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如果有人能硬抗下炸弹的近距离爆炸还毫发无损,估计第二天就要上电视,第三天就会被抓去解刨......不管怎么样,总之以后见人就能吹牛逼说自己徒手接过炸弹,狠狠地炫耀一般,玄天原来就能成为这样的人,可他偏偏要再挨一下,结果这下好了,他成了军工厂众人眼中的大傻子,并很有可能做为一个装逼失败的经典案例继续流传下去......
尽管他修炼的功法极为强大,可除了身上被那些尖锐的铁皮刺破的外伤,脑袋还被震得有些不适,再加上周身内力消耗巨大,经过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沐盈救治,估计还得躺上一个月才能恢复。
此番之后,唐季对自己的热武器信心大增,决定后续加大投入,交代了些工作便匆匆返回朔州。
在家休息了几天,向沈凌了解过季然商会如今的经济情况,简单商议了下往后的经济路线和改革后,便到了此前约定好与各县县令见面的日子。
这日清早,他乘着马车抵达朔州县衙,在陈超的接待下很快便进到后院大堂中。
“下官拜见侯爷!”
朔州占地并不算太大,与营州相比更是只有一半的面积,境内下辖六县,此时,连带着朔州县令在内,此时一共有七人向唐季行礼,换句话说人都到齐了。
唐季径直走到上方主座前,扫视一圈,摆了摆手:“免礼,诸位大人都坐吧!”
话音刚下,他率先坐了下来,手搭在茶杯的盖子上面,见众人都落座:“我这个人向来不爱拖拖拉拉,就直说了,此次将诸位召来,我有几件事要宣布,其一,剿匪;其二,修路;其三,降税;最后,改制!”
听了他的话,侧边刚喝下一口茶的奉临县令被呛得连连咳嗽,见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赶忙抚袖,低下脑袋。
陈超的目光倒是一直停留在唐季身上,这小子在京都的所作所为他都有所耳闻,据说京都的各项改革背后都有他的影子,本以为这次被发配到朔州能安稳一些,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大的动作,思考一阵后,他又笑道:“侯爷,可否具体说说?”
唐季瞥了他一眼,当即言道:“都是字面意思,朔州境内高山连绵,这些年滋养了不少悍匪,常年骚扰、荼毒百姓,留不得,接下来我会抽调三万西北军,一县一县的清理,望诸位大人好好配合!”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语气也很是低沉,却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让众人连忙点头。
“是!”
唐季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谓要想富先修路,特别是朔州这种没几条好路的地方,想要发展,必须从基础设施抓起,我已经规划了十几条路线,加上朔州并不算打,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同时动工,三五年应该就能修完。”
这个提议众人也是纷纷夸赞,毕竟如果真能把路修好,他们也能混一份政绩。
可唐季接下来的话,就让众人傻了眼。
“接下来说说税收,本官已经查阅了朔州这五年的税收情况,里面问题很大啊!”唐季语重心长地说了句,目光还不忘在陈超身上停留两秒,玩味一笑后,继续说道:“本侯可以容忍别人犯错,但我不喜欢知错不改的人,给诸位一个月的时间,将各县真正的税收账簿交来朔州,否则,后果自负。”
此言一出,除了刚从京都调任而来,身上没有任何黑历史的流县县令立即拱手回复外,其余人则如哑巴了般愣在原地。
唐季再度扫视众人一圈:“怎么?莫非诸位大人需要本侯亲自去查?”
随即,他又自顾自地摸起下颚:“也行,反正我季然商会最近不忙,也好给那几个账房先生找点事情......”
就在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堂下剩余几位官员连忙打断:“岂敢劳烦侯爷,下官们自己来便可。”
唐季的目光再次定格在陈超的身上,见对方坐立难安的模样,不由笑了出来:“陈刺史,你也一样。”
“是,是!”陈超佯装淡定地作揖回复。
可实际上,此时他心中已经乱成一团,朔州此前遭遇战乱,这三年朝廷不仅出台许多利好西北的政策,税收方面更是放松不少,他一个京都大少来了这种穷地方光靠粮饷定然活不下去,就稍微动了点税银,唐季口头意思像是不会怪罪,谁知道查清楚账后会不会翻脸!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堂下五县的县令,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想着该怎么解决的时候,突然被快步走进来的一道身影打断。
穿着甲胄的士兵面朝唐季,单膝跪地:“报,启禀侯爷,玉遥关外五十里地出现江国军队,据斥候所查,不少于十万大军。”
“什么!”
刹那间,陈超以及众县令纷纷站起身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虽然每个人都一副焦急不安的样子,但他们内心中的狂喜还是表现在隐隐上扬的嘴角上面,江国再度来犯,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也解决不了,唐季既掌握西北军,自然要保证整个西北的安危,估计后续也没空多顾此事。
谁知坐在堂上的唐季冷静异常,仿佛没当回事地摆了摆手,示意士兵退下,继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诸位大人,你们的当务之急是查账,打仗这种小事交给本侯就行了,至于第四件事,等你们查完账再说,别忘了本侯方才说得话!”
此言一出,堂内再度变得寂静下来。
唐季没再多管他们,起身就朝着堂外走去,到大门处又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过身,却见众人被吓得一激灵,不禁嗤笑一声,转而言道:“那个,曹县令,你跟我过来一下。”
曹令明乃是流县县令,此前在翰林院中就很是崇拜唐季,听到呼唤,立即小跑着追了出去。
片刻后,确定二人都走远了,青县县令孙智仁双手交握,紧张地望着陈超,低声言道:“陈刺史,这下该怎么办?咱们到底要不要听侯爷的话,重新查账?”
青县占地面积和人口都是位于全朔州第一,税收与商业发达的流县差不了多少,这两年他也的确贪了多少他自己都忘了,但要非得说个数目,那绝对是够满门抄斩的!
陈超却冷笑一声,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消失不见,扭动着脖子,在主座上坐下:“孙大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了吧,如今蛮子又打过来了,他们跟唐季可有不小的仇恨,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西北军不过十万人,还得镇守那么多关口,他唐季又在陛下面前立下过军令状,现在倒是冷静,过几日估计得愁得破头烂额,哪有空管什么税收!”
另一位县令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唐大人方才说......”
“慌什么,不过是吓唬我们的而已,就算我们拿不出税收账簿又如何,他唐季自己都成丧家之犬了,若是把本刺史惹急了,本座便让他永远留在西北,更何况,要想对付咱们,他也得先解决蛮子啊!”陈超再次暗讽两句,继而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发现是唐季刚才用的杯子,连忙将茶水吐了回去,继而起身,朝着堂外走去。
见状,剩下的五位县令对视几眼,心中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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