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眼神落在孟然身上,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孟然脑子都懵了,什么也不知道就摔了出去,嘴巴磕到坚硬的石阶上,尝到了浓浓的铁锈味。
颤颤巍巍地抬手一摸,沾了满手的血,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他的牙还在吗......
沉迢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上跨过,伸手接过了许幸运怀里的小团子,抬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动作略显生疏。
沉念秋见到熟悉的哥哥,哭得水汪汪的眼睛渐渐盈满笑意,紧紧抱着他不松手。
“哥哥~念念怕怕,有坏蛋!”
沉迢垂眸,大手落在她发顶,声音有些轻:“不怕,哥哥会教训他的。”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看向面前的女孩,眉宇间戾气隐隐横生。
许幸运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摇摇头,回他:“我没事,就是念念有些吓到了。”
她有些愧疚,孟然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要是因此连累到小团子受伤,她一定会把这王八蛋大卸八块!
沉迢视线落在她手腕上,莹白的肌肤上一道勒痕红得几乎有些刺眼。
他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抬起来细细察看,她皮肤很白,又娇嫩,此时上面的勒痕已经有些发紫,衬得如玉的肌肤更加恐怖。
一双黑眸深得不见底,沉迢抱着沉念秋,转身狠狠一脚踩上孟然的背,脚尖用力黏了黏。
孟然一张脸都怼在了地面上,皮肤火辣辣的刺痛,却硬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一颗心沉到谷底去,他今天怕是要彻底交代在这了……
两个黑衣保镖在沉迢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比起得罪自家雇主,他们更不敢得罪沉家的太子爷啊!谁知道自己下一秒会怎么死。
沉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孟然,彷若他脚底下踩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什么垃圾。
他缓缓俯身,语气像恶鬼索命一样在孟然耳边炸开:“你说,我是该废掉你的左手好呢还是两只手一起?”
孟然吓得心肝胆直颤,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知道,沉迢这话不是在威胁,而是他真的能做得出来!
艰难地往外一字一句蹦出话来:“沉……沉、迢,要是……你敢对付我,爷……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沉迢轻笑一声,语气愈显冷漠,“那就看是你爷爷来得快?还是我的脚更快?”
孟然童孔微缩,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不要!
下一秒,手指被重物狠狠地压过,且力道越来越重,十指连心的疼痛骤然在他脑海中绽开。
“啊!!!!”
“救……命……”
他的手真的要废了。
两个保镖眼见事态逐渐不受控制,冷汗都冒下来了,再也不敢干站着,手一横,就拦在沉迢面前。
“沉少爷,做人留一线,否则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沉迢眉眼微抬,澹漠的眼神扫过他们,眼中俱是桀骜和不屑。
“你以为,就凭你们能打得过我?”
两个保镖很紧张,想起当年和沉迢的那一架,他们两个人全力以赴的实力,都只能隐隐和沉迢持平,更别说,现在好几年已经过去了。
他的实力,他们根本不敢想……
“不管怎么说,孟少的一只手您已经废掉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再让他受伤。”
“如果我偏不呢?”
保镖牙一咬,浑身肌肉紧绷,“那我们也只好拼尽全力了。”
还没正式动手,听说有人在网吧门口闹事的周临福已经带着一帮人呼啦啦地冲了出来。
看到孟然那狗逼脸,以及旁边站着的许幸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就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冲过来,往孟然背上又踹了一脚。
“你个龟孙子!又在这欺负女生了,她也是你能动的人吗?啊!”
“看我不打得你屁滚尿流!”
说完,两手同时上阵用力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抓了一大把,也不知道拔掉了孟然多少头发。
受到二次伤害的孟然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已经绝望到喊不声。
目睹了全程的许幸运也有点愣住了,没想到周临福看着挺厚实的一个人,原来打架的时候也会扯人头发的吗?
“沉少,您别太过分了。”
这简直是在把孟然往地上摩擦啊,他们看了都觉得牙有点酸,这以后不会秃头了吧?
“过分你大爷!”周临福大吼一声,“欺负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时怎么不说自己过分?还要不要脸了?”
一帮人气场不合,加上心里又存了气,很快一拥而上打起来了,现场一片混乱。
两个保镖虽然身手不错,不过沉迢这边人多,又加上他自身这个大杀神在,很快两个保镖就被追着人人喊打。
偶有路过的群众看到这混站的场面,还以为误入了什么黑帮大战现场,吓得赶紧拔腿就跑,然后哆哆嗦嗦地打了110,警察叔叔救命啊!
混战并没有持续多久,主要是两个保镖根本不经打,才没开始多久,就被迫结束了战局。
三人像野狗一样,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虚弱地喘着气。
而反观沉迢这边,虽然每个人身上也都带着点伤,但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
许幸运牵着小团子才走过去,沉念秋立马张开双手求抱,而后沉迢默不作声地把她抱起来。
方才怕吓到小孩子,许幸运一直捂着她的眼睛,沉念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坏人被打倒了,此刻很是开心。
许幸运暗自打量了一下沉迢,他敛着眉,嘴角绷直,面无表情的模样说实话看起来有些令人发憷。
这个样子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
说起来,他们也才认识没多久,可她感觉已经见过了他好多不同的样子。
沉迢自然察觉到她打量的眼神,余光瞟她一眼,想从中看到类似害怕的情绪。
却没想到她眼中一片坦然清澈,好像没看到他刚刚那副阴暗的样子。
微微一怔时,许幸运已经自然地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声音落在他耳中,又轻又软,还饱含着一丝关切,“给,你脸上沾到血了。”
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浅笑,他这个同桌,好像还挺不正常的。
瞧见的兄弟都傻眼了,沉哥怕不是被打傻了吧?竟然对着一个女生笑了?
只有周临福但笑不语,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那副欠扁的样子让人看得牙痒痒,尼玛太贱了!
【作者题外话】:小沉:他这个同桌,挺不正常的。
跟他正好相配。
吃瓜群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