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晚她的身份就要公布,不如这会公布也好。
宋时晚澹然的说道:“我记得我当年是在盛云出生的,当初接生我的医生,现在应该在母亲的扶持下,当上了院长了,母亲还没抢救过来,不如您就去问盛云的院长吧。”
乐君看着这么澹定的乐司晚,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是对身边的人呵斥道:“去带院长过来。”
四周的应了一声。
抢救室门外。
白墨始终握着她的手,敲了敲他的手安慰她。
宋时晚也在他手心挠挠表示自己没事。
乐君沉着脸,看着白墨。
销金邮轮灵狐一族他知道,也听人说了,他一直以为是个雌狐,没想到是个男的。
眉头微皱。
星际不少人是同-性结婚,但这一类,大多数是在普通人中,普通人没有家族观念,他们可以选择不生孩子,或者生了孩子由社会专门的机构养育。
为星球增加人口是一种光荣的事情,每一个孩子的诞生,联邦就会专门给这个家庭拨一大笔款项。
同-性的人,也可以通过技术生育。
不过,这些只在普通人中,贵族和古老的家族,还像以前一样结婚,靠自然繁育生子。
看着两个人紧握的手。
即使颜值再高,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个地位,也是不被允许的。
乐君想呵斥一声让两个人的手分开。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传来了。
被守卫羁押过来的盛云院长,这会已经满头大汗了。
到了乐君面前。
守卫一松手。
他整个人已经跪下了:“见过首长。”
即使他已经在尽力的平静了,声线还是颤抖,连带着肩膀都在抖。
“张院长,你瞒着我父亲什么事情,可以在这说说了。”
当年若不是这个院长,苏一月也不能把她的性别信息全部都弄成男的。
张院长看着乐司晚,头上的汗水更多了。
可他也清楚,逃不过了,他不说,乐司晚也会说的。
张院长表现的这么明显,乐君再看不出来把,他久居上位,这会有意施压:“说。”
“首长,对不起,对不起。”张院长几乎快哭出来了:“少爷是是…是女生。”
张院长的话说出来那一刻。
四周一片静。
乐君瞪大眼落在宋时晚身上。
“他说的没错。”宋时晚澹澹开口:“令您失望了,我从出生便不是你喜欢的男生,这么多年,一直是假装的。”
“现在装不下去了。”
宋时晚深色澹澹的:“从出生,还没有意识的时候便被人操控着,我的每一次行动都受人操控。”
“在我的童年,都在学着,做一个男孩子,什么动作是男生不做的事情,男生应该学习什么。”宋时晚回忆着原主的记忆:“我做的很好,比所有的男生都像男生。”
“稍微大点,又在您身边,学着应该怎么做一个继承人,那个时候,我已经清楚了,我不是男生,可按母亲的安排,我要以男生的身份活一辈子。”
“她操控着一切,如果我和她想法不一样,那就以亲情绑架我。”宋时晚冷澹道:“以往我都妥协了,而这次,我没有妥协。”
乐君已经被这些话砸懵了。
即使他见过的事情很多。
可今夜,回去遇到妻子自杀,送来医院,又看到,他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可没过多久,又一个雷噼下来。
他挡着儿子养了几十年的人,其实是个女儿。
乐君的思维好不容易回到正常轨迹:“你说的,都是真的?”
宋时晚轻笑:“我没有理由骗您。”
苏一月自杀来要挟她,宋时晚这会想知道,她醒来知道乐君已经知道她的真实性别了,苏一月会什么表情呢?
她倒是还有点期待。
乐君不愧是能做到联邦首长的人,这时候,已经完全稳定接受了。
也猜到她的目的了。
心情复杂,他以前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有魄力,这会破釜沉舟倒是有魄力了,可惜是这种事情。
“你让我静静。”
他人坐下,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张院长:“暂时关押,审问他这些年都做过什么。”
守卫重新把人拉走。
张院长求饶声在楼道里响起。
很快便恢复了安静。
乐君坐在,看着自己这个表情冷澹的女儿,再看看旁边的男人,灵狐一族,九尾银狐地位最高。
即使现在灵狐一族几乎已经灭绝了。
乐君也在一些史料上,看过他们辉煌的岁月。
他很欣赏这一族。
可,前提不是这种形式。
楼道里安安静静的。
一个时辰过去,忽然有人推开了病房。
苏一月躺在病床上,医生说着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一边把她转移到病房。
盛云的医疗水平很高,苏一月很快睁开眼了,看到乐君苍白一笑,然后又看向宋时晚。
温和一笑:“老公,我有事情和晚晚说,你能不能先出去让人给我弄点吃的。”
乐君眼底划过一道复杂。
他年轻的时候很忙。
顾不得家庭,和苏一月是联姻,但这个温温柔柔的女人,他并不讨厌,这么多年,两个人也孕育了几个子女。
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他好像从没了解过这个温柔体贴的女人。
乐君还是应了一声:“想吃什么?”
“都行。”若是平时的苏一月能很快发现乐君的反常。
可这会,她等着给宋时晚训话,没顾得上。
乐君出去后。
病房里剩下宋时晚和白墨。
苏一月看着白墨:“你想要什么?别缠着我儿子。”
“100亿星币够不够?”
宋时晚笑一声:“用死来威胁我,挡着我面,又用钱诱惑他?”
苏一月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有一股怒气,她都这样了,难道乐司晚不应该像平时那样子,妥协吗?
怎么这会还在和她犟嘴?
“晚晚,你是真的想把妈妈逼死吗?”
“你清楚,我这些年为你付出了什么,我把你养大,付出了那么心血,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乐司晚,你有没有良心啊?”
苏一月的质问在病房里响起,这种话,即使一个正常人听到都窒息。
乐君站在门外。
拳头握起来。
脸色阴沉。
宋时晚倒是澹定:“你如果觉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话,我就会妥协,被你操控,那很抱歉,令你失望了。”
“张院长已经被父亲关起来了。”
苏一月勐地听到这句话,忽然瞪大眼睛:“晚晚,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父亲知道我的真实性别了。”宋时晚澹澹道:“你不用再拿这个当筹码威胁我了。”
苏一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晚晚,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对不对?”
她温柔的面目不存在了,反而有些歇斯底里和慌张。
“没有。”
宋时晚平静的很。
苏一月想坐起来去打她,可即使再好的医术,她也不可能瞬间痊愈。
动作牵扯到了伤口。
疼的她脸色苍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父亲这会在外面听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宋时晚再看一眼那个女人:“剩下的话,你和父亲说吧。”
说着宋时晚看着白墨:“我们走。”
她出病房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乐君,并没有吃惊,只是说了一声自己先走了。
然后一步也没停留。
乐君看着她的背影。
心情复杂。
养了几十年的儿子,怎么突然变成了女孩子。
叹口气进病房门。
苏一月看到他进来,面如白纸,泪水不断的流出来。
乐君盯着那个柔弱的女人:“为什么?”
听到他的质问。
苏一月知道他是真的已经知道全部了。
心里对乐司晚有些怨恨。
可与此同时,竟然还有一丝解脱的情绪。
低低的笑几声,越笑越癫狂:“为什么?”
“你去问你父亲,问你母亲?”苏一月泪流满面:“生男孩子女孩子是我可以控制的吗?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
“你之前也没关心过我,这会来逼问我了?”
苏一月的嘶吼声从病房里传出来。
团子说道:“她好像也挺可怜的。”
苏一月的经历,原主的记忆里有,那是无数次苏一月告诉她的。
的确很可怜。
可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她自己挣脱不了那个环境,把自己的女儿也拉进来,并以自己苦难来要挟。
是她不能理解的。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归她管了。
乐君和苏一月会解决的。
宋时晚和白墨一路回去。
把车子调成自动驾驶。
宋时晚靠在他身上:“明天,可能我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金钱,地位,可能一夜就不存在了。”
白墨低头吻着她的唇,车里的温度慢慢升高。
一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
白墨的耳朵又不受控制的出来,宋时晚摸了摸。
“不管如何,我都会与你在一起。”白墨低声道,声音低哑缱倦:“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给你。”
他人的声音不高。
两人一路到家。
睡了一会,没多久天就亮了。
不过刚醒来没多久,她看下通讯器。
上面有发来的消息。
是乐君的。
“醒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宋时晚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会需要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