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萧柏求见。”
池厌本来就不打算让他进来,也就没回应。
“王爷王爷,小姐出事了!”萧柏火烧屁股一般的在外边喊。
林安眼睁睁的看着池厌放下手中的茶杯啧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他幽幽地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池厌问,“出什么事了?”
“小姐的衣服.....给湿了!”萧柏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池厌:......
萧柏屁股上印着个大脚印,哭丧着脸跟在池厌的身后。
冬日的天黑儿的很早,平日里一片冷清黑沉的正院灯火通明。
池厌有些不适应的皱眉,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大步走进内室,暖融融的一室暖光中,一只白白软软的小姑娘窝在美人榻上,话本子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
池厌本来跟林安探讨对策后激荡不平的心绪都寂静下来,揉着眉心关上窗户。
他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棘手,毕竟咱池爷还没遇上过这种状况。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把这人个小家伙叫醒,然后拎着后脖颈扔出门外。
就像是扔掉窝进府内的小野猫。
又想到今天软面团子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儿,还是别折腾了,一会儿又该红着眼睛对着他哭了。
还是明天再把她扔回家吧。
竖日一早,江幺睁开眼就看见坐在自己身旁的池厌。
他臭着一张脸,擦着手中的剑。
“还能醒?”池厌问,“走,带你回府。”
江幺一大早懵懵的被丢上马车,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江府的门口。
裹着池厌扔给她的披风下车,耳边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那个挑拨她和爹娘关系的大房庶姐站在大门前,应该是刚好要出门。
“四妹妹彻夜不归,”江月扫过她身上的衣服,话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狐疑好奇,“不知是与何人共度良宵呀?”
江幺眨眨眼,想着还在马车中的池厌,“二姐姐,你不认识。”
她这话没问题,任江月再怎么手段高超,也只是个庶女,没有资格和手段认识这些贵人。
但是在江幺的耳中,这就是江幺心虚了在找借口找补夜不归宿的事实。
“难道是遇见了心怡的男子?”江月扯了扯披风,轻笑道,“四妹妹还是要克制,毕竟你爹娘打算要你和高门联姻。”
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江幺抿唇看向江月,“二姐姐也是,听伯母说要把你嫁给流浪汉。”
江幺说话又乖又软,咬字清晰,让人下意识的就信服。
江月瞪着一脸无辜的江幺气的发抖,“你才嫁给流浪汉!”
“可是...”江幺有些纠结,“姐姐不是说我要和高门联姻吗?”
江月被自己说出来的话顶住,让自己沉下气来,“确实是和高门联姻...”
“四妹妹的好婚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呢,”江月带着些讽意,“和最受宠的小王爷成婚。”
江幺的脸色有些红红的,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害羞。
江月气江幺这个傻子竟然看不出自己在嘲讽她的婚事,“江幺,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可是..王爷真的很...”很帅!颜控心动!
“一个吃祖业吊儿郎当的纨绔,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江月嗤笑道。
“受教。”吊儿郎当的声音从一旁传出,池厌寒风中也是一身单薄的玄衣,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抱臂道,“本王可没不打女人的规矩。”
江月从这人出现的那一刻就愣住了,如此出色的面容气质,这是?
下一秒听到他吩咐的话,惊叫出声,“小王爷!”
“萧柏,拖下去二十大板。”池厌当做没听见。
不过按照他的性子,不管如何逮到这种事情的人,都是照打不误。
江月不可置信的盯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柏捂住嘴带了下去。
“还不傻,”池厌挑眉,“知道回嘴。”
江幺抬眼看他,“我很厉害好不好!”
显然,池厌这位先入为主的小爷并不相信,敷衍的垂眸盯着气鼓鼓解释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不受控制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好好好,很厉害。”
江幺哼了一声,“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我......”
这下子把池厌逗笑了,“我去你家干什么?”
江幺狐疑,“难道你不去见我的爹娘吗?”
两个人目光不定的对视,池厌猛的明白过来,江幺的意思是说见家长?
池厌挑眉,“都说了你别担心,赐婚圣旨不会下来的,所以你见家长也不是跟我一起见。”
江幺有点气馁,“啊?”她还想成为最佳攻略手呢......
有点沮丧,只能心中为自己的打气,仰着脸看他,“我想和你成亲。”
她的尾音黏黏糊糊的像是年节时才有的糖果,带着亲昵,池厌顿时愣在当场,“别瞎说。”
愣在她头顶的手又揉了一把,扫了一眼她有些发白的小脸,“赶紧进府。”
江幺露出小脑袋,瞥到池厌泛红的耳尖。
呀呀呀!不学无术、纨绔的小王爷他害羞啦!
江幺还没转头,就猛的被人一把抱住。
她娇软的身体都被紧紧的抱进一个馨香的怀抱,“娘。”
她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声,却让抱着她的人浑身一僵。
“幺幺!你叫我什么?”穿着华丽端庄礼服的女人紧张的看着她。
“娘呀~”江幺心想,难道不对吗?
“幺幺...”江夫人的泪从脸庞滑落,像看不够一般在江幺的身上逡巡。
后来还是身边跟着的人劝,两人才回到正院。
江幺一辈子二子一女,最小的就是江幺,最疼宠的自然也是她。
却不知道为何,突然长大了就不愿意和他们亲近了。
这下子突然被江幺这个小心肝乖乖的叫娘,可是把江夫人乐得不行。
“老爷。”
江父也从书房匆匆赶过来,女儿失踪了一晚上,他们就睁着眼到天明,庆幸的是,江幺回来了!
“爹!”江幺乖乖的道。
“幺幺,昨天晚上是去哪儿了?”江父在外也是不苟言笑的左相,但对着唯一的女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江夫人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出江幺有意隐瞒,而且看起来也没有生病受伤,她并不打算再问。
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年少慕艾罢了。
江父被警告了一番,一本正经的点头,心中却已经打算好等下就派人去细查一番了。
几人喝着暖茶聊天,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