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封的死死的,看不见外面,几件简单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空气中难闻的霉味让沐沁有些难以呼吸,柳眉微微皱起。
沐沁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两名男子一眼,是两人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材魁梧无比,如雕塑一般站在她两旁,双手负在背后,一动不动。
沐沁垂下眼,阖上眼眸休息,她要养好精神,这样子才能够保住孩子。
这两个人要是想要对她做点什么,她也没有办法反抗,干脆睡觉养好精神,等厉爵奕过来救她。
在车上的时候,她的双手被绑着,这两个男人又把她看的死死的,一路上她根本就不能留下什么信息给厉爵奕。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是离夕绑架的她,她突然间没那么害怕了,或许是因为她知道离夕绑架她是有目的的,她应该是在等厉爵奕来,所以短期内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要不然她要对她做些什么事情我早就做了,何必拖延时间?
沐沁假寐着,却不知道外面差点就被厉爵奕翻了个天了。
整个A市的所有特警全部出动,将整个A市的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整个A市人心惶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么多的特警突然一下子出动,但没有人能够解答他们,因为连特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收到上级命令找人而已。
一栋郊区别墅里……
厉爵奕的保镖在暗地里抓走了A市所有与厉爵奕有过仇怨的人,锁在一个郊区别墅里。
厉爵奕侧坐在华丽的白色鹅绒沙发上,胸前的纽扣解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样子看起来惬意无比。
“我的女人被你抓去哪里了?”厉爵奕的语气像是聊天一般平静,嗓音低沉性感,没有一丝起伏,厉爵奕随意的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杯子里诱人的红色液体随之摇曳,灯光昏暗,厉爵奕分明的棱角,侧脸完美的弧度在灯光下显得冷漠无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男人跪在地上,惶恐地看着厉爵奕,认真解释着,生怕厉爵奕不相信,“我……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厉先生,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抓您的女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
男人的声音随着一声枪响戛然而止,“他太吵了。”
厉爵奕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寒光,语气有些嫌弃,云淡风轻地说道,完全没有刚刚杀了一个人的惶恐。
“厉先生,看样子应该不是这些人,他们没有这个胆子。”徐煜站在一旁恭敬道。
厉先生为了沐小姐,几乎发狂。
现在为止,厉先生已经杀了近百人,而沐小姐在的时候,厉先生就算有多生气也不会杀人,因为沐小姐不喜欢。
而现在,厉先生已经不顾一切了,他想要尽快找到沐小姐,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黎家有没有什么仇人?”厉爵奕瞥了徐煜一眼,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眼眸阴狠。
厉爵奕指的“仇人”自然不是普通的与黎家为敌的人,而是有能力能踩过他厉爵奕上百名精英保镖的尸体的那些仇人!
“厉先生,不可能是黎家的仇人干的,据我们查到的资料显示,沐小姐在14岁的时候被绑架后,黎邦就已经铲除了所有对沐小姐有威胁你的旁支和仇敌,那些人都被处理得很惨,自那之后没有人敢对沐小姐小手。”徐煜解释道。
“不是我的仇人,也不是黎家的,还有谁要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什么价值的孕妇?”厉爵奕皱眉,手中的高脚杯被握成碎片,红色的液体洒落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红了一片,碎片扎破了他的手掌。
“厉先生,我现在马上去叫医生。”
“没事,把下一个抓进来。”厉爵奕接过手帕,随意地擦了擦手上的红酒污渍,忽然目光一凛,手帕被狠狠地抓成一团。
要是那个女人在他身边,现在肯定念念叨叨个不停,然后细心地帮他包扎伤口。
可现在,他想要她念叨都不能!
“厉先生……”徐煜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把下一个抓进来!”厉爵奕的声音充满着不容置喙,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徐煜无奈,对着一个保镖示意,一个满肚肥肠的全身是伤的男人被抓了进来。
一个又一个人被抓了进来,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抬了出去,厉爵奕越来越不耐烦,脸色越来越阴沉,眼里散发着阴冷。
厉爵奕面前的白色地毯上沾满触目惊心的血迹,和纯洁的白色交错着,碍眼至极。
厉爵奕的眉头紧紧拧着,“把地毯弄走!”
白色,那个女人最爱的颜色,她肯定不喜欢他这样子做。
“厉先生,A市的邻市有几处地方有点可疑,那几处地方的监控录像一路被人用枪弄坏,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但是这也可能是那群绑架沐小姐的人为了掩人耳目的而做的动作。”徐煜突然收到一个消息,向厉爵奕报告道。
像这样的消息,这一夜他们已经收到了好几次了,每一次都是带着希望而去,带着失望而归。
“去找!”
厉爵奕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有力而有带着一丝……落寞……
这一次与往常不一样, 这一次,是在她身边没有一个保镖的情况下,离开他超过这么多个小时。
就算是她闹脾气回法国,她一个人跑出去哪里去玩,都有保镖保护着。
现在,她就她自己一个人,还怀着孩子,估计现在眼泪都掉一地了!
即便以自己的权势找到她是肯定的事情,但是他就是想要快点找到她,多一秒他都会觉得是煎熬!
他都能够想象得到那女人现在有多么无助,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可怜兮兮!
厉爵奕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嗜血和残忍,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玻璃桌上,玻璃桌瞬间四分五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