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深远,无边无际,轻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萧瑟之声,高墙小院内,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一位十六七岁青年正躺在假山仰望天空,清风吹拂着他满头黑发,轻丝飘逸,却带不走那一脸忧愁。
“唉!”武陵川坐起,垂头丧气看着前方绿绿葱葱灌木丛,眼瞳透出一股失落,更多的是失望,他这个突然回家的少爷,筋脉寸断的他在这个若大的武王府,最多的只有羞辱,曾经辉煌往事不提,只能怪他人目光短浅罢了。
谁叫这是习武世家,不能修炼注定要受羞辱,要不是因为那么一丝血缘,恐怕早已被逐出家门,流放他地,要不是那女子以命相救,现在自己早已成孤魂野鬼。
“如今,师仇已报,心愿已了,今生已别无他求,只求能平安度过一生!”武陵川叹气故作一脸轻松低头叹气。
“少爷,武平表少爷送来请柬,请少爷参加家主候选人选举大会!”正当武陵川沉思一刻,一轻柔声音在武陵川耳畔盘旋,缓过神来,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双玲珑剔透如清泉一般的眼睛,武陵川心头一震,下意身体后倾。
“原来是小雨!”
这才将眼前之人看清,眼前是因为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武陵川,听着那温柔的的声音,本以为是当初那个以命相救的女子,可是不是,看到是小雨武陵川莫名的有些失落,口中喃喃细语,“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又见到她!”眼前又出现那个身穿雪白阑珊裙的女子。
接过小雨手中请柬,轻轻展开一看,眉头一皱无奈冷冷苦笑,道。
“不知道我现在废人一个!要我参加家主候选大会,不是成心要我出丑?”
小雨接回请柬,脸上透出一股失落,看着眼前的少爷,她心里是五味杂陈,她不明白少爷明明很强,面对他人的羞辱,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本以为少爷会参加,但还是和相信的一样“拒绝”
修者虽然经脉寸断,修为却不会消失,筋脉只是修为过度而已,武陵川武尊三段修为却无法使用,也无法修炼,一生就这样停留于此。
“真想我参加吗?”在小雨不经意间,武陵川一把将小雨搂揽到怀里,将脸贴近四目对视,此时小雨脸上感觉火辣辣脑中一片空白。
“没,没有!”小雨出于本能的回答,她自己曾经地位低下,因为少爷的出现,使自己不再受欺负,只不过看着少爷背上废物的称号,心如针扎一般,她想让自己的主人,不再被人辱骂。
“你真的以为,我很强吗?我只不过是一个经脉寸断的废物,我拿什么去参加,去找虐,还不如在这小院子……”
武陵川不禁自嘲,要是以前他一定会出手,只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就算自己撼天动地般实力,没有经脉寸断也不是废人一个。
“不不,少爷不是废物,少爷是天才……”听闻,小雨使劲挣脱束缚,摇着小手说道。
“快去,问问那小子除了我,他还能欺负谁?”武陵川面带笑容,大大咧咧笑道,看到那笑,小雨心情也很是舒畅。
“恩”
随后,朝小院外跑去,看着小雨消失在视野之中,武陵川盘膝坐正,气沉丹田,全身心感受丹田深处武力波动,那仅仅一丝武力波动。
但是还是失败,虽然表面上说,今生别无所求,但心中还是放不下父亲的仇,本以为那个从未谋面,从未给自己父爱的父亲可以遗忘。
也许就是因为那血容于水的亲情,就是放不下,要不是因为逍遥门,他就只能看着别的孩子在父亲的怀抱撒娇吗?不能,这一切都是逍遥门的错。
“我不服,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只能看着别的孩子在父亲怀里撒娇,我却不能,都是混沌的错,我要,我要报仇!”武陵川情绪变得剧烈,对着苍天呐喊这,双手狠狠砸地面,见他眼中充满一股血腥杀气,忽然丹田中泛起微光。
“我闻到了腥风血雨的味道!”突然这样一个声音在武陵川脑海中响起,声音平淡无奇,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好似静水面一样平静。
“你是?”武陵川从狂怒中清晰。
“伤心,这么久,竟然不认识我!存在感好低啊……”那声音带有一丝悲愤伤感,更多的是无奈。
“你是鲸穹!”武陵川大惊失色,白洛飞他们四人已经离去,所以就只剩下鲸穹。
“不错!正是老夫,陵川小兄弟好久不见,还好吧?”没想到那就是鲸穹,当初,三番五次企图控制自己身体的鲸穹。
“老子经脉寸断,好得很!”听闻,武陵川气不往一处来,他都这样子还好好个屁。
“虽然是废的不能再废了,但是遇到了我,还有救!”鲸穹摸着下巴如无其事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小事一般。
“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修炼!”武陵川完全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眼眸闪过一抹惊奇期待之色。
“有什么不可以,小意思!”鲸穹说得轻轻松松,武陵川不得不有些担心。
“你不会逗我玩吧!”武陵川一脸鄙视。
“别人身上那也就废了,可是你!”鲸穹将武陵川身体大量一番。
“我什么?”
“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呢?”
“你不是一般人!”
“帮我!”
“现在我们需要找到一样东西?不过那个东西就在武王府!”
“那里!”
“你得先放我出来!”
“好吧,卜渊鼎放了他!”武陵川掏出卜渊鼎,卜渊鼎身上纹路闪烁荧光,一道白雾悠悠飘起,凝聚成一白发老者!
“你是鲸穹?”武陵川指着老者一脸疑惑,在以前鲸穹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眼前的老头恐怕已有**十岁了。
“废话,在下乃是浩瀚水域穹苍门主鲸穹宁川!”老者介绍着自己,一步步靠近武陵川,武陵川下意识后退。
“想恢复就别后退!”宁川一脸威胁,看着动作有撒手不管意思。
“算你狠,你看你看!”武陵川咬牙答应,宁川在武陵川身体周围走着,仔细观察着武陵川筋脉走向,此时武陵川身体就像被透视一样,只有筋脉构图,筋脉已经是七零八碎,每阁一寸便有一处断口,这就是传说中的经脉寸断。
“百会,人中两穴都有明显凹陷,奇经八脉尽断,没有死,还能站起,真是奇迹!”宁川摸着白胡感叹道。
百会穴为督脉,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人中属督脉,为手、足阳明,督脉之会,两穴被击中则倒地不起不省人事,更何况是凹陷。
“不得不说你真厉害,三昧真火淬炼的身体就是不一样。”宁川无奈摇头。“我们可以走了!”宁川走在武王府仿佛走在自己家一样熟悉。
“去哪里?”武陵川连忙站起,一脸疑惑。
“藏经阁!”宁川没有理会武陵川进入卜渊鼎。
“我一个外人不可能进去,我们还是这样去!”宁川飞入卜渊鼎。
“好,走那里应该我我们知道的东西!”武陵川将鲸穹剑挂在腰间,大摇大摆走在武王府。
“刚刚那话不是该我说吗?”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
“武陵川少爷夫人找你!”突然一个声音在武陵川耳畔传起,武陵川扭头一看,是小雨,没想到小雨动作如此之快,这么快就将东西送回去。
“唉,明天在去吧!”武陵川转身走向武小雨,毕竟是母亲找自己,要不然谁也不可能叫的动他。
自从与凌峰大战,经脉尽断沦为废人回到,这半年来母亲对自己是无微不至,但是自己现在依旧是废人一个,不能为她分担事情,但是可以为他减少麻烦。
回到家中这些时间,母亲没有为自己少超心,她知道曾经自己是天才,不惜花巨资寻找可以修复经脉方法,可每一次都是失败,自从一个月前,武陵川强烈拒绝,并以死亡做威胁,请求母亲不要在自己身上花下巨资,这才平静几天,现在母亲找自己武陵川已经猜到又是这样一件事。
“小雨,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武陵川说道,他在怎么想怎么再一次拒绝母亲。
母亲寻找的丹药无一不是价值连城,有的还是夺人性命,抄人家府夺得,短短半年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所谓的丹药上,
“川老,我们明天再去!”武陵川低头说道。
顺着小院长廊而行,穿过篁竹林,踏过小桥,约半刻中,武陵川来到一红柱红墙大屋前,门前几株弯曲楠竹,树叶正随风飘动。
走上前,推开那沉重的大红门,映入眼帘的是,如皇宫大院,琳琅满目,宝石琉璃,屋内装饰是多么高贵典雅。
屋中站着一女子,但见她身穿紫罗兰底金枝线叶纹长蜀纱凤袍,逶迤拖地淡青底流苏垂绦散花裙,身披淡紫兰弹墨绫薄纱衣,整个人天香国色。
“娘亲!”见女子武陵川加快脚步,上前喊道,虽然有些生涩,可是相比半年前,好了许多,武陵川渐渐开始适应这感觉。
此人便是武陵川母亲,武香菱武王府现任家主,家中事物一切都由她全权处理。
“几天不见娘亲有变漂亮了!”武陵川笑道,扑上前。
“小孩子家的知道什么是漂亮!”武香菱被武陵川说得有些羞涩,抚摸着武陵川那满头黑发。
“我已经十七了好吗?”武陵川撅起嘴。
“好好,以后不说你小孩子了!”武香菱优美玉手抚摸手腕上白色玉镯,一道白光闪现,是一株灵草,这草外形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其中灵草的脉络犹如人身上血管一样清晰可见,血液仿佛还在流动,拖过武陵川右手放在手心。
“这是三生伴元草,有可能帮你修复筋脉试试吧!”武香菱脸上露出一股失望,更多的是期待。
她知道曾经的儿子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一定是经过一次激烈战斗将经脉震断,以至于沦为今天的废人,一直以来都想弥补十几年来对武陵川的亏欠,所以不管怎么样,就算倾尽整个武王府,牺牲天下人她也要找到恢复儿子的方法。
“好浑厚好精纯的灵气!”武陵川刚触碰到灵草就感觉一股赤流随着自己那寸断的筋脉遍布全身。
“那个,娘亲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武陵川气色凝重,仿佛要宣布什么大事一般。
“不可以!”武陵川没有说她也知道是什么事,这是她心里的结一直不愿意涉及,她脸色骤变,斩钉截铁道。
“那我可不吸收这灵草了!”武陵川也咬牙挤出几个字,母亲是父亲唯一的线索,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要知道,父亲是谁,他在哪里,我为什么要抛下他不管。
“我会有办法!”武香菱依旧面不改色,原本以为儿子会向以往一样妥协,可这一次并没有。
“为什么!”武陵川见母亲一次又一次不理解自己,他想知道父亲的线索,但不想母亲在为自己的事情操心。
“你知道了,有何用,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废物,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武香菱同样大怒,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武力威慑,她想用自己散发出来威慑威胁压迫武陵川,毕竟在强者面前,人们都会选择屈服。
然而武陵川面不改色狠狠咬牙看着武香菱,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武香菱不会伤害他,最多只是吓唬一下,不管如何他都要知道答案。
武香菱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如此坚定,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片刻,眼瞳幽光恍惚,她深深叹了口气。
“我可以答应你!”
武香菱她知道如果吸收就有可能恢复,不吸收就万万不能的,就算是骗也要让他吸收。
“你说的他应该是父亲吧!”武陵川情绪渐渐恢复平静,说起父亲不免陷入沉思之中,回到家这半年,不管如何母亲都不告诉自己父亲的存在,多次幻想父亲还在这个世界,幻想一次次破灭,也许,就是敌人,他们太过强大,母亲不想自己有危险,想让自己平安度过一生吧。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那时你面对的就是整个世界!”武香菱脸上写着一丝悲伤,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丈夫的生死,也不知道丈夫的家族背景,只知道他很强,他一定是这个世界巅峰的男人。
“娘亲,这次我成功,就告诉我?”武陵川一脸迟疑,他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他想知道父亲存在,又不想伤害母亲,也许他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或许,我可以!”武香菱沉思片刻终于点头。
“那我走了!”武陵川将三生伴元草,放入鲸穹剑储物空间,转身离开。
“希望这次可以成功,不然……”武香菱看着武陵川离开背影,捏拳暗下决心。
又一次推开那沉重大门,走出大门,门口楠竹依然随风飘动,摇摇欲坠,武陵川扬起嘴角一笑,踏着步伐走向,相反的地方。
“这不是我们的陵川少爷吗?”一个声音在武陵川耳畔想起,声音中带有讽刺,嘲笑的意味。
武陵川冷眼一瞟,没有搭理继续走路。
“听说,武陵川少爷要参加家主候选大会,不知道实力如何!”武二狗抬手拦住武陵川,武陵川低头大量一番。
“你不过是武平一条狗,凭他三脚猫功夫夺得传承人位置好像可能性不大!”武陵川脸色不惊,对武二狗更是不屑于看。
武二狗是武陵川表兄弟武平的手下,武王府没有没有几个人特意针对武陵川,这个扳手指都可以数得来,当然也没有看好他,不过也没有污辱他,也就只有那几个少爷,他们嫉妒家主武香莲将那么多灵宝用在一个废人身上。
“狗又怎么样,对付你这个废人足够了!”武二狗抡起拳,随时准备砸向武陵川,但是这也是威胁罢了。
“狗爪子拿开!”武陵川知道武二狗不敢伤害自己,要是敢动他也许没有下辈子了,武陵川将武二狗的手推开,没有逗留转身离开。
顺着小路来到武王府后山,这里是族人修炼的地方,但是这次武陵川不是为了修炼而来,而是为了藏经阁。
踏着白玉石砌成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山顶,一柱香时间,武陵川出现在一塔面前,站在最后一阶台阶,喘着粗气,自从经脉被毁后,没走几步就开始喘气,这次爬了整个山,片刻之后,武陵川呼吸基本平静。
抬头仰望,前面是一座巨大的塔,门口不远出一块屹立不倒石头上,婉转有力盘若惊龙雕刻着“藏经阁”三字。
“老头,确定我们要的东西在里面?”武陵川低头看着鲸穹剑。
“感觉越来越强烈应该在里面!”宁川回道。
“那好,我们去吧!”武陵川抬起脚大步踏向藏经阁,藏经阁外人来来往往,现在正是藏经阁开启的时间,人自然多,半年后就是武王境会比,其他封地的少爷也会前来,夺得一个好名次受家族封地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