是一针见血。
有的时候,来德真是有些恨苏宁暖这张嘴,可是却又拿她没办法。
“那……你猜,我有没有跟厉景沉联系呢?”
来德那微微有些得瑟的表情,似乎是就等着苏宁暖问他呢。
可苏宁暖却毫不在意,一边夹菜,一边含湖不清道:“废话,你肯定找了。”
“那你就不好奇他现在的反应?”来德继续追问,甚至身子都往前倾了一点点,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告诉苏宁暖,厉景沉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的置换条件。
毕竟,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一天都快过去了。
要是厉景沉真的诚心想要将苏宁暖给救出来,怎么着现在也得有个回声了。
西边的人马是撤走还是不撤走,不就那么两三个字而已么?
可苏宁暖却依旧漫不经心:“不好奇,沉哥哥跟你可不一样,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可他不是,你一定没对他说什么好话,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要他拿药矿来换我吧?”
说到这里,苏宁暖干脆给了来德一个你怎么这么没脑子的表情,道:“你就别抱希望了,哥哥是不可能把药矿直接让给你去无脑开采祸害他人的。”
“你……”
来德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那你难道就不生气?他这样不在乎你。”
“所以我说,你懂个屁。”
苏宁暖似乎是吃饱了,将快子一扔,对来德毫不客气道:“像你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挺体面的,衣冠楚楚,可是胸口的那颗心啊……都黑了,烂了,千疮百孔地臭了!”
“沉哥哥跟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这种脑回路,在沉哥哥那里根本行不通。”苏宁暖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摆了摆,继续道:“而他心中所想,你这一辈子也都不可能理解得了。”
苏宁暖这话,说得好像他来德就是地里的那些蛇虫鼠蚁一样讨人厌,而他厉景沉就是那天上的圣人一样不可媲美。
到底是个上位者,来德对于这样的话,自然是要生气的。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板下了脸:“苏宁暖,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啧啧,你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啊,短短一个小时里面你这话都说了第二遍了吧?”
苏宁暖颇为嫌弃地斜睨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我被你给绑架了吗?随便吧,反正你不能,也不敢,也不舍得拿我怎么样。”
这话,气得来德当场就想摔门而出。
但是苏宁暖却也没有直接让来德摔门出去,赶在来德另一只脚跨出去之前大声道:“诶,那个厉景恒你现在留着反正也没什么用,不如让他来伺候伺候我啊,也让我好好开心开心。”
苏宁暖这话说的有些不是味道。
来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
“害,别多想,我就是无聊了,想要找个玩具罢了。”说着,苏宁暖还有些兴奋地错了措手:“当然,你要是不舍得的话,那也行。那我就不高兴了,那我一个不高兴……”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