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凛艹了一声,心中一窒,嫂子?——
这些说的是云幺?云幺那个脾气不好,还经常喜欢撩拨人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象?
他眉头拧的死紧,但下意识的没有反驳。
旁边几个小黄毛全都一杯倒,喝酒的时候嚷嚷的比谁都欢,现下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睡觉。
秦凛懒得搭理这群醉鬼,瞥了一眼在啤酒杯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手机,推开想要靠过来喂酒的小弟,朝着外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平日中喧嚷的校园空荡到可怕,秦凛死死的盯着宿舍楼下唯一亮着灯的宿管房间把手头的烟狠狠的捏碎。
“艹,忘了熄灯的事儿了。”
但他又一想,凭什么自己先服软?
云幺应该长点眼色。
被人腹诽不长眼色的云幺拢了一把衣服,抑制住要冒不冒的喷嚏,在身后司机师傅找钱的声音中快步跑到大江边。
泗城风水养人,四季如春,夏季江边温凉,风撩拨过黑亮的发丝从耳廓划过。
兜里的手机嘟嘟的响个不停,她眉眼温软却丝毫不顾,坐在江边围栏处忽悠着脚,一翘一翘的。
这时候出来的人不多,但偶尔有几个出来夜跑的路人,担忧的瞧了几眼,但每当想劝劝这个小姑娘都被堵回去。
小姑娘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杏眼桃腮,清丽无双,在夜边的晚风中吹的松松垮垮,软着眉眼道,“多谢您关心了,我出来消食来透个风,您继续夜跑吧。”
“行,”最终一个路过的出租车司机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姑娘要是无聊了,就朝前走两步,下了大桥右拐有个大排档,是自家人开的,要是去的话报我老周的名字,打个八折。”
云幺笑容怔忪一下,背在身后的手掐了一下手心,“好,谢谢您了。”
司机开出大桥,看着那小姑娘慢吞吞的下了围栏朝前走到岸边的大排档,轻叹一口气,把手机上报警的页面退出了。
云幺扭头,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大排档就在江边,但她手软脚软已经没力气走到那里。
扭过头朝着江水瞧了一眼,还没等看清楚上面的涟漪,就被身后一句高和声惊到回头。
满脸横肉的肌肉男带着一身酒气,翻着两个大鼻孔吼,“就几个串要老子一百三?滚他娘的!老子不是傻逼给你们宰!”
他喝的上头,几个贼眉鼠眼的小弟拍的马屁想必是太过分,让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妄想。
“艹!老板呢!....呵呵...要是有个漂亮的老板娘过来给老子敬杯酒,老子就饶了你们这回!”
云幺距离那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却闻见了极其浓烈的酒气,扇了扇鼻尖的气息,有点倦怠。
她不喜欢酒味,姑姑的新男朋友是个酒鬼,总是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上周喝了酒甚至想要扯着她进主卧。
幸亏——
她摩挲了一下手心的伤痕,没有包扎,已经长出一圈软肉,是攥着碎玻璃才划出来的。
那边的老大看着不怎么舒服,旁边几桌人爱答不理的挪远了点,懒洋洋的掀着眼皮子看热闹。
在夜市大排档找事的人不在少数,一个小混混而已,还算是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