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来德笑得没心没肺:“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是不是让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要认识一下你的夫人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话说得鬼才会信。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夫人竟然变得如此大名鼎鼎了。”厉景沉不疾不徐道:“不过,你现在人也见了,算是认识了。还有什么事么?”
“额……”来德轻笑了一声:“你夫人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已经约了她今晚共进晚餐了吧?”
这个男人竟然敢这样睁眼说瞎话!
苏宁暖顿时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想要反驳他。
“你约她是你的事,她赴不赴约是她的选择。”没想到厉景沉却先一步代替苏宁暖开口:“我相信,比起你,我夫人更愿意陪我回家共进晚餐。”
这话说得简直精彩!
苏宁暖听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看着来德的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一些小小得意。
似乎是在说,看,不管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想出什么招,厉景沉都不会怀疑自己。
来德也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的废物,竟然还有如此硬刚的一面。
实在是跟传闻失分不符。
他澹澹一笑,只能摊手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姑且当我自作多情了,不过,我可不会放弃的哦。”
说完,来德便对着苏宁暖抛了一个飞吻,随后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苏宁暖看着那辆十分高调开走的迈巴赫,恨得有些牙痒痒。
这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二愣子,竟然这么不长眼还不要脸!
转头一看,却见厉景沉已经朝着电梯而去。
他刚刚就是从电梯上下来的,难不成只是下楼来找自己的?
苏宁暖赶紧跟上:“沉哥哥,等等我!”
但到了电梯门口,厉景沉却只是对苏宁暖澹澹道:“我还有事要去找一趟爷爷,你自己先回家吧,注意安全。”
找爷爷?
苏宁暖眨眨眼:“爷爷不在家吗?”
“他今天约了老友吃饭,我过去接他。”厉景沉继续道。
其实,是老爷子想要让厉景沉去自己那些老友面前现现身,也有一些想要将自己藏了多年的宝贝孙子带出来混混脸熟的意思。
同时也是想借此机会,让他那些在商场上的老友们,能在关键时刻力挺一下自己这位宝贝孙子。
厉景沉何尝不知道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只是他实在是不习惯去那样的场合,便只能勉强答应下来,随后准备一会儿掐着他们快要吃完饭的点,过去接人,打个招呼也就罢了。
苏宁暖知道,厉景沉想要说什么便一定会说,不说那就是不想多说了。
因此她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目送苏宁暖上了车离开,厉景沉才松了口气,对白七道:“让秦屿多看着她些,另外,去查查那个男人的底细。”
“好,车子已经在公司门口,我们上去吧。”白七推着厉景沉进了电梯。
等到厉景沉磨磨蹭蹭赶到老爷子常去的茶楼时,果不其然那些老家伙们已经聚会结束,或许是稍微喝了点小酒,看起来一个个脸色红润。
老爷子一看见厉景沉在茶楼门口杵着,便有些不大高兴,拉着老友们出来,对厉景沉埋怨道:“你这动作未免太慢!”
“对不起了爷爷,今天路上出了事故,有些堵车,来晚了。”同时,厉景沉也对老爷子的那些老友们礼貌致歉。
老爷子何尝不知道厉景沉这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无奈自己拿这个倔强的孙子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便只能作罢。
告别了各位叔伯爷爷之后,厉景沉才和厉老爷子一起上了车。
白七十分体贴地将隔板拉上,让爷孙俩在车后座可以说说话。
“宁宁呢?”老爷子一如既往关心苏宁暖:“我听说,公司里传出了些风言风语,说你和宁宁最近感情不和,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厉景沉暂时还不想跟老爷子提及那个奇怪男人的事情,便只是轻描澹写道:“都是一些谣传罢了。”
“我看不尽然!”
谁料老爷子却突然变得严肃无比,冷声道:“怎么之前就没有这样的谣传,最近就出现了这样的传言?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让宁宁不高兴了?”
对于这个孙媳妇,老爷子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因此,对于厉景沉这种有些敷衍的回答,他很是不满意。
“爷爷教训的是,我以后必然不这么敷衍回话。”厉景沉开始避重就轻。
对于自己的这个孙子,老爷子还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听到厉景沉这么说,也只能是叹了口气道:“你啊……我看得出来宁宁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可你的态度,总让我看不明白。”
厉景沉没有说话,只是彷佛在认真听着。
“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我对宁宁这个孙媳妇,是非常认可的!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把这个媳妇给我弄丢了,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放手,知道吗?!”
老爷子突然间变得严肃非常,十分严厉地吩咐厉景沉道:“你要是把她给弄丢了,那你也就别当我孙子了!”
厉景沉:“……”
厉景沉很是无奈道:“爷爷……”
“好了!”
老爷子很显然不想再听厉景沉废话,皱眉道:“我眯会儿,你别吵,好好反思反思该怎么对待自家媳妇!”
说完,老爷子便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因为晚上喝了点酒,年纪大了,最近管理公司的事情又比较累,没一会儿老爷子就睡了过去。
厉景沉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无奈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何尝不想紧紧抓住那个人的手,永远不放。
可是……厉景沉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又想到那不知何时有可能会被探测出来的药矿,回想起当年爆炸时的惨烈景象……
一想到苏宁暖可能会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便是半夜也要惊醒。
许多事情,他即便是豁出全部去,也不一定能保全。
相比之下,他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够平安一生,免遭自己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的痛苦与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