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长那么大以来,尽管一直很不幸运,可上天好像挺眷顾她,把这些小小的不幸,凝聚成一个大幸,让她遇见了顾柏彦。
就因为顾柏彦把她及时送过来,所以她只是脑袋失了点血,手脚之类的都是轻微的擦伤。
做完手术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她就醒了。
她望着坐在床边的顾柏彦,朝他扬起了一抹苍白的笑。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脑海,她出了车祸,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顾柏彦送她到医院的?还是撞到她的那个人?
总之,她又躲过了一劫,挺好的...
顾柏彦就好像上帝派给她的天使,每一次她遇到伤害的时候,他总会出现,挡在她面前,保护她。
她,真的很幸运。
守在她身边一夜没睡的顾柏彦看到她醒过来,急忙按了铃,叫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完之后,确认无大碍,再住院观察一天,没事就可以出院。
可这当天,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顾柏彦出去买早餐给她,顺便买了两份报纸。
然后,昨天她与许君成在河边见面的事情被登上了报纸,上面的图片还专就选到许君成将她抱在怀里,许君成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许君成握着她的手的照片。
咋一看,好像是真的有奸。情一样。
盛夏是躺在病床上吃早餐的时候看到的,刚入口的粥,差点喷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坐在旁边正在叠着双腿看报纸的顾柏彦,心莫名漏半拍。
看他的俊脸冷冰冰的,他不会正在看这个新闻吧?
盛夏将手上的早餐放下,扬起没有血色的小脸朝他微微一笑,"你,是在看报纸上的今日头条吗?"
顾柏彦放下报纸,转过头,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你不打算解释解释?我之前就说过,别背叛我。"
盛夏非常无语,怎么就背叛了?
她不服气的说道,"你可以与别的女人搂在一起逛街,买那么私人的东西,他就是抱我一下,怎么了?"
他眼角染上一层冰霜,"所以说,这是真的?"
盛夏被他的冷光看得心里一冷,急忙心虚的解释,"他只不过是被我姐骗了,我刚好去安慰他,然后他想找我复合,所以就这样了。"
他看到顾柏彦越发冰冷的眼眸,又说道,"我绝对拒绝了。"
他却盯着她,没由来的说了句,"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去吧。"
"你胡说什么呢?"盛夏急得加大了分贝,"你能不能对我有一点信任?"
我靠,她看到他与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他就说了逢场作戏,她就完全的相信他。
可他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就是因为我太信任你了,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事。"顾柏彦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别试图背叛我。"
"我没有。"盛夏急得都快哭了,哽咽道,"我真的没有。"
她不明白,怎么就小小的一件事,他会看得那么重?
她不是已经解释了吗?
为什么他就像听不到那样,轻易的相信了一张报纸。
顾柏彦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盛夏心累的靠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门重重的关上,盛夏又睁开了眼睛,望着四周空了的房间,怔怔的,呼吸着带有他的身下香味的空气,仿佛才能证明,他刚刚是来过的。
盛夏心很累,他为什么不能像她信任他一样来信任她?
她第一次体会到,无力是什么感觉。
因为她没有准时去上班,冯小越打了电话给她,"夏夏,你怎么没来上班啊?也没有看到你的请假条啊。"
盛夏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小越,我昨晚出了车祸,刚刚才醒了没多久,上不了班了,忘记和你请假了。"
"车祸?不会吧,伤得严重吗?"冯小越担心的问道。
"没事,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能得后天才回去上班。"
"没事,身体要紧,多休息几天也没事。"
"谢谢。"
冯小越问了她的地址,说要过去看看她,盛夏连说不用,可还是抗拒不了她的热情,还是将地址告诉了她。
不到一个小时,冯小越就与阳一一起过来了。
冯小越给她削苹果,阳一就坐在一边的桌子边,说道,"怎么没见顾二啊?这不科学啊。"
盛夏无奈的耸耸肩,"他刚刚看了报纸,可能误会了,生气的走了。"
阳一和冯小越自然也看到了报纸,了解了一点。
冯小越说,"夏夏,这报纸上面说的不是真的吗?"
"肯定不是真的啊。"盛夏激动的解释。
"我也觉得不是真的,反正我相信你。"
盛夏回以她一个微笑。
看看,就连冯小越,都能相信她,这还是一位认识不到半个月的朋友。
可他呢?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
阳一抿唇想了想,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出声,"我得给顾二说句话,他是最讨厌自己的女人这样的,估计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盛夏皱了皱细眉,什么意思?
阳一说道,"曾经他很爱的女人也是这样背叛了他,给他心里留下来不能复愈的伤,所以他看到这种新闻,才会生那么大的气,估计你把他公司搞垮了,他都没那么气。"
盛夏这才幡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阳一语重心长的提醒道,"夏夏,我觉得顾二是真的挺在乎你,我是真心希望你别再伤他的心了,他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结,如果这次你再伤他一次,那我就估计他要和阿莱一样,出家当和尚了..."
"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冯小越推着他,和盛夏道了别,离开了。
盛夏还在发愣中,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阳一说的那句话。
我觉得顾二是真的挺在乎你,我是真心希望你别再伤他的心了,他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结...
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机。
顾柏彦以前是被伤得有多深?才会藏起自己受伤的心,不再相信爱。
她不禁想起,他看到安雅结婚时那明明难过却又装出不在乎的眼神,看到他在婚礼下,落寞的眼神。
盛夏已然理解他,他刚刚对她的冷漠,也完全不介意了。
可是,她开始心疼他,心疼到全身都痛,难受得眼角突然就溢出了眼泪,一滴两滴,再到像是开了的水龙头,停不下来。
哭着哭着,呼吸不顺畅起来,胸闷闷的,干咳了两声,想顺一下气,却一股血腥味涌上来,然后嘴里就咳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