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烛光摇曳,映得高炀眸光灼灼。
司马看得心里一动,美色当前,方才的尴尬都已经抛却脑后。
她上前一步,牵起高炀的手,眼里满是笑意,“大人果真是与我未来夫君的模样一样呢。”
“哼。”高炀轻哼了一声,明显不是她这一两句就能哄好的。
见他这般的模样,司马直接牵着人往床榻走去,声音婉转,“大人要不顺便提前体验一番洞房花烛夜?”
她动作利落,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高炀被她吓得又惊又恼,脸色骤红,连忙伸手扣住她的细腰,羞恼地转移话题,“这里不安全,我们赶紧出去。”
现在他们还在山庄里呢,她怎么还想着办“事”呢?
“噗——”司马忍俊不禁,小和尚怎么那么可爱呢?
“好,你闭眼,我带你出去。”她眨眨眼,唇边笑意带着狡黠。
高炀觉得她可能会有什么小动作,但还是配合地闭上眼。
果不其然,唇上落下清凉的触感。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一阵失重感。
“好啦,睁眼开眼吧。”
带着笑意的嗓音从耳畔传来。
高炀扶着脑袋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是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
他微微坐直身体,将自己身体的重量从司马身上撤开,打量了周围一眼,发现是间卧室。
“我为什么会陷入梦境?”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身侧的司马。
“那条路上有阵法,走错一步就会如此。”司马叹了一口气,这真的就是无处不在的坑。
她扶着小和尚站起来,略带担忧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高炀稍稍动了一会儿,确定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摇摇头。
“那我们再走一遍那条路,这回我在前边,你跟着我,看我的脚步。”司马率先走在前边,对小和尚叮嘱道。
她是发现了,这条路的陷阱随时都有,走在前边的人只能是她。
她懂得如何识别和避开这些坑,就像是侦察兵一样,专业的!
高炀大概也知道自己走在前边并不能保护她,反而是不断地踩雷,然后增加麻烦、拖后腿,倒不如跟在后边,既是减少麻烦,也能尽可能地护着她。
于是,他很是配合地跟在司马的身后。
两人回到花园的小径上,司马走在前边,才注意到,随着她的每一步落下,旁边的本还是绿叶的花圃里渐渐地绽放出一朵朵的花朵,娇嫩鲜艳得很。
同时,微风轻拂,花香随风四溢。
高炀诧异地看向那些花,心里莫名觉得这些花朵是在迎接着她。
所以,同样的路,两人走,却是不同的风景。
这些娇艳的花朵映在司马的眼里,尽管她还在看着阵法,却不由勾勾唇角,眉眼也染上细微的温柔。
这些落在高炀的眼里,他不由想到了梦境里的那个少年。
虽说那可能是他臆想出来的假想敌,但那个人偶师的存在确实是对她很重要,重要到他心里颇没有安全感。
“走出阵法了。”司马最后一步落下,转过身欢喜地看向小和尚,就像是在赛道的终点迎接他一般。
高炀迈出最后一步,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顺势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司马愣了一瞬,不明白小和尚这突然的投怀送抱是什么意思。
但没关系,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与那人偶师之间是什么关系?”
高炀将人拥在怀中,忍不住将压在心底的疑问问出。
这个问题压在心底,就是个安全隐患,他无法判断什么时候,一件小事就会成为引爆它的导火线。
对这个问题,司马显然也是没有想过的。
故而,她微微皱眉,试图找到更贴切的词来形容,“像君臣,又像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之情,还像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
高炀的目光落在她的侧颜上,也许她自己都未曾发现,当她提起那人时,双眸明亮得有些灼人。
“那……我呢?”他缓缓地问出另个问题。
司马眨眨眼,总算明白了过来,小和尚这是拐着弯在问谁更重要啊。
“你是我要共度余生的伴侣,一辈子许是不够,我想要更漫长的岁月里都有你。”她轻笑着,勾着他修长的手指,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感受到她神色里的真挚与憧憬,高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难得主动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他像个小兽,笨拙生涩地试探着,探索着如何采撷这香甜的唇瓣。
司马愉悦地笑了笑,伸手覆上他的双眼,低声道,“闭上眼感受……”
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她含回了腹中。
“咔啦——”
忽然一声响动,将司马攻城略池的动作给打断。
她不满地松开小和尚,回身看向声源处,眼里还带着情动的迷离。
原本平坦的地面上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入口,一眼望去只瞧见黑黝黝的阶梯。
高炀脸色通红,呼吸还有些喘,揽住司马腰肢的手微微用力,将人带入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了呼吸,目光望向那阶梯,问,“下去吗?”
此刻,司马眼里只余冷静,拉着小和尚就往前走去,“走。”
两人走进阶梯,入口处的机关便已经自动合上了。
而随着司马每走一步,旁边的灯光便自动地亮了起来。
司马默了瞬,心底悄悄吐槽:机关是红外感应的吧?灯光是声控的吧?
阶梯依旧还是窄小,宽度只余一人通过。
俩人只能拉着手,缓缓地往下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都要怀疑这条阶梯是不是走不完时,终于看到了细微的光亮。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一处空旷山洞模样的地方。
四周都挂满了藤蔓,还有点点小花缀在上边,而在中间的场地,却放着一块巨大的玉床。
看清那张玉床后,司马立刻就快步上前,弯下腰,仔细地打量着玉床。
说是玉床,可能用“玉棺”形容更为贴切。
玉棺里边躺着一个模样绝美的少年,衣袂翩翩,衬得他脸色红润,乍一眼望去,就好像只是沉睡了一般。
司马用力将玉棺推开,只见玉棺底下骤然间,生长出无数地草藤,从棺里伸展着藤条,就像是伸懒腰一般。
随即,草藤在少年身后迅速生长,将他渐渐地托出了玉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