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穷途末路,说的就是此时的张墨,老天发怒,怎么可能只凭那几枚并不算珍贵的丹药,就能抵挡的住的?寒风依旧呼啸,“刀鬼”更是愈发暴虐,无神的阴风,赋神的“刀鬼”,他们铁了心,要毁了张墨。
俗话说,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张墨,如要他不是背负着持刀一脉的传承,别说他只是杨言要弑天了,就算他付出实际行动,老天必然吝啬丁点儿目光。
“这就要结束了吗?呵呵……我好不甘心呐!”药力与张墨来说,依旧磅礴,可在那怒嚎的阴风,在那暴虐的“刀鬼”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此时张墨化为一个雪人,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或许下一刻,他便被冰封在这里,断了未来路,丧了卿卿性命。张墨的眼中,溢出无尽的留恋,冷冽的笑声,犹如孤狼夜嚎,诀别的低吼,更让他的身躯和灵魂,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可此刻的张墨,根本无力去改变现状,黄泉路就在眼前,时隔多年,他终究还是没有避开,那注定要走的路。
恨!无尽的恨!怒!无尽的怒!怨!倾尽天河水难以冲刷掉的怨!张墨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可他却没有因此,而低下那高傲的头颅,他抬头望着苍天,像是要牢牢把其记在心底,只要不是灰飞烟灭,便不允许自己忘记今天所经历的一切。
“嗯?”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直没有动静的持刀令,却不再保持沉默,好像根本无法耗尽的功德之力,突然涌了出来,这让那颗心,早已坠入谷底的张墨,顿时好像注入了无穷的生机,他盯着那势不可挡的阴风和“刀鬼”,在这磅礴的功德之力面前,犹如雪狮子向火,一击既溃,他的眼中顿时迸射出,刺眼的光芒。
持刀令既然不再保持沉默,其自然不会吝啬那点功德之力,就算天道要亡张墨,他也毫不迟疑的,为张墨撑起一片天,天道至高无上,可持刀一脉,却不会怵了他的名头。当然持刀令能够不给天道脸面,却也是因为,他知道此天道,并不是真正的天道,不过是天道的走狗罢了。
在直面这些东西的时候,持刀令根本不需要,暴露他的真实身份,只凭那好像无穷无尽的功德之力,便压的那些自诩为天道的东西,抬不起头来,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东西,虽然戾气横生,可是他们既然自诩为天道,便不能肆无忌惮,便不能我行我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是他们借着天道的名头,在稳固他们的地位,或者维护他们的尊严,亦或者假公济私。但此刻这无穷无尽的功德之力,他们却没有胆量忽视,也没有胆量,一直在这件事纠缠不清,起码现在不敢。
“狗一样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斩了你!”持刀令在对抗风劫的时候,他抬头忘了一眼,那无尽的虚空,像是看到了久违的“老朋友”,此刻他的神色,极为酷烈,就从他此刻的态度来看,持刀一脉,与这天道的代言人之间,必然有着不小的龌龊。
风劫不再那么恐怖,其实就持刀令而言,他倒是颇为希望,那为张墨降劫的人,能够多坚持一会儿,或者一条路走到黑,如今的他,无力屠尽那天道的代言人,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可是杀几条狗,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虽然看不上你们这些狗东西,可如今的你们,还真给你们的老祖丢脸啊!”风劫在无穷无尽的功德之力的抵消下,渐渐趋于消逝,对于这样的结果,本就在持刀令的意料之中,可就此刻的他,虽然得偿所愿,但他的脸上,却也没有因为他逼退风劫,而流露出笑容,反而面对这样的结果,这持刀令的脸上,却浮现出浓郁到了极点的嘲讽与不屑之意。
从持刀令出手,再到风劫消散,所用的时间,根本不到十个呼吸,这件事与持刀令而言,犹如探囊取物,但是看到那已经把自己逼到了黄泉路畔的风劫,就这样一散而空,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张墨,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表述他现在的心情。
张墨想要与那持刀令交流,可是对方依旧对他爱答不理,无奈之下,张墨暗道了一声,“你还真是大爷!”便把难以描述的心情,竭力收敛起来,开始冲击人仙境界,阴风和“刀鬼”,随着风劫的消散,早就不见了踪影,那一刻,已经算是人仙的他,只要化丹田中的元气为灵液,只要使得阴神凝实,便算是成就了人仙之位。
磅礴的元气,在强压下,逐渐液化,而在张墨游走周天的时候,这好似用之不尽的法力,更是毫无半点障碍的,把它所经过的穴位中的冰凌,全部清扫而空,阴神在浩瀚的法力的支撑下,更是渐渐变的凝实起来。
从丹田到檀中,檀中到泥丸,泥丸到劳宫,劳宫到涌泉,涌泉在回丹田,一个又一个周天的运转,张墨丹田中的元气,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液化,直到高坐泥丸的阴神彻底凝实,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张墨,张墨的耳边,顿时响起阵阵妙音。
人仙为五仙之一,自然被大道所承认,天道的狗,此刻就算想干预,也无能为力,天道至公,当张墨成就人仙的那一瞬间,苍天为他贺!
“还真危险啊,差点就魂归冥冥。”感受着那浩瀚的法力,张墨的脸上却无丁点喜色,刚才那惊险时分,让他现在依旧记忆犹新,甚至后怕不已,如要不是持刀令扶了他一把,现在的他,早就变成一幢冰雕了。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张墨不由自主的抬头忘了一眼苍穹,他好像能够看到,想要置他于死地一样的人一样,眼神是那样的幽邃,幽邃中更是深藏着如渊的戾气,他没有多说什么话,可他那盯着苍穹的目光,却无声的述说着,他对那想要让他死的人的恨意。
就在张墨与风劫对抗的时候,密室外面的人,却也因为他的气息强弱,而心情大起大落,那些盼着张墨渡劫成功的人,等感受到,庄园中散发出来的那股,属于人仙修士的灵压,他们的脸上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而那些希望张墨渡劫失败,甚至身死道消的人,在确定了张墨渡劫成功的那一刻,气急败坏的他们,不由破口大骂,不由脸色变的铁青一片,且某些人,在张墨成功渡劫之后,更是毫不留恋的离开灵县,且为了活命,更是拼尽全力竭尽所能的奔袭起来。
“我就知道,先前有些太过于自以为是了。”本来张墨还想稳固一下自己的修为,可是等他看到,刀门早就乱成了一团,且更有一具具尸体倒伏在地,他那低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其眼中更是迸射出,无尽的杀意。他把刀门视为自己的根本,如今看到,有人想要毁了他的刀门,不管这些人是谁,在他的心里,全部不可饶恕。
“恭喜,张、张前辈度过风劫,从此位列仙班。”张墨方一出关,早就在外面恭候多时的春三十娘,便带着黄家姐妹,前来与他道贺,不过因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张墨,所以起初要喊长辈的时候,还有些变扭,可仅仅那么一瞬间,同样深知这个世界,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的她,便很快转过弯儿来,给人的感觉,就像先前停顿了一下的情况,根本就是错觉。
“恭祝门主破境成功,我们预祝门主早日寿与天齐。”比起春三十娘几个,先前守护在密室外面的那些刀门门徒,以及长老执事,便没有丁点尴尬与别扭,他们眼中只藏着无尽的欣喜之情,当然还有那无穷的敬畏。
“几位与张墨是故交,无需这般客气,道友相称便可。”张墨朝着春三十娘几个点了点头,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接着他便看向了刀门门徒,且沉声问道:“段长老,在我闭关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谁人想要颠覆我刀门?”张墨的声音很是低沉,并没有释放丁点煞气,但那扑面而来的灵压,却让在场的人,有种连连呼吸都变的困难无比的感觉,且此刻的张墨,更像是一座,压抑到了极点的火山,如要张墨并没有针对他们,他们怕是早就瘫倒在地了。
“门主,暗部已经探明灵县的各种势力,而就在今天,那不知一次询问您的动静的战部部首殷易,执法长老白凡和林冲,以及李平,宋三郎以及赵立,孙龙,胡俑等长老,以及一些弟子,更是突然举起了屠刀,杨言要毁了我刀门,以凡部范部首,以及杨志,刘钱,王钟几位长老,正在带领着剩余的弟子,在前面与那些贼人死战。”说道这里,段飞又看了一眼春三十娘几个,才又继续说道:“且如果不是这几位长老,更是让这些贼人得手,从而打扰到您。”
“好,好的很!”张墨听到段飞的话,顿时戾气横生,如果不是他依旧压制着,只是片刻的冲击,便会让春三十娘几个,以及段飞几人,瘫倒在地,只是尽管如此,此刻的春三十娘几个,在这等情况下,依旧脸色变的煞白无比。
“你们很好。”杀意即放即收,此刻已经归为平静的张墨,先是目光凌厉的望了一眼,前面的厮杀场面,又看了一眼,庄园外面集聚的人群,便把目光投向了春三十娘几人,“十三娘几位,暂且不必暴露在人前,段长老你带着所有弟子,随我一起去看看,究竟是谁人,给了他们胆子,尽有胆要灭了我刀门。”
“遵命!”春三十娘几个,不知道张墨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她们却不会,在此刻违逆张墨的命令。
“我等遵命!”段飞等人,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奔赴战场了,此刻听到张墨的话,顿时更是变的热血沸腾起来。
“哼!”张墨看见以殷易为首的众人,压的范正等人,快要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的场面,眼中的杀意一闪,如要不是不愿,这些背叛刀门的人死的太过于容易,他真有种把他们,全部给立刻斩杀殆尽的冲动。
其实从内院传来的动静,早已被殷易他们察觉,可是已经走上了绝路,且根本不知道,张墨已经渡劫成功的他们,便依旧刀刀想要,砍掉以往兄弟的头颅,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其犹如九天雷鸣,震的他们心神动荡不已,那一刻,就算张墨没有,威压全场,心神大乱的他们,便也在无法挥刀杀人。
“门主!门主出关了!”范正等人看到张墨,基本算是强弩之末的他们,要不是激动的情绪,硬让他们提起一口气,此刻的他们,根本连站在那里的力气,都没有了,此刻范正等人,看着张墨,其眼中藏着无尽的欣喜,其心情更是变的激动万分,几近用尽全力的在那里呼喊着,为了活下来庆祝的同时,更因为没有道理的相信,张墨绝对能够平定内乱,脸色尽都涨的通红的他们,笑的是那样的猖狂。
而比起范正等人,殷易他们看到张墨以后,其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比,虽然他们的主子,赐予了他们不少东西,但是无比清楚,张墨究竟有多么强悍和凶厉的他们,却在看到张墨那一瞬间,就算是殷易,都差点无力,去握紧手中的兵器,至于别人,更是变的无比不堪,张墨在他们心中,是无法战胜的,张墨在他们心中,根本就是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
就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看着张墨,身躯尽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尤其想起张墨对待敌人的手段,所有人,在这一刹那,尽都被无尽的恐惧给吞噬,一个个如同那被丢在沙滩上的鱼一样,感受着那越来越浓郁的死亡气息,长大嘴,想要呼吸,却因为他们的举动,更是为他们自己,敲响了丧钟。
在此刻,不是没有人不想逃,但被张墨盯着的他们,根本连迈腿的力气,都提不起一丁点儿,这种绝望,是无尽的绝望,这种绝望,仅仅一瞬间,就几近令他们彻底崩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