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因为汤伦的一番话,放弃了手中本占有优势的钢刀,选择用双拳对战廖能。
廖能看到对方竟然放弃钢刀而用双拳,他终于可以反守为攻了。
蛇皮的拳头真如他习练的拳法《敏蛇拳法》一样,伸出拳头的手臂如蛇一般的敏捷,出拳速度很快。
这样的速度不似与猫爪堂干事罗达比斗时的情况,如果是蛇皮的出拳速度是灵蛇前行,那猫爪堂干事罗达出拳速度那就是蜗牛挪步了。
蛇皮的出拳速度快速使得廖能反应的时间就变得很短,虽然蛇皮的拳头没有击中廖能,但也可以说他的拳头是擦着廖能的皮肤过去的。
蛇皮在看到廖能闪避他的拳头之后,也是顿时一惊。
在青蛇帮内,蛇皮已经是青蛇帮的干事里最刻苦习练的一个,他的功夫得到了青蛇帮帮主汪贡以及其他老干事的夸赞。
在青蛇帮的内部比试之中,蛇皮也是每次都拔得头筹,他同时在青蛇帮帮主和前辈的夸奖之中,在同辈的羡慕和追捧之中收获了信心。
如今,在青蛇帮之外,竟然有人可以躲避他蛇皮的拳头,他真的要心惊了。
廖能还在躲避着蛇皮打向他的拳头,但无一例外都被他躲了过去,可站在旁边观战的汤伦却默默的对廖能喊道:
还击啊,快还击!
蛇皮用钢刀砍了廖能九十八,现在用拳头又出击了快五十拳,可无一例外都无功而返。
他现在此刻心中已经开始打鼓,但就在蛇皮心中微妙的变化,却在无意间,廖能对着蛇皮就是一拳,那是《狗爪功》外功中的狗爪行手的里的一招——疯狗爪牙。
这招式的名字像极了爪法,但却是不折不扣的拳法。
看似杂乱无章的出招,却在出招的时候,做到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而这蛇皮貌似已经迷离了双目,蛇皮用双臂挡在了面门的位置,但被廖能打中了脖子。
脖子在身体上来说,是个相对柔软的地方,也是个软肋。
廖能的拳头打中蛇皮的脖子,应该更准确的说是喉咙。
蛇皮的喉咙被打之后,直接就站在原地,捂住喉咙不住的咳嗽,那咳嗽的样子像极了肺痨鬼,咳得是满脸通红,眼珠突出。
廖能看到他如此咳嗽,真的害怕他因为用力过大,连眼珠都掉出来,于是,对着蛇皮提议道:
“蛇皮,你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喉,这样,你会好受些。”
面对廖能的提议,再次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后,勉强吸了几口气对着廖能斥责道:
“你小子别假惺惺,打人咽喉,还事后做好人,有你这么干的吗?”
面对斥责,廖能也只能对着蛇皮抱歉道:
“招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你我还继续比试吗?”
蛇皮对着廖能厉声道:
“比!当然比试,看拳!”
蛇皮的拳头非常的犀利,但是,廖能再此躲避之后,又是一招——疯狂狗爪,击中了蛇皮的咽喉。
蛇皮咽喉被打之后,再次咳嗽,他这一次,不得不趴双手撑住地面,然后,不停的面朝地面咳嗽。
这次咳嗽,无论频率还是力度,都比上次来得大,他甚至咳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廖能看到蛇皮又是咳嗽不止,他开始走向蛇皮,来到他的前面,俯视他的后脑勺询问道:
“还要继续吗?”
蛇皮连着咳嗽了好一会儿,因为咳嗽用了很大的力,他有些吃力的爬起来并对着廖能道:
“我受的伤,一定会让你还回来!”
廖能看到蛇皮喉咙受了打击,依然是不依不饶。在蛇皮还没有完全站起之时,他直接伸出拳头对着蛇皮的后脑勺就是一击下直拳,这是狗爪行手之中的另一招——痛打狗头。
受到廖能猛击的蛇皮,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整个人全身如触电般的麻木,紧接着就是全身的乏力。
廖能看着已经无力说话的蛇皮,低头劝告他道:
“蛇皮,我看你也不容易。何必非要来争夺乞帮的地盘,这粼河城,我相信除了我乞帮、青蛇帮,还有其他帮派,你为什么不去其他帮派的地盘试试。
还是那句话,你我还是和平共处吧。”
廖能打倒了蛇皮,作为师傅的汤伦一直严肃而紧张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他听到廖能打败蛇皮的话语后,遥指那些青蛇帮的干事道:
“我乞帮在粼河城也算是家大业大,你们青蛇帮能够爬到现在的位置也不容易。不如,就如廖能的那句话说得好,和平共处吧,何必伤了和气。”
廖能依然目视趴在地上的蛇皮,然后,嘴里念念有词道:
“愿日月光芒佛能够助你改邪归正。”
他在为蛇皮向日月光芒佛祈祷后,直接向着汤伦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青蛇帮的干事看到作为他们这次行动负责人蛇皮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干倒了,他们也无话可说,也只有七手八脚的抬着蛇皮灰溜溜的离开了晓牛街。
廖能终于打败了蛇皮,他表面上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心里却是有些沉重。
因为,他在低头看向蛇皮的时候,从蛇皮所穿绿衣短袍的边缘处,看到了他腰间有一个凹进去的伤疤。
那凹进去的伤疤狰狞恐怖,仿佛被什么东西咬去了一块肉。
廖能暗思,难道这进入帮派的人都要受如此重的伤吗?这样的伤痕,廖能大胆猜测蛇皮身上肯定不止一条。
如果这般这样长年累月,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终老,说不定,在哪一次争夺地盘中死去,廖能不想成为第二个蛇皮。
本来当晚,狗牙堂内开庆功宴,廖能是主角。
但廖能只是喝了三杯酒,就表示不胜酒力,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坐练功了。
廖能在盘膝而坐入定之后,心中早就有了盘算,他不想成为蛇皮那样的人,但不得不在乞帮生活下去。
那也只有勤加习练武功,才能确保在以后的事情里,少受伤。
另外,廖能体内的蓝玫香毒素还没有真正驱除,他还不能放松对《菩提心经》的习练,必须日夜用菩提真气化解蓝玫香的毒素。
次日,狗牙堂的堂主霍全朦和副
堂主汤伦宣布,因廖能在守护晓牛街功劳卓著,任廖能为副堂主汤伦身边随办。
所谓随办也等于就是贴身随从,像廖能就成为副堂主汤伦身边的贴身随从。
对于这个位置,狗牙堂的干事们对廖能能够得到此为满眼的羡慕。
能够成为副堂主汤伦的随办,那将代表着可以接触到狗牙堂的领导层,以后,成为街头也是时间问题。
可对于廖能来说,也不过是让汤伦和他的关系能够明面化罢了,而他以后也当然可以跟着汤伦继续修行。
廖能成为汤伦的随办之后,跟随汤伦去了很多地方,比如说,跟着他去各种场合应酬,参加活动。
当然,也有更多的任务在等着他参与。
汤伦让廖能去参加一个培训营,廖能既然是满口答应,学到更多的东西,他可以更好的在乞帮稳固地位以及晋升。
但当满心期待的廖能来到汤伦所说的那个培训营之后,发现这里竟然是教授坑蒙拐骗偷的地方。
廖能来到这里之后,上的每一堂课都非常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是发自内心的。
他也是受佛法熏陶之人,一心向善,怎么可以学习这些做违法犯罪之事的技巧。
因为廖能如此想法,他过了一个月之后,成绩不理想,汤伦为此狠狠的斥责了他。
面对汤伦的责备,廖能一声不吭。汤伦看到廖能不说话,连一个字都没有他更是气愤。
他索性对着廖能怒喝道:
“廖能,为师一直看好你。但是,你也要努力给为师看,你连这么小小的培训都过不去,我和霍堂主如何能够期望你成为狗牙堂未来的希望,如果,你如此不堪,那就离开乞帮吧。”
汤伦的话说得很重,这对于廖能来说,汤伦话里的意思,绝对不能实现。
一旦他离开了乞帮,那么将意味着赵光雄交代他的任务宣告失败,那么,他就得不到解药。
再也无法脱离赵光雄的掌控,恢复自由身。
他立刻对着汤伦抱拳道:
“师傅,徒儿会在以后的培训中,得到一个好成绩,不辜负您对徒儿的期望。”
汤伦听到廖能的保证,也希望这个徒弟能够争气,他再次恢复了对廖能的和蔼笑容,对着他笑道:
“为师一个月之后,再来看你,望你实现你的诺言。”
汤伦离开了,但廖能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乞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学得东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莫非,他廖能将要堕落了。
但就算要堕落,他也必须去做,为了以后,为了将来。
重新进入培训课堂的他,却看到一个学员,左手捧着右手,抖抖索索的出来了。
看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全是血红一片,甚至两个手指都已经破败不堪。
廖能不知道这个学员到底经历了什么,学员口中一直喊着一句话道:
“夹得真疼!”
他是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会把人的手指给夹破人的手指,甚至流血不止。
就在那被夹学员走了之后,又一个学员,右手捧着左手出来了,他的脸上说不尽的疼痛。
廖能观察到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都已经红肿,甚至起泡。
这个他知道,那一定是烫伤所致。
想当初,他在少室寺的时候,有一次搞了一只兔子放在锅中煮食,却因为他贪嘴的缘故,馋的离开。
直接灭了锅下的炉火,看到不怎么热了,直接捞出兔肉就要啃食。
可刚出锅的兔肉太烫嘴了,他只能慌忙的把兔肉放回锅里,但由于没有慢慢把兔肉放回锅中。
兔肉重新放入汤中时,汤水因为兔肉的一下子放入,溅起了水花,一下子滴在了廖能的手上。
廖能的手上很快被烫了好几个圆点,甚至有一个地方,还烫的起泡,水泡弄破后,还流出不知名的液体,用了好久时间,才结疤痊愈。
他实在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培训,竟然要让人的食指和中指如此狼狈和伤痛。
廖能进入之后,看到有一群学员都围成一圈,他自然是挤了进去。
在他挤入人群之后,发现有人正拿着一只小白鼠放入一个池子里,想要通过培训,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保护小白鼠。
但想要保护小白鼠,又谈何容易。
老鼠是一种机敏而灵动的生物,说是保护,其实就是抓,想要抓住它就必须先从捕鼠夹之中抓住。
但这些捕鼠夹可不是普通的捕鼠夹,每个捕鼠夹之上都布满了锋利的尖刺,小白鼠只要踏上这些捕鼠夹,那将是必死无疑。
捕鼠夹是第一关,另外,还有第二关,第二关是一条水道,这水道设置的很复杂,小白鼠在里面畅游而过,但却不知道这里面的水道,哪一条是冷水道,哪一条是热水道。
如果,遇到热水道,小白鼠就要被烫死。
廖能看到整个经过之后,他明白过来,先前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没过第一关,而第二人没过第二关。
围着的学员很多,但都不敢下手一试。只有那些被烫了多少次活被夹了多少次的,技术比较高超的才安全通过这项培训。
廖能看了很久,发现这个任务可难多了,直到所有学员都回去了,他还没有走。
培训之地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培训之地,却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
而是从外面找了一个枯枝进来,然后,沿着小白鼠走得方向,用枯枝走了一遍。
那捕鼠夹还真是厉害,只是轻轻一点,那捕鼠夹就夹住了他手中的枯枝,甚至枯枝都被捕鼠夹给夹断了。
捕鼠夹的力道很大,而且很灵敏,在白天的时候,他注意到,要么就是小白鼠被夹死,那么人的手指被夹伤,几乎无法通过第一道考验。
不过,就在大多数失败者之中,却有一人不但通过了第一道考验,甚至第二道考验,也是很轻松的通过了。
他一遍遍开始回想那人是如何保护小白鼠通过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感觉很模糊。再回想一次,却感觉不合常理,为什么那人手指明明触碰到了捕鼠夹,捕鼠夹却没有夹中他的手指。
他前思后想,心中产生一个疑问,莫非,那个捕鼠
夹有什么盲点。
廖能相信能够像他如此思考,如此观察的人,不会只有他一个。就在于谁会更加细致的看到其中的技巧,更好的顺利通过。
七天,廖能真正在培训之地看了七天,看着上去保护小白鼠的学员,要么被夹伤手指,要么被烫伤手指,当然也有顺利过关的。
整整七天,廖能不知疲倦的看着。
到了第八天,有心的培训管理者对着廖能提议道:
“喂,你也看了这么多天了,应该也看出一些什么,不如亲自试试,也许,你就通过了。”
廖能却对着培训管理者笑道:
“我还没有真正的把握。”
到了第十天,廖能又看到一个学员保护着小白鼠在捕鼠夹内,安全的通过,又保护着小白鼠通过了复杂的水道。
其他学员都羡慕这位学员的好运,此刻又一人上前了,那就是廖能。
培训管理者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今天有把握了?”
廖能目视那活泼的小白鼠回答他道:
“试试吧。”
培训管理者从一个竹笼内放出了小白鼠,小白鼠大概是闻到了什么香味,一个劲的往前跑。
而廖能看到小白鼠的跑动如此快速,他的步伐也加快了很多,当然,他要确保自己的动作要快过小白鼠。
否则,小白鼠会很快在捕鼠夹之中,快速死去。
而在捕鼠夹上正防着,小白鼠最喜欢吃得黄蚕豆。
廖能用手开始快速触碰第一个捕鼠夹,在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捕鼠夹的时候,捕鼠夹已经开始合上了。
他此刻的心已经快要提到嗓子眼,如果,一有不甚,他的手指那就遭殃了。
不过,很庆幸的是他的手指没有遭殃,而那只小白鼠已经在合上的捕鼠夹上吃着香喷喷的黄蚕豆了。
但是,廖能知道这些小白鼠都是贪食者,而且野心也很大,不把食物都吃完,它们是不会罢休的。
于是,第二个捕鼠夹,第三个捕鼠夹,第四个捕鼠夹。
廖能触碰捕鼠夹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甚至快到让旁人感觉廖能根本就没有触碰到捕鼠夹,捕鼠夹自己已经合上了。
在通过第一关之后,廖能有了一个短暂的休息,因为此刻,那小白鼠还在吃着捕鼠夹上的黄蚕豆。
他深深做了几个呼吸,等着小白鼠吃完美味,进行第二个测试。
复杂的水道,可以说是考验人的记忆能力,廖能之所以看了这么多天,不但是探查捕鼠夹的玄机,也尽量的去记忆那水道。
很快小白鼠已经吃完黄蚕豆,将要进入水道了。
在水道的终点放着一块黄色的肉块,那肉块是用各种香料搅拌过得,这香味诱人足以让廖能都感觉吞咽口水,何况是小白鼠呢?
天真的小白鼠并不知道这水道里的玄机,只因为黄色肉块的香味,直接就义无反顾的冲入水道之中。
廖能的第二道考验也开始了,小白鼠目视了一眼黄色肉块,选择了最近的水道而走。
但这在廖能看来是最危险的选择,因为,小白鼠选择的路,就算是它有八条命也不够给的,何况它也不是猫。
面对无知的小白鼠,他也只能极力的用手驱赶小白鼠走其他的路。
可今天这只小白鼠看起来是那么淘气,它总是似有似无的在和廖能比速度,总是想在比廖能跑的更快。
这让廖能就有点头大了,不过,廖能也是曾经在少室寺修行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不如一只老鼠呢?
在廖能保护着小白鼠,经过了十二个弯之后,终于,有惊无险的护送着小白鼠到达了终点。
而围观的学员都为廖能表示了祝贺,他算是通过了一项测试。
在这个地方,只要通过所有测试,就可以真正离开这里了。
这里学得东西,其实很多,比如游泳、爬树、飞檐、走壁甚至还有学会布置陷阱、挣脱之术。
廖能还真的觉得这个地方太过专业,难道,汤伦送他到这里,想要让他成为飞贼不成?
上面所提到的测试,廖能几乎是全部通过,但还是有一项,让他又想起了少室寺的时光,那就是水上漂。
水上漂的方法有很多种,主要是轻功有很多种,而廖能想要通过水上漂的测试,那也只能依赖在少室寺学得轻功《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
如何能够如蜻蜓一般在水面上轻轻一点,又如何能利用脚尖纵身而起,这一直是廖能心中的课题。
按照秘笈中所写,这轻功完全可以在水面上使用,可现在的廖能只能在陆地上使用,这不得不说对廖能就是讽刺。
但现在对于廖能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正好可以习练他的轻功,完全可以把这门轻功真正练会。
廖能纵身而起,脚尖踏足水面,可就在他离开水面的同时,却一下子成为了落汤鸡。
轻功如此差,他也只能从水中站起,带着满身是水,来到岸边,脱衣晾晒湿衣服了。
来到河边练习水上漂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像廖能这么狼狈,也屈指可数。
他们中再不济的,也不过是鞋子湿了。
对于施展水上漂的人,最多也就是鞋尖湿了,像廖能这样全身湿了,那就太不像样了。
想当初,廖能真正算是学会这么少室轻功,还要多亏戒色的指点,否则,他是根本学不会。
现在,他怕是要用老办法了。
此刻,一个身材轻盈的女子,右足发力,然后,左足足尖踏向水面,这女子好似有浮力一般根本沉不下去,紧接着就到了对岸。
整个过程非常快,也就是三步罢了。
不过,因为廖能看得真切,却受到对方一个白眼外加一句低声辱骂道:
“流氓,没见过三寸金莲吗?”
女子误以为廖能是有恋足之癖,但廖能脑子里只有足尖轻点水面而过河的流程。
既然,他无法领悟水上漂的精髓,那只有不停的去尝试了,一天之内,他不知道洗了多少澡,成为多少次落汤鸡。
不管如何,廖能心中的轻功水上漂正在向着成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