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要给阿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中,还有给你的百分之五。”老爷子沉声道:“算是我对你这个孙媳妇的一点心意吧。”
要知道,厉仇的股份都只有百分之十八,厉景恒和厉景明的股份加起来才百分之二十,其他的则都是别的厉家人持于手中。
老爷子现在手头上除了给出去的百分之二十五,剩下应该还有百分之三十。
“我也已经立好了遗嘱,等到我死了之后,我手中剩下的股份会直接转到阿沉和你的名下。”
老爷子继续缓缓道。
“爷爷,您这样……”
苏宁暖开始变得有些担忧起来。
这些事若是不被别人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被那些人察觉到,只怕以他们丧心病狂的程度,甚至有可能会对老爷子下手。
然后再想办法毁掉遗嘱,私吞股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现在不也是在冒着劲儿活下去吗?”老爷子说着,期盼的目光又落在了苏宁暖身上:“我可是盼着你,将他治好,让他能够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呐。等那天来了,我也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苏宁暖的眼眶开始泛红:“我也希望他能够站起来,我会努力,但您的股份我不能要。”
“傻孩子,拿着吧,你可是我的孙媳妇。”老爷子笑得开心。
苏宁暖的眼泪却就快要绷不住了:“您……您一开始明明只是想要让我帮他。”
“别说了,孩子,别说了。”
老爷子欣慰道:“这段时间,我看得出来,他已经渐渐离不开你了,他需要你,不仅仅是身体上需要你的帮助和治疗,心理上……更需要你的陪伴。”
“这些年他如何一个人熬过来的,他不说我也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我的小小心意。”老爷子一本正经地叮嘱苏宁暖:“答应我,一定要一直陪着他。”
对于老爷子这样的请求,苏宁暖根本就无法拒绝。
最终,她也还是只能就这么接受了老爷子的馈赠。
“爷爷,我可以治疗你的……”
说着苏宁暖就伸手想要给老爷子把脉。
然而却被老爷子给拒绝了。
“现在还不需要,如果哪天我快要撑不住了,你在来帮我吧。”老爷子微笑道。
这话让苏宁暖觉得非常难受,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最后苏宁暖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老宅。
回到家中,苏宁暖便看见厉景沉正坐在沙发上,电视虽然开着,却根本是在放广告。
“沉哥哥。”
苏宁暖走过去,将文件袋放在厉景沉手边。
厉景沉只扫了一眼,便叹了口气,道:“爷爷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苏宁暖却在此时一头扎进了厉景沉的怀中,憋着气不说话。
过一会儿,厉景沉便感觉到胸口有些湿润。
这个傻丫头……
厉景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不用自责,我早就说过,没有你,也终会有这么一天,不过爷爷年纪大了,的确是不适合再掺和进这些事情中来,需要给他时间和空间颐养天年。”
“可那些人会放过爷爷吗?”
苏宁暖抬起头来,狠狠擦了擦自己的泪水,滴咕道:“他们明明都还一直在觊觎爷爷手中的那些股份,他们根本就不想爷爷好过。”
厉景沉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做出了一个让自己也无奈的决定。
“下周开始,我会搬去老宅,陪着爷爷。”
不仅自己过去,还要带人过去,以此来确保老爷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对于这一点,苏宁暖倒是举双手赞成的。
“那太好了!我也要带人过去。”
“你就不怕吓着爷爷?”厉景沉伸手拍了拍苏宁暖的脑袋:“别忘了,你在他眼中可是乖巧可爱,不是什么**老大。”
“我们才不是**!”
苏宁暖立刻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厉景沉却只是抿唇笑了笑,不言不语。
……
所有人心中都开始有了自己的算盘,厉景明也不例外。
上次在老宅里,厉景明目睹他们祖孙三代人闹成一团,心中已然有了杆秤。
目前看来,厉仇和厉景恒已经成了一条船上的人,而他们的死对头俨然就是厉景沉夫妻俩。
厉景沉原本一直韬光养晦不管闲事,但最近一阵子的动作却开始越来越大,这两方不闹个你死我活是不可能的。
而胜出的那一方,最后必然会得到整个厉家。
他厉景明虽然也是厉仇的儿子,却不过也就是个在外面的小老婆生的。
厉景恒的母亲虽然不是正房夫人,却好歹是厉仇的初恋,当初以私生子的身份被接回来,随后厉仇便一直都偏心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厉景沉——倒是正儿八经正房夫人生的,而且还是老爷子帮厉仇千挑万选的好老婆。
只可惜,厉仇根本就不爱那个死板的女人,甚至各种拈花惹草最终让厉景沉的母亲早早地郁郁而终。
从这一点来看,厉景沉和苏宁暖的身世倒是还有些相似之处呢。
厉景明心中十分明白,现在他能够和厉景恒相安无事,那是因为有厉景沉这个死对头。
一旦厉景恒真的把厉景沉给干掉了……
到时候下一个目标必然就是自己。
这对父子俩贪得无厌疑心又重,是绝对不可能跟自己相安无事地相处的。
他们必然会找到一个机会,把自己给弄死。
现在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得想出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干掉这两方人,成为厉家唯一的继承人。
方木是临时被厉景明叫去家中的,此时已经是深夜。
厉景明家中的装修就跟厉景明本人的性格一样,阴狠毒辣,整个家中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看着就恐怖。
方木进门时,就只能看见厉景明坐在黑暗之中,背对着自己,不言不语。
整个室内的氛围都很是压抑。
“你来了。”
厉景明缓缓转过椅子,鹰隼一般可怕的眼睛盯着方木。
方木忍不住开始毛骨悚然。
“怎么,你很怕我吗?记得当年你姐姐跟我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可是十分友好信任的。”厉景明笑道:“怎么,才过去几年时间,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已经变得这么远了吗?”
距离?
方木怎么敢在这个疯子面前说距离近。
他连忙摇头:“没有,二少,您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