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匠按照宁贞给他的图纸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架子都打出来了,放在自家院子里晾着。
王嫂子忙完过来,看到王木匠脸上的疑惑,便开口问道,“当家的你怎么了?我看着你脸色好像不太对啊?”
“你看看这些架子,能想出来这些都是干啥的吗?”王木匠抬头看着王嫂子开口问道。
这些架子的确有些奇怪,王嫂子看了老半天也还是不明白,只能摇头,“这些,是宁大夫让你做的?”
王木匠点点头,“是啊,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木匠了,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我也问过她了,但她只说让我按图纸做就行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你就这么做呗。”王嫂子说着笑了笑,“我看啊,这宁大夫不是普通人,这些东西肯定有特别的用处,你弄好了就赶紧给她拉过去,别让人家等的太久了。”
王木匠应了一声,“明儿个就给她送过去了。”
等到他把东西送过去的时候,宁贞那间铺子的大门却是紧闭,旁边留了个侧门,让王木匠带人将东西搬了进去。
“宁大夫,你这铺子怎么锁着门啊?”放下手里的架子,王木匠就开口问道。
宁贞笑了笑,“这叫打造神秘感,让人家知道这里要开新铺子,却不知道这里的新铺子是什么样的,这才能让人更加期待。”
看着王木匠还不是很明白的样子,一旁帮着整理的宁决开口道,“王叔你别想得多难,这就是吊人胃口。”
他这么一说,王木匠就明白了,这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要是就摊在明面上,别人看一眼也就过了,可你要一直都不说,那还真是有些好奇。
“到底是读书人,看的就是比咱们通透,哈哈哈。”王木匠笑了两声,这才注意到了宁决手上写的那些纸张。
他也不认识几个字,光看着宁决这样写,好像还都是一样的东西,就有些疑惑了,“宁决,你这是在练字吗,我瞧着都写的一样。”
“这个啊,叫传单,等我写完了,就去路上发一发,回头那些公子小姐就都知道我姐姐开了这个铺子,回头就能过来坐坐了。”宁决一边说着,手上也不停。
他说的这个方法,王木匠还从没有听说过,只觉得新鲜,“你这写了咱们也不认识,咋就知道能有人来呢?”
宁决抬起头来,“王叔,这边这条街卖的都是贵重的东西,过来买东西的也多是读书人,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他们可都是认字的呢。”
王木匠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宁贞他们的宣传手段,可是看着他们忙的热火朝天的,他也不好泼冷水,只能跟着附和了两句,这才摆好柜台木架,离开了铺子。
回到家里,他就马上跟王嫂子说起今天在宁贞这边的情况了,说完还笑了两声,“你说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哪里会喜欢在外面买吃食啊,还特地写了纸,说要发出去呢。”
在他看来,吃食只有两种,一种就是大酒楼,一种就是路边摊。
大酒楼不需要这样宣传,只要位置够好就可以了,而路边摊,都是他们这些小民去的,大字不识几个,就是写了传单,他们也不认识。
然而王嫂子却不这么觉得,她看着王木匠道,“话可别说的太早了,我瞧着宁大夫胸有成竹的很,说不好这铺子一开,就能火起来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嫂子的嘴巴开过光了,宁贞的铺子开张的第一日,就满座了,甚至是从早到晚都是满的。
当然,除了她打折扣的原因,还有就是这铺子的模式相当的新鲜,也是周围的人从未见过的那种。
铺子的门上挂着门匾,上面写着贞巧阁三个字,走进里面,中间是一层一层堆上去的木架,上面三层摆着宁贞特地准备的各种花茶的摆盘,旁边写这这种花茶的名字,上上下下有十余种。
除了花茶,还有各式小吃摆在下面三层,一样在旁边写了小吃的名字。
柜台的上面挂着一排雕刻成茶碗模样的小木牌,木牌上写着各种口味的羊奶。
靠窗是一排桌椅,每张桌子之间还有可以拉开的屏风,若是有需要,可以隔开。
另一边靠墙的位置是两个书架,上面摆放着的,正是杜兰溪留下来的那些书册。
门边还挂了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贞巧阁的一些规矩,比如点了吃食和饮品,就能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书架上的书册也可以借阅,但不能带出贞巧阁,不能大声喧哗等等。
其实宁贞已经做好了要赔上两个月的准备了,可谁知道她这里根本就没有一天是空着的,每天都是满的,甚至到了后面需要提前订座才行。
看着哗啦啦流进手里的银子,巧姐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多亏她有先见之明,选了合伙而不是打工,哪怕只拿一成的银子,这也比打工强啊!
虽然说每天做吃食有些辛苦,可有钱赚,也比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过的好的多了。
就连狗子,也不再是以前那瘦瘦小小的样子,身上也换了新衣裳。
他吃的好了,这个字也跟着长了起来,脸上的蜡黄褪去,白净了许多,这要是不知道的,还要以为这是谁家的小少爷呢。
就这样,贞巧阁名声大振,在整个云平镇都出了名。
青鹿巷巷尾的大宅子里,听着岳麓在禀报这些话,赫连祁弯了弯嘴角,他知道的,宁贞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乡下丫头,现在看来,她远比自己所想的要更聪明,更厉害。
“你去贞巧阁买些吃食回来尝尝吧。”赫连祁开口吩咐道。
岳麓笑呵呵的应了声,转身就要往外走,苏大夫听到这话,忙出了屋子,“给我带一份羊奶啊,我要原味的,再要一份炸鸡柳!”
“好好好,您老说要啥就给您买啥,好吧?”岳麓说完就笑着出了门。
苏大夫在赫连祁的身边坐了下来,笑眯眯的道,“公子怎么想着光顾宁大夫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