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高墙大院中,引起府内下人们的关注,但因为通往主院的拱门处有众多护卫看守,他们没办法,更不敢窥探其中的情况。
院内,姜然被秦盈护在身后,目不暇接地盯着身前不远处的那道发狂的身影。
只见偏东侧的草地放置着数张桌椅,上面摆放着许多药材以及各种医用器具,正前方立着一块深陷泥土中的木板,上面连着枷锁,死死束缚着唐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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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唐季双目通红,全身的经脉凸显,一条条紫色的纹路看着有些渗人,双手紧握,牙关紧咬,嘴角流出少许口水,如同一只失控的野兽般,随着一声声咆哮传出,身体不断摆动挣扎着。
“夫君!”姜然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担心的同时又在为他默默祈祷。
秦盈赶忙转过身安抚道:“这小子命大着呢,别担心!”
姜然紧抿嘴唇,没有回复,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夫君曾经形容过,毒发时全身犹如被千千万万只蚂蚁啃食一般,单是想想就觉得痛苦,别说他还要经历足足一个时辰的折磨,换做普通人,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老天爷,一定保佑夫君平平安安的!
另一边,南宫凌墨站在唐季面前,面对后者那一副恨不得吃掉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慌张,手举着银针,对照着自己所写的笔记,一边分析一边在他的身上落下银针。
片刻之后,随着他在落下一根针,唐季原本被刺破的手指中流出的血液由紫红色变成了黑红。
“原来如此!”南宫凌墨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快速走到桌边,提笔书写了起来,却忘记将刺激唐季穴道的银针收回。
“啊!”唐季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身体中被压制的力量也在此刻爆发,随着两臂肌肉鼓起,他猛地挣脱了枷锁,举着拳头就向南宫凌墨砸去。
“爷爷,小心!”一旁的沐盈连忙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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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南宫凌墨没有丝毫慌张,侧身闪避后,将插在唐季脖颈处的一根银针取了下来。
刹那间,唐季猛地吐出口血,继而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南宫凌墨及时接住他,并抬手将他身上银针全部取了下来,等到周围人上前将其接过后,又从袖中取出一颗丹药塞入他的嘴中。
姜然将唐季揽在怀里,任由他嘴角的鲜血染红自己的白色衣服,焦急询问道:“南宫先生,夫君他?”
“无碍了,让他休息小半个时辰便能恢复。”南宫凌墨长舒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经过两次毒发时的观察,他总算有了些解毒的眉目,回应一声后,便转身走回桌边,继续握笔记载了起来。
闻言,在场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倚靠古树,喝着果酒的孙渔夫也慢步走了过来,伸出手在唐季的脉搏上摸了摸:“这小子还可以啊,冲破三流壁垒,进入二流了,这样下去,或许明年还真有和那什么杨王世子一战之力。”
姜然没想那么多,只要唐季安然无恙她就满足了,给酒儿一个眼神示意,两人便扶着唐季向屋子走去。
叶正也没闲着,吩咐见到今日这一幕的逍天卫成员严格保密后,便疏散了众人。
等到人群散去后,孙渔夫悄无声息地靠到南宫凌墨身边:“哎,南宫老头,那还魂神丹给老头子一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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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侠好眼力,居然一眼便认出了还魂丹,只不过你一无病灾,二无受伤,要这丹药作甚?”南宫凌墨的目光还停留在面前的宣纸上,随口询问道。
孙渔夫扯了扯眼罩,还魂丹和他能炼制的大还丹虽只有一字之差,效果却相差甚大,江湖人形象地将前者比喻成后者的爷爷,只要人还有一口气,服下还魂神丹就能保住性命,唐季只是受了小伤,这老头居然喂这种药给他,简直是暴遣天物,但既然这老家伙出手那么大方,送一颗给自己研究也不难吧?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他也懒得解释:“你就说给不给吧!”
南宫凌墨愣在原地思考许久,突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随即用笔在宣纸上写了几笔:“唉,老咯,不中用了,要是换做当年,这方子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写出来。”
言尽,他便扭身离开,还不忘叫上沐盈:“丫头啊,你这天赋比你爹要强上不上,看来我南宫家后继有人了,走吧,爷爷今日教些新奇玩意给你!”
“谢谢爷爷!”沐盈顿时露出激动之色,快步追了上去。
望着二人的背影,孙渔夫冷哼一声,随即跺了跺脚:“死老头子,不给算了,老夫自己练去!”
沐盈跟着南宫凌墨走进侧院中,不由询问道:“爷爷,你给唐公子付下了还魂丹?”
她倒不是心疼丹药,毕竟虽然很难炼制,但爷爷一年也能弄出来两粒,只是唐季受伤并不严重,服下这丹药确实有些浪费了。
“嗯,盈儿也觉得唐季受伤不严重?或许是这些日子玩了命练功的原因,他全身的经脉出现了问题,若是不用还魂丹恢复,怕是撑不过下次毒发。”南宫凌墨摸着胡子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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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沐盈眉头微挑:“他这段日子真得很努力。”
唐季的成长速度就连一开始不看好他的秦盈都变成了惊讶和赞叹,除了中午休息外,早间和晚上都会抽出至少两个时辰练功,有事甚至让大师境高手做为陪练,也难怪会生出暗疾,侧首瞄了眼南宫凌墨:“谢谢你,爷爷!”
“哈哈哈,乖孙女还跟爷爷客气了,虽然不知道这些年你都经历过什么,但看你这白白胖胖的样子,说明你身后的势力没有亏待你,既然你的任务是救下那小子,那爷爷自当要帮忙!”南宫凌墨笑着回道。
闻言,沐盈眼中闪出泪光,突然觉得自己当年一走了之有些过分了,但还是克制住情绪,轻哼一声:“爷爷,谁又白又胖了!”
“怎么了?白白胖胖才健康,谁以后娶了我孙女才有福呢!”
“爷爷,不要说了!”
“哈哈,好好好,爷爷不说了!”
“...”
另一边,姜然为唐季褪去衣物,又用湿手帕为他将嘴角的血迹擦拭掉,将他安置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后,轻轻戳着他的脸:“辛苦啦,笨蛋!”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从门外闯了进来:“不好了,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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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寒话音刚落,同时收到了两道警告的目光,瞬间背后一凉,迅速闭上嘴巴。
不对啊,他好歹也是个四品官,怎么会被这两个小女子镇住呢?
下一秒,他便注意到躺在床榻上的唐季,正要轻声询问,却被姜然抢先一步。
“陈大人,外面说吧。”
陈泽寒连连点头,跟着姜然走出了房间。
“夫人,唐大人他怎么了?”等到姜然将房门关上后,陈泽寒焦急地轻声询问道。
“没什么,练功的时候受了伤,大夫说睡一会就没事了。”姜然已经习惯用“练功这个借口”,随口搪塞过去后,反问道:“不知陈大人寻夫君所谓何事?”
“哦哦!”陈泽寒回过身来,眉头蹙起,解释道:“银水湾被傲天帮的那群海盗袭击了,他们还抓走了数个啸林卫的将士,说要用秦达和那些贼寇的性命交换,而且只给咱们六个时辰考虑!”
听了他的话,姜然有些惊讶地眨动两下美眸,傲天帮的三当家以及百余个贼寇还被关押在县衙牢房中,他们居然敢对银水湾动手,转念一想,夫君之前昏迷普遍都在十个时辰左右,当下还是要以将士们的性命为重,随即抬眸吩咐道:“陈大人,夫君不知何时醒过来,为防万一,你先让人将那些贼寇压去银水湾,其他的等夫君醒来再做决定吧!”
“可是...”陈泽寒僵在原地,他过来是想听唐季的决定,怎么变成了这丫头使唤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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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然双手搭在腰间,淡然笑道:“当然,陈大人也能自行做决定,不过,若是将士们因此出了事,可与我家夫君没有关系哦!”
开什么玩笑,制盐司的防守本就是唐季负责,以那小子的才能,就算银水湾守丢了陛下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换到自己身上可就是轻则贬官,重则流放的大罪,陈泽寒浑身一颤,立即做出了决定:“本官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望唐大人醒后,夫人能第一时间转告!”
“一定!”姜然颔首回复道。
见她这副临危不乱的样子,陈泽寒不由想到唐季在处理事情时的样子,看来陛下这四品诰命夫人也不是无缘无故封得!
果然,唐季身边就没一个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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