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夜幕与白昼交织在一起,天空呈现幽蓝之色,西边的山头上冒出点金光,一片广袤的森林之中,两只早起的鸟儿正在追逐嬉戏,突然,藏在夜间的一只小虫引起了它们的注意,正要前赴后继地扑过去,却被地面突然传出的震动吓得四散奔逃。
很快,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死死拽着马绳,控制着马儿飞速前进。
后方,几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手中握着利刃,还不忘大声叫喊着:“大胆反贼,还不速速滚下马受死,否则被我等抓到,必让你生不如死。”
可前方的那道身影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反倒加快了速度。
见状,有个黑衣男子眯住双眼,抓住前方有个弯道的机会,直接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将藏在袖中的几枚暗器丢了出来,直接刺伤了前面那人身下的马腿。
马儿痛苦地仰天长啸一声,随后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人也跟着滚落出去,竭力爬起身,发现自己的胳膊好像摔断了,但追来的几个黑衣人已经飞跃到面前,将紧握在手中的东西藏进袖子里,紧咬牙关,调动体内真气到胳膊上,随后便提剑迎了上去。
“锵!锵!锵!”
刀剑的碰撞声格外激烈。
那五个黑衣人的实力都在大师境以上,且招招都是下得死手。
那人身上本就有伤,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必然撑不了多久就会死在他们手中,便不再磨叽,将事先准备好的用手帕搓成的一个小球取了出来,催动内力将其震碎,包括在其中的紫红色粉末瞬间飞散出去。
“不好,有毒!”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反应过来,迅速后撤。
可其他四人却慢了半拍,三人再挥出一招,便直接瘫倒在地,另一人虽屏住了呼吸,但吸入的剧毒已经开始了反应,很快便让他浑身抽搐,不由到底。
那人也因为行动匆忙,吸入了少许毒药,好在其事先服用了解药,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望着同伴相继倒地,那黑衣男子怒上心头,举起长刀便朝着那人砍去:“老子杀了你。”
那人连忙挥剑抵御并反击,奈何已经用不上多少力气,三两下便被对方击倒。
黑衣人轻嗤一声,打算立即解决对方,继而带着兄弟们去疗伤,便直接一刀挥出,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却见那人的长剑已经刺破了自己的喉咙,他还想再挣扎,可惜最终还是无力地倒了下去。
那人将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在了手臂上,可因为太过用力,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溢出血液,但根本来不及多想,防止还有追兵过来,起身跃到一个黑衣人的马背上,正当其打算牵动马绳的时候,远处突然飞来一根箭矢,她的眸子渐渐放大......
“不要!”
季然居主卧之中,唐季惊叫一声,身体也跟着猛地坐立起来,额头满满都是汗水,大口大口地吸起了空气,仿佛下一秒便会窒息一般。
姜然闻声赶来,迅速坐到床榻上,直接用衣袖帮他擦起额头的汗水:“又做梦了?”
“然然!”唐季一把将姜然揽入怀中,待到呼吸平稳下来后,轻声说道:“我又梦到小时候的那个落水画面了,这次,我总算看清楚了那个女孩的脸,跟你简直是如出一辙,我梦到你落水后,我没能拉住你,只能眼睁睁望着你下沉。”
“好啦好啦,梦都是反的。”姜然瞬间化身为一个暖心大姐姐,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片刻之后,唐季这才松开手:“你又拿我当谦儿呢!”
见他还能开玩笑,姜然便安心下来,抚唇柔笑一句:“夫君有时候比谦儿还要幼稚呢!”
唐季没有再反驳,侧过身看了眼窗外,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虽然宁皇病倒之后都不用上早朝,但他做为一部尚书,三天两头请假就算了,还有事没事就迟到也太不像话了,况且他今天还有事要办,便没再多想,掀开被子下床。
昨晚躺在床上,姜然已经听过唐季的计划,帮他拿起衣服,随口问道:“夫君,今日便要去找秦弘吗?”
“嗯,我听说秦老爷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奇怪得是他不找个地方疗养,一如既往地待在文渊阁中,我觉得他多少知道点什么,好歹进宫就与他相识一场,应该不会瞒着我吧!”唐季边说边穿着长筒鞋,但仔细想想,之前他被罚在文渊阁中修习的时候,那老家伙就一问三不知,还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什么。
见他起身,姜然帮他把衣袖套好,叮嘱道:“秦老前辈与父亲乃是挚友,你可不要冲撞他,若是他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唐季自己都怕言语过激把那老头刺激死,思考着见面得用什么语气。
......
半日之后,皇宫内城,文渊阁外。
唐季抬眸看了眼牌匾,感觉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在脑海中翻翻记忆才发现确实不一样,这块牌匾比之前大了很多,也更加名目了些,好在其他东西都没有什么变化,他打了个哈欠,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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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文渊阁内正有几个年轻的官员在查阅资料,听到大门处传来的脚步声,便抬眸望去,看到那紫色官服后,瞬间瞪大眼睛,相继小跑过去,看清楚来人相貌后,方才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唐尚书。”
唐季俯首回礼:“诸位大人不用多礼。”
这才想起来,当初由他监考的省试已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三年一届科举,朝廷中又多出不少新鲜血液,在董相的提议下,这届学子多数出生寒门,果然要认真许多,大中午还跑来学习,提升自己。
随即,他回过神来:“你们继续,我随便转转。”
几个翰林院的官员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目光不断偷瞄着唐季,有几人实在忍不住,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唐尚书怎么来了?”
“我听刑部的官员说,唐尚书平日里非常懒惰,没事就在衙房内睡懒觉。”
“那种鬼话你也信,唐尚书能有如今这般成就,定然是付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努力。”
“是啊,要不然怎么中午休息的时候还跑来文渊阁呢!”
“唐大人真乃吾辈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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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听得唐季老脸一红,说实话,自从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看书都是翻一遍,有需要的时候再在脑子里找,但这群家伙要跟自己学,那迟早要废,尴尬地咳嗽一声,又四处转了转,向距离最近的一个年轻官员问道:“秦大人呢?”
“哦,秦大人休息去了,还没回来。”那人回道。
唐季这才记起秦弘吃饭一般都要到一两点,抿着嘴唇想了想,便看向二楼的阶梯,考虑一番,径直走了过去。
“唐大人,秦大人说二楼不能上去。”一个官员连忙提醒道。
唐季却站在楼梯口,对他比划了个“嘘”的手势,随后便转身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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