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北乾卫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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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半个月,最近一直被京都百姓关注的禁军大比终于迎来了决赛,因为唐季和李向泽定下赌约的缘故,啸林卫和神武卫无疑是这一年中最拼的两支军队,也不出所料在决赛相遇。
上一届大比,神武卫笑到了最后,乃是夺冠大热门,而啸林卫这边,受到唐季战胜李向泽的影响,将士们斗志昂扬,无疑是本届比试最大的黑马,加上决赛采取的是三十人对三十人的团体擂台赛,简单粗暴。
故而,此次决赛比试注定精彩无比。
此时,禁军正在对擂台做最后一次的检查,校场内的戒备力量已经就位,与前阵子唐季和李向泽的比试不同,禁军大比的观战席呈全包围结构,分布在擂台四周,好让每个前来观战的人尽可能的有位置可坐。
观战台上已经有零散的身影,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东侧中央位置的几道身影上。
“唐季,你好歹是主将,不去安排战术,或者指点一下将士们吗?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今日若是输了,怕是会影响到军心。”李屿侧过脑袋看向唐季,虽然是关心的语气,却在优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
唐季胳膊上的绷带还没拆,但身体其他地方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面色红润,显得很是精神,双眼微闭,倚靠着座椅靠背:“他们的心理素质可没你想得这么弱。”
在龙灵县红蓝大比时,他曾经安排过逍天实力最强的一组迎战啸林卫,结果将后者打得落花流水,当时那群家伙被虐到怀疑人生,最后不也调整过来了,更何况他都能打败李向泽,自己的兵怎么也不至于给自己丢脸!
他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这阵子虽然一直在家里躺着,但听到的消息还真不少,向李屿反问道:“听说你爹把你大理寺的职务给撤了?”
“撤就撤了呗,这样我还自在些。”李屿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你确定自己没犯什么事?”唐季狐疑地问道。
有关李贤和唐雅的风波告一段落后,宁皇便直接将李贤调去太仆寺,同阵营的不少官员也遭了殃,那家伙犯了错,罪有应得,但李屿在大理寺待了一年多时间,跟着被撤职就很不对劲。
闻言,李屿立即昂首挺胸:“本王行得正,坐得直,绝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唐季瞥了他两眼,总感觉李屿被撤职和自己多少有点关系,但根据遥煞的调查,宁皇和朝廷仿佛没有什么异样的动作,可越是出现这种反差,他就越觉得危险,不禁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本王倒觉得如今这清闲的日子挺不错的。”李屿嬉笑着安抚他一句,转而注意到从校场大门外走进来的两支禁军队伍,抬手言道:“比试总算要开始了!”
见状,唐季也调整好情绪,目光随之望去。
很快,两支队伍便出现在擂台边等待。
在大比开幕的时候,宁皇便因为政事繁多没有出现,今日再缺席就说不过去了,所以没过多久,他便带着群臣跨上了观战席。
倒是李向泽,身为一方主将,居然最后才到,但考虑到其还有伤在身,便无人追究。
不出片刻,宣布规则的太监便举着封奏折朗声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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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台上,李屿正打算吩咐宋萧去弄点茶水点心过来,刚扭头便注意到唐季的目光集中在远处,顺着望去,这才发现他在与李向泽对望,便撞了撞他的肩头:“哎,我听说唐雅前阵子在家割了腕,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处置的。”
唐季早就从遥煞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不得不说,唐雅那女人还真有一套,割腕之后就没了下文,说明很有可能又把李向泽这家伙给唬住了。
唉,这兄弟也真是惨!
打仗带兵有一套,心思却太过单纯,被女人唬地团团转。
唐季和李向泽的目光交锋直到苏翎大喊一声“比试开始”方才告一段落。
这次决赛所用的擂台呈圆形,单是半径就有五丈余,足以容纳数百人,供给六十人比试绰绰有余,虽然宽敞,但仿佛还是撑不住两支队伍那磅礴的气势。
两边队伍的队长相继呵斥一声,随即便带着手下冲了上去。
坐在北部观战席中的上官耀望着台上的拼杀,顿时热血澎湃,大声笑道:“想当年,老子带金武卫的时候,哪有神武卫什么事,现在看来,他们这第一的位置也要让人了,看看啸林卫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壮得跟头牛似的。”
“上官兄很偏向啸林卫啊!”苏翎淡笑着回道。
上官耀毫不在乎地回道:“我是看好唐季那小子,真他奶奶的是个才人...呸,人才,他们读书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哎呀,老夫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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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多人喜欢,也未尝是件好事。”苏翎很低声地回了句,目光不由看向左侧上方的宁皇。
上官耀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咂咂嘴,继续观看比试。
台上,啸林卫的将士并没有主动发动进攻,而是汇聚在一起,以盾兵全方位的防御阵势不断消耗着神武卫的士兵。
没过多久,神武卫的指挥仿佛有所察觉,立即调整攻势:“别分散,集中力量攻他们中路!”
擂台上打得激烈无比,李屿刚喝上一口宋萧好不容易找来的茶水,将不小心吞入口中的茶叶吐出,转而看向唐季:“哎,能行吗?他们怎么一直只防不攻啊?”
“急什么。”唐季双手枕在脑后,轻倚着座椅靠背。
眨眼间,神武卫的士兵完成变阵,欲要直接从举着盾牌的啸林卫中路直接突破。
啸林卫的士兵们却纷纷露出笑容,这一套阵法,他们在对付逍天的时候就时常使用,已经再熟悉不过,就在神武卫的几个前锋兵举着长枪横冲而来的瞬间,盾牌兵立即让出身位,让后方的士兵将对手直接拽到了自己的阵中。
几息时间后,那六个神武卫的前锋兵便被卸了武器和头盔,丢下了擂台。
“变阵!”啸林卫的指挥见对方处在惊讶之中,不给任何机会,立即招呼手下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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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一字排开,不断以曲形阵势移动着,犹如一条长蛇。
神武卫的将士不得以进行防守,可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几个士兵被丢下了擂台。
“再变......”
就这样,啸林卫众将士仿佛完全融入这个擂台,不断变换阵势,一点一点地消磨着神武卫的兵力,没过多久,台上便只剩下仅仅五个神武卫的士兵,而啸林卫这边只有一人因为防备不足,被强行拽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不少官员露出惊讶之色,要知道神武卫在上一届的比试上可是用几乎碾压的实力将对方击败,这次却反倒被人碾压。
部分支持神武卫,或者看不得啸林卫好的官员也是低声泛起嘀咕:“投机取巧罢了,这都是唐季惯用的伎俩!”
可正当他们议论的时候,另一边的武将们却听不下去了,纷纷发声斥责。
“投机取巧?这么精妙的阵法变化,若是你们也能‘投’出来,老子便拥立你们做大将军!”
“就是,你们这群文官什么都不懂就把嘴闭上!”
“别理他们,一群只会动嘴的废物,上了战场,先死的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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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啊,看来本官有空得去和唐季谈谈了!”
“宋将军,回头记得叫上我!”
“还有老子!”
“...”
武将们的声音很快便淹没了文官的暗讽之声,在夸赞的同时,目光也不约而同地转移到唐季的身上。
没过多久,随着最后一个神武卫士兵被丢下擂台,这场持续了近两炷香的比试便结束了,同时,此次大比的魁首也正式出炉!
“本官宣布,此次九卫禁军大比的胜者为啸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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