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芃芃这一路上都没有瞧见其他人，萝莉音也一直警戒着周围，同时在苏芃芃脑海中不断更新着路线，确保这人没有带苏芃芃去什么偏远的地方，然后暗算她。

“姑娘，师傅就在殿中等候。”等过了山门，登了台阶之后，弟子在一座威严的大典面前止步，侧身对苏芃芃道。

苏芃芃点头，越过他前行。待苏芃芃迈进殿门之后，那弟子才直起身子，奇怪地低估了一句，“就这等姿色的女子，不知道是如何入了师傅的眼的...”

苏芃芃行至殿内，整个大殿空旷无物，最上方端坐着一人，正是昨夜那个老者。

苏芃芃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等着对方开口。天元子也是有耐心，只是盘腿坐着，合眼像是在感悟着什么。

苏芃芃等了一会儿，对方也不见有何动作，她索性自顾自地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耗时间是吧...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

苏芃芃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撑着头盯着天元子瞧。大殿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天元子气息极轻，若不是苏芃芃感知强，几乎察觉不到。

苏芃芃看着对方依旧是一副入定的模样，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困意满满袭来，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这种大眼瞪小眼的游戏...未免也太过无聊了一些吧！

“噗！”苏芃芃头不断点着，思绪已经完全放开之际，冷不防听见了一阵吐血声，她立马睁眼。

正巧瞧见天元子栽下高座的模样，苏芃芃吓了一跳，立马闪身过去企图接住他。但速度还是不够快，对方还是狠狠砸到了地上。

“老头！”苏芃芃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去他，但天元子却是摆摆手，“无碍。”

说话间，天元子嘴角又再次流出血。苏芃芃连忙掏了掏自己的丝帕，塞在天元子手上，把对方扶起来靠在高台上，“你先别说话了！”

“小姑娘，老夫已经等你许久了...”天元子说话都带一股血气，他只是淡定地擦擦，然后才继续道：“这些时日总试着参透天机，但每次都不得领悟，咳咳...现在瞧见你我才算是有些明白了。”

苏芃芃听着这句话只觉得一头雾水，参悟天机？！

天元子见状解释道：“半年前，老夫就觉得冥冥之中有变数发生...于是那时起我便陆陆续续闭关，试图参悟天机...但最终都是一无所获，前些时日这种预感到了巅峰，我便直接闭关，想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那你方才也是在参悟？”苏芃芃回想起天元子之前的模样，总算明白了。

天元子闻言点头，“但过于急功近利，被反噬了...”

“咳...小姑娘，虽然老夫没有参悟透天机，但还是能预感到，你就是那个变数。”天元子直直地看向苏芃芃道，“老夫一生都在为天下苍生奔走，但世人的无奈太多太多了...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苏芃芃没想到天元子会突然跟她说这些，但苏芃芃也不敢冒然接话，生怕被天元子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天元子也不恼，只是笑着道：“老夫算出来的是这辈子会有一个女弟子，以后也得传位给对方。之前也四处去云游过，但最终都未能找到那人...”

“等等...”苏芃芃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你该不是想说，我就是那个女弟子吧？”

天元子笑着点头，“正是。”

苏芃芃皱眉，“我想你搞错了...你要找的人确实与我有关，但绝对不是我。那人还在路上。”她一个连术法大典都看不懂的人，怎么可能是天元子等的弟子。

他口中的那个人应该是龚元瑶才对，只是苏芃芃现在也不知道龚元瑶究竟走到什么地方了。

“那莫香儿又是怎么一回事？”苏芃芃瞧见天元子想是很好说话的模样，索性直接问了。天元子回想了一下，“啊...她啊...只是顺手救下之人，一直带在身边，保她活至及笄罢了。”

“怎么？你是为了莫香儿来的？”天元子反问道。苏芃芃点点头，把之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所有的身份。

天元子没想到莫香儿居然敢偷学术法，一时间也是恼怒地不清，就连咳嗽声也剧烈了不少。

苏芃芃无法，只能给他顺顺气，同时在脑海中问萝莉音道：“这人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天道的影响吧。毕竟这是天道弄出来的人，又给他设定了这么牛逼的背景和格局，对方自然也会慢慢生出自己的想法。估计也是察觉到了现在发展魔力值对天下苍生不好，所以有意想改变。但他毕竟不像智空大师那样是天知者，不能参悟天道，所以才会这样。”

“天道创造出来的人也会反对天道？”苏芃芃还有些吃惊。

萝莉音解释道：“因为天道给他设定的是爱戴天下苍生。现在发展魔力值对天下苍生而言弊端大于利处了，虽然世界会受益，但百姓绝对是遭殃的。所以天元子感应到了，虽然他自己也参不透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他就是会下意识改变这种结果。”

“那天道不会阻止吗？毕竟这已经违背发展大方向了啊！”

“或许是龚元瑶的原因吧。对方很明显在术法一道上极具天赋，原本天道是打算让莫香儿和境微山的人老发展魔力值。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更适合的人选，那天道肯定会选择更适合的人啊！而龚元瑶又是你的人，天道也会适当做出妥协嘛。估计天元子感知到的女弟子就是天道为了安排龚元瑶上位，特意暗示给天元子的。”萝莉音分析地头头是道。

苏芃芃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个解释她勉强能接受。毕竟境微山一开始都说了只收男弟子，这一看就知道是天道安排的，现在身为掌门的天元子突然又说下一任掌门是女的，这未免太自相矛盾了。

估计天道一开始的剧本就是莫香儿在民间试探，境微山把控术法这一道的方向。

但半路杀出来了一个龚元瑶，天道不得不修改剧本来为龚元瑶服务了。

“那龚元瑶为何会在术法一道上如此擅长？”这是苏芃芃最后一个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