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开始,第一场定然就是三流强者之间的比试。
等到叶骁走下台后,便有个长相粗犷的汉子核实完身份走上台去,环顾四周,叫起阵来:“俺叫陆大虎,还请诸位侠士指教!”
很快,同样长得很是彪悍的壮汉跟着上了台:“陆大虎,我来会会你。”
两人对视一眼,抱拳行礼后,快速扭打在了一起,两人的力气大差不差,有来有回的互殴数拳,最终陆大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很快便被叶家护卫抬了下去,继而又是另一位壮汉走上台...
观看片刻后,唐季露出担忧之色:“怎么都是些彪形大汉,酒儿一个小丫头上去能打过他们吗?”
孙渔夫对这些三流菜鸟的比试并不感兴趣,倚靠在椅子上,随口解释道:“三流之人练得便是体,壮硕一点很正常,有些人甚至连武功招式都不会,纯靠一股蛮劲也能修炼到三流巅峰,但想要进入二流便难上加难了。”
闻言,唐季这才放下心来。
三流的比试大抵都是肉搏,看上去很是无趣,甚至还有些辣眼睛,围观的侠士观看小会便失去耐心,轻声聊起天来。
就这样过了一刻多钟,一个体壮如牛的汉子接连打败了四人,激动地在台上大声叫唤起来:“来啊,还有没有人了!”
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个白衣男子站起身来,三十余岁的年纪,面色如蜡,他的右眼被长长的斜刘海挡住,背着个布袋,上方露出个黑色的刀柄。
早间负责登记的中年男子一眼便认出了他,颔首后示意他可以上台了。
这时候,正在闲聊的众人也重新将目光投向台上。
“快看,刘疯子上去了!”
“刘疯子是三流巅峰,差一脚就要踏入二流了。”
“终于有点意思了,看那些糙汉子互殴无聊死了。”
“...”
刘疯子走上台,抱拳行了一礼,沉声言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下去吧。”
这句话却激怒了站在对面的汉子,他怒吼一声,抬起拳头便砸了过去:“该滚下去的是你才对。”
他一路狂奔到刘疯子面前,一拳将要挥出,可下一秒便被对方握住手臂,挣扎无果后,又挥动另一只手臂。
就在这个瞬间,刘疯子突然发力,扬起手臂,用手肘顶住对方的胸膛,继而快速收回握着汉子手臂的手,转而握拳直轰他的脑门,即将得手之时,又在离对方额头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刘疯子松开对方,拱手言道:“承让!”
那汉子喘着大气,重新恢复了理智,叹息一声,抱拳回道:“俺技不如人,你赢了!”
言尽,他便转身向着台下走去。
接下来又有几个挑战者分别上台,但最终都败给了刘疯子。
高楼之上,唐季用手背抵着下颚:“这就是那群赌徒口中的刘疯子吗?已经七连胜了,果然有点东西。”
“呵呵,酒儿丫头上去随随便便就能将他打下来。”孙渔夫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
苏卿的目光还停在擂台上,见有个黑衣男子走上台,双眼微眯,沉声言道:“他要遇到对手了。”
闻言,唐季抬眸望去,只见站在刘疯子对面的是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子,体态较瘦,脸上还带着一道淫邪的笑容,侧身问道:“这人应该就是褚秦吧,阿卿,他们二人谁更厉害?”
上官洺努了努嘴,不满道:“唐大人,阿卿是我叫的!”
苏卿目视前方:“他们都在三流巅峰,要打过才知道。”
擂台上,褚秦已经将手中的长枪拔了出来,扭动脖子,冷笑道:“刘疯子,久仰大名啊,看来这三流第一要在咱俩之间决出了,拔刀吧!”
“人外有人,今日在场侠士众多,未必没有人能打败你我。”刘疯子淡然回答一句,但言语之间,他已经解开了封住身后布袋的绳子,将里面的长刀拔了出来。
“哈哈哈,就算有,也只能打败你,三流之中,我是无敌的!”褚秦叫喊一声,随即挥剑向刘疯子攻去。
一刀一剑很快撞到一起,发出“锵”得一声巨响。
刹那间,刀剑分离,褚秦纵身一跃再劈一剑,但最终还是被刘疯子挡下,后者猛地拨开他的长剑,反手就是一刀砍去,不过褚秦的动作很快,这一击最终也落了空。
两人有来有回打了个十几个回合。
刘疯子之前已经和七人交战过,体力有些下降。
但褚秦也没讨到什么好处,额头冒出细汗,抬头瞄了对方两眼,再这样下去,他和刘疯子拼个两败俱伤,可就便宜旁人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紧握住长剑,猛地向刘疯子冲去。
这一次,褚秦没有和刘疯子硬碰硬,反倒提剑向着后者的底盘攻去,挑选的位置都是膝盖、大腿内侧等等,出剑的方式也是极其刁钻。
高楼上,苏卿沉声言道:“刘疯子的腿上应该有暗疾,他要输了。”
唐季虽然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来,刘疯子原本反击的攻势非常激进,如今却不断挥刀挡住褚秦的攻势,疑惑道:“比斗之中还能看出对方身上有伤吗?”
“当然可以!”孙渔夫从椅子上爬了起来,透过窗户看了两眼场上的局势,补充道:“不过这个阴险的小子应该是提前就打探好了。”
四周的看台上,众人也看出刘疯子已经落到下风,部分人已经坐不住了,朗声鼓励起来。
“刘疯子,加油啊!”
“刘疯子,我在你身上押了二十两,那是我全部的家当,你可不能输啊!”
“老刘,快反击啊,你为何一直避让啊?”
“...”
尽管如此,刘疯子还是被褚秦一剑挑中了膝盖,咬牙低吟一声,还想继续后撤,可腿上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瞬间单膝跪地,还想再反抗,但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犯规!”刘疯子咬牙说道。
褚秦嘴角微扬,收起长剑附于背后:“没有哪条规矩写着不能提前查清对手的底细和弱点吧?承让了,刘兄!”
唐季看到对方那恶心的笑容便感到不满,转身言道:“这个无耻的家伙还挺骄傲,酒儿,好好教训他!”
“丫头,记住师傅跟你说得话。”孙渔夫也不忘叮嘱一声。
酒儿眨了眨那双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可是,我好像没有武器。”
闻言,唐季和孙渔夫才反应过来,总不能让这个小丫头赤手空拳上去和对方比试吧?
上官洺摇了摇头:“阿卿的剑也丢在客栈了,这可怎么办?要不去找人借一把?”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打开,随即一道声音传了进来:“酒儿姑娘若是不嫌弃,便用我这把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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