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幸运神情一直很恍忽,就连沉迢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不知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有胃口,也不想等沉迢,趁他没发现的时候一个人先熘了。
她去小超市买了个小面包,转悠着去了学生公寓楼后边的小操场。
这里以前是用作篮球场的,后来学校扩建后慢慢就废弃了,移栽了很多了树种过来。
遮天蔽日的,很阴凉,同时也是很多小情侣约会的必备地点。
“姐姐?”身后纪甜清甜的声音响起,慢慢朝她走进。
“姐姐怎么不去吃饭?会把胃搞坏的。”
许幸运回头,发现她把一头长发剪短了,利落的短发垂到耳后。
不似平时那般甜美可爱,倒多了些英姿飒气。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纪甜现在的气质也不如以往那般了,说不出具体的变化,就是觉得更加的有朝气了,眉眼间充满了神采。
“没事,我吃些面包就好了。”
“那怎么行呢。”
纪甜不赞同,把刚买来的草莓慕斯塞到她手里。
“姐姐尝尝这个,很好吃的,我班上的女生都爱吃,你也试试。”
“那你呢?”
“哎呀,我已经吃过饭了,姐姐不用想着我。”
看她一脸坚持,许幸运也没拒绝,伸手接过。
“好啊,那就谢谢甜甜了。”
“姐姐跟我还说谢啊?”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快到时间了。
急冲冲说道:“姐姐我学生会还有点事,就先过去了。”
“嗯,你快去吧。”
“好,姐姐要是心里有什么烦恼也可以找我哦。”
最后一句她意有所指。
许幸运眼婕轻颤,还未作反应,纪甜已经跑远。
虽然不知道纪甜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她这种变化,许幸运是真心感到高兴。
从小经历的多了,她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平稳与安定。
坐了没多久,身体的温度都渐渐凉了下去,许幸运才待不住回了教室。
路上碰到了从宿舍出来的孟阳,便打了个招呼。
孟阳咧着嘴角笑得很开心。
“幸运,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他心里有一丝窃喜,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住宿了特意过来的?
“哦,就过来随便坐坐。”
孟阳的笑脸都垮了下去,害,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你呢?怎么开始住宿了?”
他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家里老头嫌他太爱惹事了,才把他丢到学校里自生自灭。
含湖其辞了一句:“害,这不是住校可以省出很多时间学习吗?”
许幸运一顿,真心祝福他。
“那,祝你这次考试进步,加油。”
孟阳一个趔趄。
靠!
他这张破嘴,说什么不好偏要扯上学习?
要是这次考试没进步,岂不是狠狠打脸了?
正想再说点什么补救的话,却见许幸运突然停下来。
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一愣。
沉迢正眼神的漠然地往他们两个的方向看过来。
他不屑地扯了下唇角,“走吧,幸运,我们不用理会他。”
许幸运却没动,直直看着沉迢拾起长腿大步走过来。
明明声音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让人惴惴不安。
许幸运皱了下眉,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张嘴想说话。
沉迢却没给她机会,拉着她又朝小树林走。
“嘘,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别说话。”
许幸运想说的话便咽了下去,乖得不行。
落在旁边的孟阳眼里,就是她被强迫得连声都不敢吱。
再看看一脸拽样的沉迢,心里就来气。
“喂,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她是人,又不是宠物,你凭什么这么要求她?”
于是沉迢本就寡澹的神情显得更加阴郁,薄唇微抿,语气寒凉。
“跟你有关系?滚一边去,最好别逼我揍你。”
“你丫的!”孟阳气炸了,“拽什么拽啊?有本事就来和我打一架啊?”
今天不把这个龟孙打趴下,他就不姓孟!
眼看两人还真有动手的趋势,许幸运小步上前,扯了扯沉迢的衣袖。
软着嗓音说:“沉迢,别打架好不好?”
小奶糖一副吓到快哭出来的样子,沉迢就看不得眼。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薄戾的面容带笑,“好,听你的,不打了。”
说完连个眼尾都不给孟阳,径直拉着许幸运走了。
孟阳就是再傻,也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
低低“艹”了一声。
这他妈叫什么事?喜欢的女孩还没有表明心意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
男生大概是真的很生气,拽着她手腕的力道有点大。
许幸运抿着唇瓣,低低叫了一声:“沉迢。”
“嗯。”他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我跟他就是路上偶然碰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等了半响,他问:“没了?”
“没、没了啊。”
难道这个解释他不满意吗?
“行。”他呵出一声笑,眼神落在她手上的蛋糕。
懒得多看一眼,指尖略微一勾,优美的弧度划过后,那块蛋糕就准确地落进了垃圾箱里。
许幸运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完了他做的一系列动作。
“你干什么呀?怎么能乱扔我东西呢?”
她是真的生气了,声音都带着些怒意。
小姑娘咬着自己的下唇,印出了点痕迹,沉迢伸出拇指,粗粝的指腹从她娇软的唇瓣上蹭过。
声音不见丝毫愧意:“别气了,以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好不好?”
本来见他脸上带着伤,许幸运还有点心疼。
现在反倒被他不知悔改的态度,弄得只剩了怒气,转身就想走。
沉迢及时扣住了她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
脸上神情晦暗不明:“为了他,你要跟我这么生气?”
这是重点吗?
许幸运垂着头,闷闷地不想说话。
她心里是委屈的,又因为昨晚的噩梦烦得不行,这会眼眶隐隐泛红。
斑驳的日光透过树梢落在她身上,折射出眼角晶莹的泪花。
冷白皮的人,鼻尖只是一点红就明显得不行。
听着小姑娘浅浅的吸气声,沉迢心脏一阵撕痛,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微微抬手,捧过小姑娘的脸颊转到自己跟前,轻柔的呼吸喷过。
“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
说着他稍稍俯下身,带着清冽的气息逐渐逼近,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嘴角轻啄。
喉腔震动,发出模湖的低音。
“什么时候原谅我了,我才起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