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各中小学都在准备放假。
许幸运也在忙着收尾工作,每天都忙得抽不出太多时间和沉迢见面。
不过他好像也很忙,两人除了每天在微信上互道早安晚安外并没有过多的相处。
每当夜深人静许幸运忙完工作后,总是会忍不住想,她和沉迢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的关系?
虽然在一起了,但她一直有种飘忽的不真实感。
毕竟他们中间隔了六年,而六年,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改变。
元旦那天,学校放了三天假。
许幸运也终于可以有空闲的时间去跟沉迢约会。
两人在外面玩了一整天,他们去了游乐场坐摩天轮,去了电影院看浪漫电影,又一起在跨江大桥看了烟火大会。
晚上九点,沉迢把许幸运送回家。
说实话,许幸运其实是有点失望的。
她想沉迢一起跨年。
不过沉迢没提,她也不大好意思开口。
有些失落地想,算了,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以后还可以一起迎接很多个新年。
闷着头下车时,突然被坐在驾驶座的沉迢扯住了手腕。
“嗯?怎么了?”她问。
沉迢幽深的眼眸看了她半响,嗓音有种意味不明的凉意。
“就这么走了?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望见他毫不掩饰的直白眼神,就差没明说“快过来吻我”,许幸运耳根一红,感觉嘴唇又在隐隐作痛了。
今天已经亲了很多次了,这还不够吗?
沉迢长臂一伸,直接把她从副驾驶抱了过来,就跨坐在他腰上。
“啊!沉迢——”
许幸运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前。
姿势过于暧昧,而他眼神又赤裸、裸,车内的气氛慢慢就旖旎起来。
他的车子停在别墅附近,位置不算隐蔽,偶尔还能看到来往车辆闪烁的灯光照进来。
一个绵长又炽热的吻结束后,许幸运的呼吸已经变得凌乱不堪,两只纤细的手臂软软地挂在沉迢脖子上。
“为什么不开心?”
替她理了理额前被弄乱的头发,沉迢哑着声音问。
“什么?”
怔了半响,许幸运咬唇不语,最终还是慢慢摇头。
“没有不开心,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女孩声音又甜又软,此时还一脸绯红地靠在他身上。
沉迢勉强压抑着呼吸,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不说实话是想今天被我...”
他不知何时凑过来,咬着她耳朵缓缓呼出一口热气。
“...”
那两个字被吞没在他唇齿间,却让许幸运一瞬间从头红到了脚。
他、他、他......
怎么能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令人羞耻的话?!
羞愤地瞪了某人一眼,许幸运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腿上爬下来。
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那、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我就先回去了,晚安!”
车内空间本来就不大,又因为她不安分的乱动,不可避免地使沉迢感受到了一丝煎熬。
覆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用力向下压,下巴抵在她肩上。
“别乱动。”
他声音有别于平常的清冷质感,泛着沙沙的哑意,而且还有点冷硬。
许幸运下意识就不敢乱动了,身子绷得笔直,死死地咬紧下唇。
身下的强烈存在感让她想假装无事都做不到。
他们贴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错而缠,窗外有琉璃的色彩以及微弱的烟火声传来。
借着不甚明晰的光彩,许幸运细细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一笔一划,细致入骨。
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她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由然而发一股想要诉说的冲动。
于是,她便也这样做了。
退开了一些,她将脸枕在沉迢胸口上,能够感受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于昏暗中给了她莫名的勇气。
“沉迢。”
“嗯,我在。”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低低沉沉。
“你知道吗,分开的六年里我总是会想起你。”
男人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许幸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察觉到。
好似只是在自言自语,她不等沉迢回答便接着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如果没有重新遇到你,我这辈子可能再也感受不到什么叫喜欢了。”
毕竟年少时她就已经遇见了太过惊艳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将就。
沉迢一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只是那双黑眸里隐忍又克制。
许幸运絮絮叨叨说了多久,沉迢便也沉默地听了多久。
最后,当许幸运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两人的腿都麻得不行。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他还是没放弃这茬,许幸运挠了挠下巴,低着头小声说:“我以为你不想和我一起跨年。”
沉迢一怔,有些无奈地失笑,属实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还以为这样的节日里她会更想和家里人一起度过,而他已经独自拥有了她一整个白天,也该知足了。
但他没解释,只是说:“不会了,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过。”
“嗯,一言为定。”
许幸运浅浅吸了下鼻子,望着他的眼睛亮亮的,闪着异样的光彩。
但彼时她还没有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
直到第二天,在客厅里看见了不该出现的人影时,才惊愕地瞪大了眸子。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而对面坐着西装革履的沉迢。
桌子上摆满了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林青梅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多宝啊,谈了男朋友怎么也不往家里带啊?
亏我还整天替你张罗优秀的青年才俊,差点就坏了大事啊!”
许幸运干笑了两声,尴尬地坐到沉迢旁边。
随后就被两大一小三个男人不善地瞪了一眼,顿时就有点如坐针毡。
不过她明显误会大了,三个男人针对的哪里是她,分明就是那个让人横竖都看不顺眼的沉迢!
当然即便他们有再多的不满和怨言,最终都被林青梅的强权镇压了下去。
许幸运后来又在他们面前说了很多沉迢的好话,不过分手那段她没提,只说自己喜欢了沉迢很多年,这辈子也只可能喜欢他一个人。
纵使许隽和许天易有再多不满,态度还是渐渐软了下来。
尤其是许隽,当年可是亲眼看到了他妹妹哭得有多伤心,对沉迢是一万个不满意。
嘴上答应了许幸运不再为难沉迢,心中却是暗暗打定了主意。
哼!
谈恋爱可以,结婚?一百年以后再做梦去吧!
有他看着,谁都不可能把他妹妹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