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在半空之际,顾柏彦用尽全身抱着盛夏翻了个身,然后重重的拐杖,落在了他的腰上。
他闷哼一声,从胸腔内涌起了一股液体,涌到嘴里,唇角一下子溢出了更多的鲜血。
"柏彦..."
盛夏歇斯底里的喊着他的名字,"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
"没事,别担心。"
他对着她依旧是浅浅的笑。
可这腰就像是断了一样,痛得他动也动不了。
"不孝子。"
**华又像是不解气那样,再次举起拐杖,狠狠的往他身上又是一锤。
拐杖落下来之际,顾柏彦是直接喷了一地的血...
盛夏吓得全身颤抖,哭得不能自已,断断续续的抽泣道,"柏彦,柏彦,怎么办啊..."
顾柏彦脸色苍白,出了一身的冷汗,呼吸沉重,深邃的眼眸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跟不跟我回去?"
**华冷厉出声。
顾柏彦忍着痛,好一会,才缓和了一下,出声,"我不会回的。"
眼看着**华的拐杖即将锤下第三次,盛夏终是妥协了,哭得一脸凄凉,"柏彦,你回去吧。"
顾柏彦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艰难出声,"你,你说,什么?"
盛夏看着他的样子,逼迫自己狠下心,"我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愿意和你过一贫如洗的日子,我也不愿意看着你每天都受伤,我只想安安分分的过太平的生活。"
她眼眶还带着泪,却心狠的一把将伤得动不了的顾柏彦推开,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求求你了,分手好吗?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受不了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
顾柏彦想要抬起手去牵她的手,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不顾伤势,笑着说道,"夏夏,不是的,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说了,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你也愿意跟着我,你说,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家。"
盛夏冷冷一笑,"那是骗你的知道吗?你什么都没有,我还看得上你吗?别傻了,世界上的人都很现实,我也不例外。"
顾柏彦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呆呆的,仿佛开始怀疑人生。
她看着他的样子,心在滴血。
柏彦,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我们再不分开,你就要被打成残废。
这剧情辗转得太快,连**华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冷漠的女孩子,说道,"只要你肯离开他,我给你五百万。"
"好啊。"盛夏朝他伸出手,"拿来吧,我拿了钱马上就走,不会再出现在顾柏彦的眼前。"
"盛夏..."
顾柏彦用尽全身力气出声,望着她装满泪的眼眶,他像是了解到了什么,说道,"不需要,你不需要这样,我有办法让你过上好生活。"
**华望了助理一眼,后者立马拿出了支票和笔递过去。
他写好之后,拿给盛夏,"希望盛小姐,言出必行。"
"放心,我说话向来算数。"
盛夏在**华的面前,摆出一副贪财的现实女人,说道,"顾老爷子,不介意我和顾柏彦再说几句话吧。"
"你..."
**华有些犹豫,按理说,她应该拿了钱就滚蛋。
"就说两句,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他这才放心,"行。"
盛夏走到顾柏彦身边,看着他黯淡的眼神,她装在眼眶的泪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滚烫的滴在他的手臂上。
盛夏说,"顾柏彦,为了我好,也为了你好,我们就从这一刻开始,分手了。"
顾柏彦眼眶猩红,冷笑,"我们的爱情就只值五百万?"
"是的,五百万,有余!"
她扬着一张单纯的笑脸,说的话,却是那么的绝情。
"呵,呵..."
顾柏彦失神的笑了笑,"好,你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盛夏看着他腰间被血侵湿的衣服,咬了咬唇,靠近了他的耳边,"对不起,柏彦,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平安无事..."
她留下一句他还未明白过来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柏彦,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幸福,这就足够了...
顾柏彦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回头望着她绝情的背影,猩红的眼里泪光闪烁,最后发泄般的,拳头狠狠的往地面上揍了几拳。
他突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怎么能不明白,怎么能不理解。
她是为了他,才这样做。
夏夏,夏夏...
顾柏彦心痛得无以复加,激动得胸腔又涌上一股鲜血,还未涌出来,便就此失去了知觉。
盛夏走出机场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下车的陈可欣。
陈可欣看得她失神的样子,急忙走过去扶住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盛夏一双空洞的眼神望着偌大的天空,有力无气的说道,"我和顾柏彦,彻底分手了。"
陈可欣一脸不明所以,"什么?这怎么回事啊?我这不是替你拿证件来了吗?你不是说要和他一起出国吗?"
"呵呵。"盛夏呆呆的笑了笑,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被身后的人撞走。
陈可欣急忙扶住她,两人站在边上,望着顾柏彦被几个黑衣人抬着,坐上了车离开。
陈可欣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顾柏彦,"怎么回事?顾柏彦出什么事了?怎么满身是血啊。"
盛夏望着远去的车子,万箭穿心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她扯起唇角笑了笑,"他的事,以后都不关我的事。"
她淡淡然的,坐上了陈可欣的车。
陈可欣懵懵懂懂的开车离开。
她看见盛夏的似乎在压抑一样,就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轻叹一声,抽了纸巾递给她,"哭吧,如果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
下一秒,只见盛夏哭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那叫一个凄凉悲伤。
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一包纸巾都快抽完了,她才停止了哭泣。
陈可欣安慰,"没什么大不了,一个男人而已。"
盛夏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可欣,我太累了,我想睡一会。"
"睡吧。"
她靠在车椅上,垂下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