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之下,山林之中,空气清新。
因为有归宁的照顾,廖能和王悦也在某处山林之内,终于转危为安,经过一个月的调理,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不过,他们的饮食却在慢慢的变化着,原本他们的食物有鲜肉、果蔬以及米面。
而现在,他们的食物是兽肉、野果、野菜以及植物的块茎。
对食物非常敏感的廖能,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对着归宁调笑道:
“帮主,真是看不出来,你是个多面手,连照顾人都这么有心得,给我和王大哥提供的食物也是那么有营养。
今天,这是野兔、野鸡、还是野柿子,那绿油油的是野菜啊,帮主,真要我们回归大自然了。”
廖能对归宁的调笑后,归宁却背过身去暗中擦拭眼泪。
廖能很快就发现归宁的异状,走到她身边追问道:
“帮主,您到底怎么了?”
归宁看廖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整理好心情之后,也就实话相告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现在,外面到处在传有一个杀人劫财的恶魔出现了,多少受害家属花重金要杀了这个恶魔,而这个恶魔的名字叫归宁。”
归宁你对着廖能说完之后,更是心中感到苦楚,竟似小女儿一般在原地掩面哭泣,捶胸顿足。
廖能看到归宁如此伤心,安慰她道:
“帮主,世上同名同姓者多,您别放在心上了。”
廖能对归宁的安慰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相反她是越哭越伤心,她的口中有些含糊不清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能,你这些天都这里养病,外面的情况,你不清楚啊。”
原来,归宁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廖能和王悦,不辞辛苦的下山去附近的村镇购买食物以及必需品。
可不知何时开始,附近的村镇就开始流言四起,说有个杀人劫财的恶魔叫归宁,身上人命无数。多少受害家属或者幸存者都对着个归宁非常痛恨,恨不得要对她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归宁刚开始也以为肯定是有同名同姓的人干的,说不定还是个男的,归宁这个名字属于中性名字,男人也可以起这个名字,女人也可以起这个名字。
可就在归宁数日下来,因为这个杀人劫财的恶魔和她是同名同姓,她也非常好奇。
她打听得知这名叫归宁的杀人劫财的恶魔是女的,而且,受害家属和幸存者花钱画了这个恶魔的肖像,还花重金请擅长画画的画师,依照受害者的口述画出了这个恶魔的相貌。
归宁对这样的坏人也是深恶痛绝,可当她看到那画像之后,立马后怕的赶快离开村镇,因为这是画像上画的人就是她本人。
归宁因为此事,每天茶不思饭不想,人也有些消瘦和病态。
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辗转反侧,实在想不通,她平日里一直是除暴安良,保护弱小,她何时什么时候就成为了杀人劫财的恶魔了。
而且,有人还把归宁做得坏事儿,都一件件一桩桩给列了出来,这更让归宁非常的苦恼,因为,这些事儿她根本没做过,为什么要赖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非常的冤枉。
廖能也终于知道,他们的伙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变化的原因。
帮主归宁被人给莫名其妙通缉了,归宁心中酸楚,但别人把通缉她的画像都画出来了,她也是十分害怕。
不敢去村镇买食物,也只有冒险在山林之中,时刻防备猛兽的袭击和伤害,采集野外的食物,供三人充饥。
廖能看向身边依然躺着的休息的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你现在怎么样?”
王悦听到廖能的问话,依然有些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归宁抱拳道:
“多谢,归帮主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才会恢复的这么快。”
归宁听到王悦的感谢,更是心中有愧回答道:
“大当家,您千万别这么说。想当初,我孤身一人来到粼河西山,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我。
您对我的收留之恩,宁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廖能看着归宁和王悦还有如此深层次的情意,他更是心中欣慰暗道:
帮主和王大哥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我能够结识如此二人,也是我廖能三生有幸啊。
廖能看着归宁和王悦相互感谢之机,面色凝重的对二人道:
“帮主,王大哥。如今,如帮主所说,外面对帮主杀人劫财之事,是谣言四起,搞得帮主就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帮主不能受这不白之冤,
我们一定要为帮主讨回公道,为她正名!”
廖能对着归宁和王悦说完心中所想之后,他激动的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来表达他自己的决心。
归宁看到廖能为了她肯同舟共济,她更是心中对廖能感激万分。
廖能如此对归宁表示心意,王悦也点头附和道:
“归帮主受此不白之冤,我与廖兄弟肯定要帮你的忙,等我们的伤势好利索的,咱们就从山林出去,为归帮主正名!”
廖能和王悦的表态,让归宁忍不住对他们激动的落泪感谢重重抱拳。
又过了近二十天的时间,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丹田之气已经充盈,已如昔日之强壮。
当然,现在主要的还是王悦的情况,王悦在被归宁拖出林氏宅院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还好上天护佑,再加上归宁的细心照顾,他也是完好如初。
既然,廖能和王悦都恢复健康,他们仨人觉得一起离开山林。
在离开山林之后,他们对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办,却是犯难了。
按理说,廖能和王悦对归宁之前表态,要为她洗去不白之冤,但现在附近村镇都是谣言四起,想要查出谣言背后的真凶,可以说是非常困难。
三人考虑再三之后,决定先回乞帮再说。
毕竟,俗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有整个乞帮作为依托,归宁好歹是乞帮的帮主,乞帮最起码可以保证归宁的人身安全。
而此时,一直在苦苦寻找廖能和王悦的王鹊,也碰巧大家彼此相遇了,既然,人都已经到齐,那么就向着粼河城乞帮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王鹊对着父亲王悦和师傅廖能说起,在附近听到的谣言,还时不时用眼角看向归宁。
众人听在耳中,几乎是沉默不语,而归宁更是因为这可恶的谣言气愤的小脸涨的通红。
廖能在看到王鹊一路上说得是喋喋不休,他立刻制止王鹊道:
“鹊儿,别说了!这样捕风捉影的事儿,没必要多议论,你应该也是个聪明人,谣言止于智者。”
可王鹊却不服输的对着廖能反驳道:
“师傅,连通缉的告示都出来,而且,附带的画像,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廖能看到王鹊一人不住嘴,气愤的语气强硬道:
“鹊儿!我的话,你没听懂吗?”
王鹊听到廖能是生气了,她虽然保持沉默,但心里却不停打鼓道:
师傅就是这样,事情都这样了,还在维护那个女人,哼!
王悦看到现在气氛紧张,立刻开口劝解道:
“鹊儿,你就是不懂事。你师傅叫你别说了,就住嘴,还要说个没完。
廖兄弟,你也别太为归帮主的事儿过于气愤了,气大伤身啊,别和鹊儿一般见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一路之上,四人都没有再说话,但为了归宁杀人劫财的事儿,都各有自己心里的想法。
行路已经快三个时辰了,看看天色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为了不要太引人注意,也为了保护归宁,他们四人选择在路边一个简易的小摊子喝水吃点东西之后,再赶路。
这小摊子摆设很简单,当然吃食的种类也不是很丰富,水是管够的,至于吃得东西,除了白馍之外,只有鸡蛋作为荤菜了。
现在,他们是为了跑路,也顾不得这小摊子吃食的简单。四人在快速喝水填饱肚子之后,就准备要起身离开了。
当他们四人差不多白馍和鸡蛋要快吃完的时候,小摊子忽然是人满为患,老板看到生意大好也是喜笑颜开,热情招呼。
作为老江湖的王悦,却是催促其他三人快点吃完走人。
王悦的催促,廖能、归宁、王鹊自然是心里有数,这里人多,难免会有人注意到归宁。一项贪吃的廖能连最后半个白馍都没吃完,就开始起身了。
在他们四人离开小摊子没多久,在小摊子其中一张桌子用餐,头戴斗笠的长须脸对着身边的同伴低语道:
“我看刚才离开这摊子的两男两女中,有一女子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身边的同伴却以为他是心中爱美之心油然而生,对着他打趣道:
“我说,阿胡子。你不会是看上其中一个妹子了吧,看上了,快点去追,应该还追得上。”
阿胡子看到同伴没个正经,立刻有些气愤的脸色一沉道:
“刀疤阿四,你胡说什么。我阿胡子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吗?让我想想啊。哦,想起来了,那个女子不就是画像上的女子吗?
听说,只
要抓到这个女子,就可以得到白银一千两啊!”
还在低头喝水的刀疤阿四听阿胡子说得这个消息之后,猛地抬起他那显眼的前额刀疤,眼中满是精光,激动的伸出左手食指对着阿胡子颤抖的询问道:
“阿胡子,你说得是真的吗?一个女人能值一千两白银啊!”
阿胡子重重的对着刀疤阿四点头道:
“嗯,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值这么多钱。
但那个通缉的告示说得明明白白,而且,连画像都有,说得很清楚,只要抓到她,交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和幸存者,就是一千两白银的报酬!”
刀疤阿四听到阿胡子的话,兴奋的用力拍了一下桌案道:
“阿胡子,还是你聪明啊。
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不但,可以收银子,还可以获得抓捕恶人的美名啊,好,好!”
刀疤阿四的激动,引来阿胡子的不满,直接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低语道:
“这事儿,知道的人很多,找这个女人的人,也很多,还是隐蔽点!”
刀疤阿四听到阿胡子的话之后,连连点头。
阿胡子为了能够替刀疤阿四刚才的大声说话圆场,立刻对着他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家伙,就知道大嗓门说话,不会好好说话吗?打扰到这里的过客用餐。到时候,有人揍了你,我可不帮忙啊!”
阿胡子立刻对着周围的过客抱拳赔笑,之前因为刀疤阿四一声惊叫的过客,看到阿胡子的赔礼,都表示不计较。
阿胡子在做完这事儿之后,给刀疤阿四递了一个眼神,二人匆匆结了账就离开了小摊子。
而就在阿胡子和刀疤阿四自以为计的时候,又有三个过客,很快离开小摊子暗中跟随他们的脚步而去。
廖能一行四人,快速赶路,奈何这王鹊的轻功相比其他三人来说,真的是很差,无奈廖能、归宁、王悦三人只能迁就王鹊陪着她慢慢赶路了。
而在他们行至一个三岔山路路口的时候,由远及近就听到有人的哀嚎声。
他们四人凑近一瞧,原来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人,不知为何右小腿有伤,白色的裤腿甚至沾染了点点血迹。
另外一人看廖能四人前来后,对着他们就抱拳央求道:
“各位男英雄、女英雄,在下的兄弟在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右腿。
可我们随身带的金疮药用完了,各位英雄能够施舍一点金疮药给我们,我们兄弟二人是感激不尽。”
人生在世,总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廖能等人虽然急于赶路,但如此赠一些金疮药的小事,他们还是愿意做得。
廖能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交于王鹊的手中,对着王鹊吩咐道:
“江湖之中,遇到别人有难,还是要尽力帮一帮,你拿着这瓶金疮药给他们吧。”
王鹊从廖能的手中接过金疮药,然后,来到那求药之人的面前,把金疮药交于那求药之人之手。
而那个求药之人看到王鹊之后,立刻抱拳感谢道:
“姑娘生的如此美丽,又愿意赠药给我们,您一定是一个人美心灵更美丽的姑娘,多谢,多谢。”
王鹊长这么大,还第一回听有人如此夸赞于她,她心里是乐开了花,更是对施药给人非常有成就感。
就在王鹊把要塞给那求药之人时,忽然只听王悦的一声大喝道:
“鹊儿小心!”
廖能和归宁也同时因为王悦的大声提醒,也注意到那求药之人眼中的祈求很快变成凶狠之色。
但此刻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王鹊给药,求药人拿药的那一刻。求药人借着用双手欲接过金疮药的一刹那,右手抓住了王鹊的右腕拉入怀中,左手直接扣住了王鹊那白皙的脖颈,目光犀利的对着廖能等人道:
“哼!太容易了。你们快点把那个叫归宁的女子交出来。
否则,我就杀了她!”
而之前还躺在地上哀嚎之人,也在求药人劫持王鹊之后,他的右腿奇迹般的痊愈了,站立起来,站在求药之人的身边对着廖能等人警告道:
“你们最好放聪明点,我们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廖能正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后悔莫及,而此刻,归宁也对着那劫持王鹊之人道:
“好!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一命换一命!”
说完这句话的归宁,迈步向着那两个劫持王鹊之人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