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能终于找到九图六坐像身法的特点,也通过努力碰到了方丈室小沙弥的僧袍后背布料。
虽然如此,小沙弥还是在被廖能的拳头碰到之后,再次快速的移到了一旁。
廖能看着小沙弥恰到好处的移动,他心中立刻明白,出击打败对方的时间只有那么一刹那,而且,那一刹那真的几率不高。
可就算如此,廖能依然要正面应对。因为他明白,如果连这个方丈室小沙弥都搞定不了,怎么可以有信心搞定师兄了空呢?
而当廖能准备再次挥拳或者伸出手掌时,小沙弥却从以静制动变为主动出击了。
他的行动犹如之前一般,变幻莫测,廖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好似在瞬移一般,只不过,两三下的突然行动,已经到了廖能的背后。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廖能瞬间感觉全身都是细汗,他原是少室寺寺僧,对少室寺的武功也有所涉猎,可如此无法预测的身法,让他感觉不知如何去应对。
他心中下定决心,猛地一转身,小沙弥竟然再次到了他的侧身位置。
可就在小沙弥转身之时,廖能的左掌已经打在了小沙弥的右上臂之上。
小沙弥顿时眼中尽是惊恐之色,曾经的某时,方丈了空曾经对他说道:
“这门少室寺身法,能够练成不多,就算有成者大多数都是垂垂老矣,你却是一个异数,这门武功正好适合你。”
方丈了空的话对于小沙弥来说就是鼓励和力量,他除了在服侍方丈之外,其他时间差不多都在这门身法之上。
但今天他遇到了方丈了空的师弟廖能,大概他这个异数在廖能面前算不得真正的异数了。
廖能看到他自己已经得手,瞬间心中轻松不少,他对小沙弥没有任何的留情,直接又是势大力沉的光明拳,打在小沙弥的胸口。
这一拳打得小沙弥瞬间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口喷出,但他还是极力忍住了,不过,还是有残余的血液溢出了他的嘴唇,嘴唇愈发红润了。
小沙弥艰难的咳嗽了一声后,双手合十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请!”
廖能看到小沙弥终于认输了,他带着一丝愉悦的心情从小沙弥的身边走过,同样也双手合十对着小沙弥还了一礼,他看向小沙弥恭敬的模样,心中有悟道:
“都说以静制动,但我还是以动制静,打败了他。
静动只在一线之间,他单方面的躲避,是无法躲过两面声东击西的。”
廖能继续向前走,单手放于眉骨之上,眺望前方,终于可以看到方丈室就在眼前,而就在他踏上方丈室外半丈有余的位置时,方丈室的大门已经开启。
了空再次出现在廖能的面前,他没好气的睹了一眼廖能厉声道:
“你来干什么?难道,贫僧说得话,你没有听懂吗?”
廖能看着师兄了空气愤的模样,他对着了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后,对着了空道:
“师兄,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来。
可是,朝廷的代表粼河城新城主,已经前几日来和我用最委婉的方式下了最后通牒了,师兄,你还是放手吧。
城主大人已经说了,朝廷已经要着手开始办理此事了,你就放心吧。”
了空听了反而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凝视廖能道:
“了能,你可知道你的生父是谁?”
廖能听到了空提到这茬,他猛地身体一震,迫切的目视了空道:
“师兄,我从
小就在少室寺长大,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师傅。
别人都有父母、师傅,可我什么都没有,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你这个师兄。”
廖能越说声音越低,越说神情越落寞,了空目视廖能声音提高几分道:
“因为,在整个少室寺没有人有资格做你的师傅,你的爷爷是已故方丈慧定大师!”
了空此话一出,对于廖能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他双目睁的老大,嘴里喃喃自语道:
“我的爷爷竟然是方丈!”
了空继续对着廖能述说道:
“你的父亲是朝廷的一方大员,只因为你的父亲秉公执法,遭到很多人的陷害和排挤。
虽然当今皇帝需要你父亲这样公正的官吏,可阻力太大,你父亲遭到了降职和发配边境。
你父亲性格太强,一时想不通,就悬梁自尽了,而你的母亲也受不了你父亲的死去,很快悲伤过度去世。
你的爷爷知道情况后,知道你父母双亡,所以,把你接到少室寺。”
廖能从师兄了空口中得到他自己的身世之后,他忍不住眼睛一酸,眼泪就要流下来,他抬头看天,对着老天忧愤道:
“我是一个孤儿。”
廖能对着师兄了空提议道:
“师兄,我想去圣僧穴看看慧定大师。”
廖能的请求也是人之常情,了空对着廖能点头道:
“好,我陪你去,慧定大师也是提携我的恩人。”
二人漫步来到圣僧穴,作为十七铜人之首的慧通大师来到廖能和了空面前双手合十道:
“老僧拜见方丈,见过廖帮主。”
了空对着慧通大师双手合十道:
“慧通大师,劳烦你带路,带我和师弟去祭拜慧定方丈。”
慧通大师知道了空来意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后,伸出左掌对着了空和廖能邀请道:
“方丈、廖帮主请随老僧前来。”
廖能和了空再次跟随慧通大师来到圣僧穴最重要的地方,历代方丈圆寂之地,占地上千平米的山洞之中,摆放着列代方丈圆寂的尸体近百具之多。
慧通大师指了指靠左边第三位的一具尸体对着廖能和了空介绍道:
“这就是慧定方丈的尸骨了。”
慧定方丈虽然已经故去,但他的尸体却看着如活着一般没有腐坏,有人说真正厉害的高僧都可以做到死后不腐之身,看来慧定方丈是做到了。
二人放好烛台,香炉,果盘等一切应用之物,三炷香点燃插在香炉之中后,双手合十虔诚的向慧定方丈祭拜。
廖能最终还是没忍住,抽噎着,激动的对着慧定方丈的尸体呼唤了一声道:
“爷爷!”
他又对着慧定方丈的遗体磕了一个头,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能抬起,此刻眼中的泪水已经倒流在双眉之上。
他通过眼泪发泄完之后,抬起头来,对着慧定方丈的尸体述说道:
“慧定方丈,孙儿有一事,想请您做主。
师兄一意孤行,非要管朝廷之事,现在朝廷派人让我传达最后通碟了,孙儿希望你泉下有知,可以阻止他。”
廖能此话一出,现在廖能身后的了空一脸铁青,瞬间也明白,他为何要来圣僧穴祭拜慧定方丈的原因。
了空知道了廖能的用心,可他的心中依然古井无波般,对着廖能道:
“廖能,就算慧定方丈复生,也不能改变我的意志。”
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廖能,听到师兄了空依然如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猛地转过头去,双拳紧握对着了空道:
“师兄!你现在乃少室寺一代高僧,我就不信,你做事不懂孰轻孰重!”
“哈哈哈!了能,你可知道,一个人在明知真相,却无能为力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瞬间了空双目通红,平日里从不流泪的他,此刻虎目之中尽是泪水。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昨天,当初的了空还不是剃度受戒的少室寺寺僧,而是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单纯农夫。
最大的愿望,一年之中可以风调雨顺,到了秋天可以获得丰收,过一个快乐的年。
辛苦一天的他,回到家中却听说二弟被官府抓走了,原因是二弟杀人!
了空得知此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而更重要的是,他的二弟是个痴呆,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去杀人。
了空立刻询问父母到底什么情况,原来是地主家的那个讨厌的儿子又出来没事找事干。
这个家伙每天无所事事,却盯上了了空的痴呆二弟,有好几次都想戏弄他,可了空的二弟却不是完全痴呆,知道这个家伙惹不起。
每次躲避这个家伙,虽然最终还是会被那家伙嘲笑,但对于一个痴呆之人,被恶人欺负是不可避免。
可这次那个家伙带着几个狗腿子铁了心,要欺负了空的二弟,各种嘲笑,各种打骂。
了空的二弟还是一味的退让,甚至想通过逃跑远离。
可是那个地主的恶儿子召集了几个狗腿子,一下子把了空的二弟给团团围住,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身上、背上满是鞋印的了空二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站起身来把那个地主的恶儿子给推倒,很不巧的是地主的恶儿子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一块石头的尖角处,脑袋严重受伤死了。
地主的恶儿子死了,对于了空所在的村子,那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可了空二弟要倒霉了,要给地主的恶儿子偿命。
可不管了空的父母以及了空在县衙大堂对着县令苦苦哀求,甚至连同村之人都来帮着说话。
但是,县令依然是不为所动,立即判了空二弟斩立决。
真是老话说得好,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一个小道消息,说县令收了地主大量的金银,甚至在了空二弟被斩立决之后,还有重金送给县令。
了空得知此事后非常气愤,冲入县令府,还凑巧看到了县令鬼鬼祟祟的进入一个房间。
他跟着过去之后,看到县令数着数只大木箱里的金锭和银锭。
了空看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了进去。
县令本还想叫人,但这次了空是豁出命去了,拿着尖刀就架在县令的脖子之上。
县令本就是贪财胆小怕死之人,没一会儿就交代了和地主之间的苟且之事。
了空非常的气愤,恨不得一刀直接结果了县令的性命。
可就在这个时候,却有巡夜之人发现了了空劫持县令,顿时,整个县令府都知晓了。
了空知道事情不对,只能选择逃跑。
但光是逃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很快了空被人县令通缉,有家不能回,甚至他的父母都被地主给欺压致死。
了空很想回去报仇,但关键时刻,一位高僧出现,而那高僧正是慧定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