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一丸并没有上前说些什么,但从站位和姿态来看,像是个暗暗掌控全局的人,边上的洋医生与中医协会的人据理力争,面红耳赤,激动得站不稳撞上大岛一丸,如同受到惊吓似的连忙同大岛一丸道歉。
洋医生的行列当中,争得最为面红耳赤的是一个叫皮特张的人,是个国人,但起了个外文名字,刻在标牌扣在胸口上,在吵架的时候标牌还会晃着发金光。他认为中医没用,早就应该废除。
和他提相反理论的是中医协会年过半百的老家伙,姜文杰,他对叶青的偏见之深,让叶青很不想上去帮忙。
姜文杰中气十足驳斥皮特张,“中医文化有四千年,没有中医,你祖祖辈辈都不一定能够活得下来,可是你的祖辈做梦都没有想到,好不容易生了个继承人却是个胎盘,竟然连脸都不要了!”
骂人之狠,叶青忽然觉得姜文杰也不需要帮忙。
骂到最后,大家都忘记了骂人的起因是什么,整个大厅里面,彷佛谁的嗓门大谁就是胜者,眼看着大家声嘶力竭都忘记了正事,大岛一丸拍了拍皮特张的肩膀,小声的都哝了什么。
皮特张把歪过一边的领带扯了回来,恢复正经,故作深沉,“行,我不跟你们这些野蛮人吵,这次我们来是为了讨一个说法的!”
说是有个患者,因为接受中医的针灸,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现在同皮特张一起过来和中医协会讨个说法。
患者坐在轮椅上被推了上来,众人同叶青的目光一开始在他的腿上,但大家很快意识到该患者受伤的地方并非是在腿上,而是那张歪歪斜斜,眼睛和嘴巴不在同一个方向的脸上。
患者的脸完全不受控,眼珠子一只往左边倾斜,一边往右上抬,嘴巴歪到了外太空,占合不上的嘴巴口水不可自控的往下流淌,淌到了胸前的汗巾上。
仙草堂堂主赫然想起这人的身份,“这不是我们仙草堂那个患者吗?上京来的公子哥,家财万贯,之前还是风流倜傥的一张脸,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你都认得出来?”叶青诧异。
“他身上的褂子眼熟,不过也挺活该的,生性风流,在酒吧里面调戏片区的老大,被打一顿还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我都给他紧急施救了……”仙草堂堂主叹了口气,似乎也不可惜。
叶青看傻子似的看仙草堂堂主,大哥,人家要找的中医就是你,你现在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叶青现在没了真气,不想掺和有大岛一丸的事情,戳了戳青冷月的腰肢,示意悄悄离开。
他还没有走两步,肩膀就被控住了,中气十足的喊声打破了患者进厅的沉默,仙草堂堂主将叶青推到正中间,“这我兄弟!神医!有他在,不可能治不好!”
叶青满头黑线,我他吗说你这狗东西哪来的空闲说风凉话呢,原来算盘都打在了我的身上!
在内心怎么哀嚎都没有用,他已经接受了众人的审判,大岛一丸也看到了他,若是此时逃跑,大岛一丸估计还会猜到他真气没有的事情,从而大做文章。
叶青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浅浅看了下患者的伤势,“嗯,一点小伤,我再施几针估计就好了。”
患者挣扎起来,两只眼珠的距离分得更开了,他不断地推着轮椅后退,怕是被中医害得惨了,丝毫不敢让叶青触碰。
皮特张轻蔑地审视着叶青,“你以为你是谁啊,他就是被你们中医给医治坏的,我们只是过来要赔偿的,拿完钱我们就走,而你休想碰患者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