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轻飘飘的应了一声。
这一声应的,童菲当即的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面。
半天都反应过来。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说一些狡辩的话,自己甚至连反驳他的话都已经想好了。
结果对方轻飘飘的,完全不按照她的话往下面说。
顿时的,童菲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她。
刹那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你确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跟我讲?”
男人从上到下看着她一眼。
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刺猬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等到敌人过来的时候,她就立马用着尖锐的刺扎着对方。
“怎么有什么问题?”
童菲极度的讨厌这个男人的目光。
因为这个男人在看自己的时候,那样的目光,总是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说句不好听的,那感觉就好像是将自己浑身上下都给看透了一样。
不喜欢,童菲一丁点都不喜欢这个样子。
“坐下来。”
“哐当”一声,男人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她的面前。
“情绪不稳定的人开口说话。80%都会后悔。”
童菲:……
后悔个鬼,她童菲觉得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应该跟你结婚吧。
但是犹豫了片刻,她也没有客气直接的坐了下来。
“要喝茶吗?”
男人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
“要。”
索性的,童菲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配点糕点?”
童菲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两下,开茶话会呢!
片刻之后,有佣人端上了一壶茶。
热气鸟鸟,房间里飘散着茶香的气息。
两个人隔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倒了一杯茶水给童菲。
童菲没有打算喝的意思,只看见男人啜饮了一口。
她不得不承认,真不愧为书中的男主角,作者对他极尽偏爱。
几乎是将这事上面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面。
就拿喝茶这个举动来讲,一般人喝茶虽说是小口但仪态也没有那么的大方。
要是大口喝,也没有那种豪迈意思。
说白了倒是是有一种渴死鬼的意思在。
而傅煜不一样,他先是小口饮,清清冷冷,背部挺直,手掌心托杯,接下来又是大口喝了进去。
洒脱自然。
童菲:……
喝个茶,还那么的骚包,怨不得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你。
“噔”的一声,手上面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
勐的惊醒。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会未经你的同意,从你身上面拿走你的器官呢?”
他想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题扯到这里,秦安安已经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
和自己还在继续的装着呢。
她也是没客气,直接的说道:
“傅煜你是忘记,我刚生完傅雪白你就让我躺在手术室里面,让严格来给我做手术,取下肾脏吗?”
这是童菲一辈子的噩梦。
没有人知道,恢复意识的她那时候是有多么的惊恐,有多么的害怕。
这个男人忘记了没关系,但是童菲她会记得会一直记得。
悠的,“嘶”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皱的都能够打成一个死结了。
片刻才缓缓的开口道。
“当时我只是让严格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情况,并没有要从你身上面拿走肾脏器官的意思。”
童菲因为生孩子大出血,身体极度虚弱。
当时严格刚从国外回来,便让他看了。
“呵!你编,你继续的编,我都已经听到你打电话说肾脏源已经找到了。”
想必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明白出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放在两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当时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情。
童菲在里面检查着身体,自己在外面接着电话。
美国那边的公司来电表示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今天终于有了结果。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是国外已经找到了供体,直接过去就行了。”
有些不大明白,好好的一句话怎么传着传着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童菲:……
你编你继续的编,反正我也是不信的。
那么恶心的事情早就在童菲的心中埋下了不可控制的种子。
“需要文件证明吗?”
男人见她不信,嘴角又开始缓缓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有吗?”
“我跟美国的医院合作已久,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帮助着我找供体,我和他们所有合作的细节以及文件往来,你想看我可以打印下来。”
从小傅煜的记忆力就很好,只是童菲不相信。
童菲:……
“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
一开口,直接谎话就来,怕不是只有傻子才不相信。
“嗯,你的确不是三岁小孩子。”
男人突然间的站起身来,点开电脑,在键盘上面敲击了几下。
片刻,打印机开始工作。
有无数的纸张的掉落。
径直找到童菲所说的时间段,递了过去。
童菲几乎是看到没看到直接的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男人蹙眉。
“拜托,麻烦不要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来唬我。”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无论男人跟她说什么。
童菲都觉得不相信。
“没有骗你,你自己看。”
男人强调。
“你以为你随随便便的找几张纸来,随随便便的盖上几家公司的公章,就能够代表你没有起那样子的心思。”
童菲斜眼鄙视。
不看一眼手中的资料。
“傅煜,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忘记你跟我结婚的理由是什么?”
笑,童菲的笑容极其的讽刺。
傅煜:……
“不记得了吗?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童菲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我可以跟你结婚,但是如果宋紫菱身体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你都要无条件的牺牲。”
得知男人要与她结婚的消息,原主兴奋的不知所以。
除了先前领证的戏耍。
在洞房花烛夜的当晚,这个男人便不客气地出言告知她。
说完便甩门而去。
没有人知道那天原主的失落是有多么的铺天盖地。
更加的没有人知道原主是怀着怎样的期待与高兴。
最后如同一盆凉水从空中倾泻而下,浇了个浑身破心凉。
却依旧不死心,飞蛾扑火的站在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