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流言纷纷,司马是懒得管的了,但这罪魁祸首却不能就这么放过。
只是司马还没去找萱算账,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萱却主动出现,并且在这对新人入洞房时,突然用了阵法将新郎官给整失踪了。
气得司马当场就跟萱打了起来,这一架就打到了天亮。
至于高炀,洞房花烛夜,正看着面前好不容易娶回府中的娘子,紧张得不行,心跳声砰砰,仿佛在耳边跳动。
然而,脑袋忽然一阵晕眩,整个人仿佛坠入云端,飘飘然而不知所处。
等他睁开眼时,自己却是在一座荒凉的岛屿上边。
岛上植物茂密生长,兽类却不见踪影,甚至连虫鸣鸟叫声都不曾闻见。
他脑袋一片混沌,仿佛是无意识地行走着。
这感觉……像是在梦境里。
海上咸风吹过,垂下来的树枝随风飘荡,发出沙沙响声。
没多久,高炀便在这一阵沙沙声中听到低声的呢喃。
“为什么你们不会说话呢?要是你们会说话就好了……”
他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便瞧见垂髫小姑娘,对着周围的植物在说话。
她语气里满是期翼,仿佛眼前的植物能听得懂她说话一般。
高炀看着她围着那一小片的植物絮絮叨叨地念了又念,看着她从垂髫小儿变成总角少女。
但无论如何,她始终都看不到高炀的存在。
高炀迷迷糊糊地想,也许这又是什么幻境。
抱着这样的想法,高炀甚至能够仔细地观察少女的模样,才发现与叶夏竟是一模一样。
可……这幻境里怎么会有叶夏?
不等他细想,在叶夏又一次地呢喃后,蔚蓝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密集的乌云从天际压过来,夹着轰鸣的闪电。
这应该是,他来到这个地方后,第一次感受到暴风雨的存在。
海边的浪花随着外边的狂风而扑卷着,拍打在礁石上。
叶夏茫然地抬头,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剧烈的大风将她吹得摇摇欲坠,她下意识地抱着一颗树。
然而,风力越大,她渐渐抓不住树干,被风吹倒在地,头发一片凌乱,掌心直接就磨破了皮。
小姑娘疼得泪眼盈盈,向来笑靥的脸上皱了起来,豆大的眼泪跟天上的雨珠一同落在。
雨水混着泪水落在地上,渗入土里。
叶夏随手抓住一根藤蔓,稳住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的身子,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然而,这边刚稳住,天边骤然一道闪电劈下,直击叶夏。
高炀脑袋有一瞬的清醒,这是他娘子的殿下,得护好!
不等他有所反应,从树上、地面上骤然凝聚了点点的绿色荧光,不过瞬息的功夫,就已经成了个屏障,将风雨雷电与叶夏隔离开。
天上的雷电似乎被激怒,接连几道闪电劈下来,每一道闪电都比前一道粗且亮。
但,每一道都被挡在了屏障外。
半晌,似乎是霹累了,闪电停了下来,天边密集的乌云也骤然散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叶夏眨眨眼,盯着那屏障,笑靥比以往都要灿烂,“谢谢你们!”
她的声音刚落下,那绿色的屏障便散开成点点荧光,随后又分别聚成数个光团。
须臾,光团都化作了小姑娘。
其中有个小姑娘,高炀一眼便被吸引了目光。
明明跟他认识的林斯一点都不像,但他却直觉那就是他的娘子!
“我们是被你日日相唤而唤醒的。今后,你就是我们的殿下了!”为首的姑娘朝着叶夏单膝跪下,目光虔诚而真挚。
她身后的数个姑娘眉眼里满是笑意,虔诚地看着叶夏,许下誓言,“草木为证,吾等今后愿终身守护殿下!”
场景到这,骤然一暗。
高炀再度睁开眼时,眼前场景已然一变。
他捂着头,缓缓起身,却不想脑袋一阵刺痛,一长串的记忆朝他铺天盖地地袭来。
无数个场景在他脑海里走马观花地闪过,很快就缓了过来。
等到他脑袋终于缓过来时,高炀……不,是梁禾赋那些被封印的记忆也恢复了。
梁禾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缓了半晌,终于将方才的“幻境”与那些关于司马的记忆串联在一起后,轻声呢喃道:
“原来……是这样的。”
小国师原来是天地灵物,被叶夏感动,被召唤了出来,从此效忠于她。
怪不得他之前问小国师,谁更重要,她始终给不出个完美的答案。
他还是该感谢一下叶夏,若没有她,他根本就遇不到小国师,这命数里便根本不会有红鸾星。
捋清了思路,梁禾赋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大红的帷幕,红艳喜被、鸳鸯枕、零散的生花生……很明显的婚房布置。
就连他身上也还是新郎官的喜服。
他终于记起了自己跟小国师正在大婚呢。
抬眼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色,昨晚的记忆也终于回来了。
回忆停留在刚进洞房那刻便戛然而止,看看身侧干净整齐的被褥,他立刻就判断出来:新娘也不见了踪影。
梁禾赋唤了在门口守门下人,问道,“夫人呢?”
“回大人,夫人在后院里休息。”
闻言,梁禾赋便大步往后院而去。
“高大人也就一张脸好看了……性子老严肃了,哪有姑娘家贴心……我觉得昨天抢亲的那姑娘就不错,身手也配得上你!”
“长得也好看,娇滴滴的美人多香啊……”
还没走到后院,他就听到昆布在各种诋毁他。
高炀脸色微沉,大步迈出长腿,朝着声源处而去。
刚走近,就瞧见司马正笑意吟吟地听着,不时还点头附和道,“确实,娇滴滴的美人香。”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自家娘子提起在青楼里左拥右抱的享受……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恼昆布煽风点火,还是怒司马本性如此了。
气得无语,他很是用力地咳了几声,提醒着俩人适可而止。
闻声,口若悬河的昆布僵硬地转头,就瞧见了身后满面黑云的高炀。
心里只剩一句:完球了!
但她转念一想,也不是她一个人完蛋,身边这个也好不到哪儿去。
于是她僵硬的表情稍稍缓解,甚至神色还带着点八卦,悄悄地看向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