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可以断定喝下去的茶水肯定有问题。
此刻的他盘膝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全神贯注,菩提真气从他的丹田处,源源不断的向身体每个地方扩散开来。
那位客人扶着赵月来到床榻边,抬眼看到了廖能。他是暗暗称奇,这留恋院还是会武功之人,但他却连连摇头。
此次,这位客人是有备而来,这茶叶之中是加了飞天散的。这种东西就是春药,有极强的催情作用,而且,必须要和异性深入沟通数次才能解除催情之力。
他看到廖能坐在地上运功,觉得廖能再如何耗费功力也是徒劳无功罢了。
客人继续扶着赵月上了床榻,看到赵月躺在床榻上,粉衣慢解,白里透红,神情诱人的模样,看得他是连连吞咽口水。
客人在准备伸出手想要如打开精美盒子般解除赵月身上的衣服时,却听到有人大叫一声。
本来想窃玉偷香的客人,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后方,这大叫之人就是廖能。
廖能现在已经把十成菩提真气汇聚全身,可惜,菩提真气带来的清凉和飞天散带来的燥热,造成了相互对冲。
这种冷热之间的对流,使得廖能的身体之中在做着激烈的争斗,而争斗却让廖能感受到煎熬。
最终他实在忍不住这样的全身的难受,而张开嘴巴大喊一声,用此来转移他心中的憋屈。
廖能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真是白里透红,红里有白。但这不是面色白皙红润的表现,而是,气血乱窜所致。
那企图成就好事的客人看到廖能如此脸色,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恨不得向后缩了一圈。
廖能的双目眼白完全发红,双目直直的盯着这位客人,客人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警告道:
“你再不走,我和你同归于尽!”
客人看到廖能的模样非常吓人,连和赵月鱼水之欢的心思都一下子没有了,连忙仓皇逃跑。
这位心中存有歹意的客人逃跑了之后,廖能看到赵月的威胁解除,一下子就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而在他的身边,坐着赵月,她颇为兴奋的对着廖能道:
“恩公,你的损阳之症有好转了。”
廖能却没有查看自己的身体,而是对着赵月询问道:
“你现在怎么样?没有被人欺负吧。”
赵月还没有搭话,一旁站立的小宁却是抢过话匣子道:
“能哥,这次你们可要好好感谢我。”
原来,小宁在喝下茶水之后,就感觉身体不对劲。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马上怀疑到那杯茶水。
她此刻也只能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出去之后的她立马找到了老鸨薛兰。
薛兰看到小宁全身酸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她立马明白赵月的房间里又出事儿了。
还好薛兰也是进入风尘这行年头十几年,还是有点家底了。立刻拿出一颗药丸让小宁服下,然后,让她安宁的躺到床上去,什么都不要做。
而赵月的房间里,薛兰却没有进去解救赵月的意思,一方面是期望于廖能能够帮助赵月,另一方面,她知道风尘这一行被破身是早晚的事儿,就算卖艺不卖身也是免不了的。
让人庆幸的是,有客人从赵月的房间仓皇失措的跑出来,老鸨薛兰也知道赵月八成是无事,于是带人进入了赵月的房间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赵月以及倒在地上的廖能。
老鸨薛兰给赵月和廖能服下了药丸,至于其他就要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
赵月是首先醒过来的,而廖能因为情
况比较严重,所有人都没有随便敢动他分毫,只是把他搬到床榻之上。
廖能听到小宁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觉得赵月能够守住清白之身不容易。
而小宁也真是为人机灵,立马出去报信了。
最惨的应该是他廖能,他低估了春药的厉害,意图用菩提真气去化解这飞天散的力道,也许是他的《菩提心经》还没有修炼到家,或者说,这菩提真气无法真正化解春药的力道。
但不管这么说,这件事儿算是过去了。
他想到赵月说得话,躺在床榻上询问她道:
“赵月姑娘,你提到我的损阳之症有好转是什么意思?”
赵月颇为激动的抓住廖能的右手道:
“恩公,你知道吗?在你昏迷了两天之后,你的人中以及腮帮、唇下都长出了些许胡须。”
廖能听到赵月提供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果然,如赵月说得那样,廖能感觉自己的人中、腮帮以及唇下的位置都有些许扎手,看来,这次是因祸得福,廖能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赵月看到廖能脸上的笑容,于是,提议道:
“恩公,既然春药对你的损阳之症有效果,不如我们就用春药。”
赵月面色微微羞红的对廖能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廖能却立刻制止了她的想法道:
“赵月姑娘,这次的事情可能只是个巧合。
这春药如此厉害,我就算用内功也无法把它化解。如果,按照你的方法,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廖能对着赵月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但赵月却以默然来表示她可以接受。
而在赵月身边的小宁看到她的月姐姐甘愿为了廖能而牺牲,更是好好瞧了瞧廖能,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月姐姐,可以为了他甘愿付出女人最宝贵的贞洁。
赵月是默许了这么做得后果,但廖能是死活不同意,这让赵月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而小宁此刻是知道了廖能是个真君子,比那些所谓道貌岸然的客人要正直多了。
生活还要继续,留恋院的生意依然如常。虽然,廖能很担心赵月还会出事儿,但毕竟,作为风尘之地的女人不管如何都要和客人接触,否则,该如何生活下去。
赵月右手玉指握住毛笔,低头对着铺在桌案上的宣纸作画。
她很喜欢梅花,那梅花的傲骨然然,让她深深的佩服,寒冬腊月依然坚强的绽放自己最美的一面,赵月感觉梅花就像现在的她,虽然世道险恶,但她还是勇于面对。
小宁正在赵月身旁拿着黑墨在砚台之上专心的磨墨,而廖能现在的心思都在武功之上,特别是上次春药的事儿,他更加一丝也不能放松,必须踏实继续努力修炼《菩提心经》,争取达到《菩提心经》所提到的,心如明镜,诛邪不侵的境界。
但如此安静的环境,却因为房间外的敲门声而打破。
赵月抬头目视还在一旁磨墨的小宁,小宁立刻放下手中黑墨,去开门去了。
门刚刚打开,一个肤色黝黑,身体健壮的青年对着小宁就询问道:
“小宁,月儿姑娘的病好些了吗?我这次特意带了一只百年人参来看望月儿姑娘,让她补补身子。”
青年对小宁说着,手拿装有人参的盒子就递向小宁。
小宁看到有客上门还带着贵重的礼物前来,她接过黝黑青年手中的盒子施礼道:
“还是储公子想着我月姐姐,请进吧。”
黝黑青年储公子听到小宁让他进入,他憨厚的嘿嘿一笑,进入赵月的房间。
这储公子一看到还在作画的赵月,隔着老远立刻对着赵月称赞道:
“月儿姑娘真是才气横溢,诗词歌赋,作画抚琴都洋洋精通,奈何我是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呵呵呵。”
赵月听到储公子继续憨厚的一笑后,放下手中毛笔对储公子回答道:
“诗词歌赋,不过是附庸风雅之事。能够来看月儿之人只要带着一颗真心,月儿觉得就算他不会诗词歌赋、作画抚琴,在月儿心里也是上佳之人。”
赵月这话不但是赞扬储公子这个人实诚,更是讥讽之前遇到了众人。
储公子听出赵月是在表扬他,他嘿嘿一笑,来到赵月的身边,仔细看着赵月画的梅花图。
虽然,他不懂画,但还是一个劲的夸赞赵月的画做得好。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就算储公子什么都不懂,赵月明知储公子不懂,但储公子很珍惜赵月的心,赵月还是心领了。
此刻赵月的画作也已经接近尾声,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副赵月心思的梅花图已经做好,看着梅花图上的朵朵梅花,知道其中一朵必是自己。
她又瞧了瞧小宁,觉得她也应该是其中一朵。
她又看了看廖能,希望廖能也是其中一朵。
赵月的画收起之后,储公子搓了搓手对着赵月笑道:
“月儿姑娘,你知道吗?我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是没有出门,就是想为你亲自做一件首饰。
虽然,外面的首饰精美繁多,但我觉得自己做得才更有意义。”
储公子说要为赵月做首饰,赵月却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这储公子本是城中最大铁匠铺之子,当然也继承了高超的铸造手艺,前几番来见赵月,送得不是剑就是匕首,另外,还送了她一柄板斧。
这样的礼物着实让赵月是哭笑不得,一个弱女子,天天耍个板斧,使个剑,玩个匕首像什么样子。
但储公子的用意是好的,说是送她这些兵器,让她防身,以防遇到宵小之徒。
既然用意是好的,赵月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这一次储公子表示亲手为她打造了首饰,可这打造首饰和打造兵器可不是一回事儿。
打造首饰需要精巧的工艺,而打造兵器需要的大开大合之功,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但好歹这储公子用心,赵月也非常好奇,储公子做出来的首饰到底是何模样。
当储公子从衣袖之中掏出他说得首饰时,发现这首饰乃一个手镯,而这手镯打磨的闪亮,却不是用玉石为材料,仔细一瞧黄灿灿的,应该是黄金所铸。
说起来这金镯子外面任何一个首饰匠都会做,没什么稀奇。
毕竟这做金镯子的工艺还比不上做玉石首饰的工艺,但这是出自储公子这个铁匠的手中,就比较不同了。
储公子小心的把这个金镯子放在赵月那白皙的手心之中,赵月立刻就感受到它的分量。如果说是纯金镯子,这镯子足有半两重。
平日市场上的金镯子重量也就是半两的半两,而这个金镯子是半两重,也足见储公子的诚意。
而且,这只金镯子和平日金镯子有些不同,竟然做成的玉石镯子细腻模样,打磨的还非常光滑,做工精巧,赵月右手腕套上了镯子就有点爱不释手了。
储公子看到赵月带着金镯子开心,他也是不经意间摸向金镯子,也顺带摸了一下赵月的手腕。
赵月却并不生气,来留恋院的男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们这些在留恋院的女人心里最清楚。
就在赵月的手腕带上这只金镯子之后,站起来走了几步,想在灯火下,更好的欣赏这只金镯子时,赵月却瞬间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