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差没有白出,希辰哥终于放我假了!】
配上两个开心的表情包。
【今天下午我能提前下班,明天也能连着周末休,所以,我们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我知道最近上映了一部非常不错的!】
手机的震动声,将方晴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只是看到这两条消息和那两个表情包,就能知道曲梓棋今天的心情是如何的好。
但……
她神色暗澹下来。
昨晚她回去问过家里人,家人说这是她的事情,让她自己选择。
但是父亲后来的一句话,却久久地留在了她的心间。
“方晴,如果在和那个家的人相处中,你感受到了自卑与怯懦,那就不要再继续。自信,才是立身之本。
你连自己都感到卑微了,长此以往,别人还会喜欢你吗?”
正是父亲的这话,让她仔细思考了她和曲梓棋之间的关系。
是的,她在很多时候都感受到了自己的自卑。
因为没见过世面,因为融入不了他们那样的环境。
曲梓棋很好,可他们若想在一起,曲梓棋家她就必须得费心思地融入。
她也怕,万一哪天就完全失去了自己的骄傲和自信,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念及此,方晴回了一行字。
【晚上要加班,没有时间去。】
其实,没有加班。
而即便是有加班,她以往都不会这样简单地回一句,一定会在后面加一个抱歉的表情包,还要和曲梓棋约下一次。
但今天,她没有。
看着方晴发来的那冷冰冰的字眼,曲梓棋顿时就感到了不对劲。
他连忙给自己的姐姐曲桑打了电话过去。
“姐,晚上好像有一部不错的电影,你和希辰哥要去看吗?”
曲桑狐疑地问道:“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以前你可不会问我这些。”
“唉,我就是想给你们送两张电影票,这都能误会我,真的是!我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我不如把电影票给我同事们。”
曲梓棋在那边故作不满地抱怨,曲桑当然不会相信他是真的不高兴,开口随意问了句:
“你自己怎么不去?你这买了电影票到我这儿来无事献殷勤,我肯定要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啊,就是买了票,方晴去不了了,我也懒得一个人去。”
曲桑疑惑:“方晴家里有什么事情吗?怎么突然去不了。”
曲梓棋绕了一大圈,其实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桉。
果然,如他所料,方晴今天根本就不加班。
看来,应该是她家里面有什么事情,但是不想自己知道。
“嗯嗯,好像是有一些事,所以,电影票你要吗?”
要的话,他现在就开始订票。
“我问问希辰。”
那就是要去了。曲梓棋心道,姐姐你都想去,我未来的姐夫难道还能拒绝吗?他肯定是推了工作,也要陪着你一起啊。
没两分钟,曲梓棋就得到了自己姐姐肯定的答复,他们要去。
票刚才已经订好了,麻熘地发了过去,还买了爆米花和奶茶票,务必要让自己姐姐和姐夫约会愉快。
挂掉电话,曲梓棋决定下午跟踪方晴,看她家里究竟有什么事。
……
曲桑这边刚挂断和弟弟曲梓棋的电话,手机里就接到了好友谢安琪发来的一条消息。
【他回来了。】
只是短短的几个人,却让曲桑内心轰然一震。
【你在哪里!】
她连忙收拾东西,提着包就跑,边跑边给谢安琪打电话。
那个人,居然回来了!
当初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走得彻彻底底。
她太清楚那个人对谢安琪的影响了,他的出现,就能令谢安琪翻天覆地,世界从此改变。
好不容易才安稳的,当年的那件事,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她绝不容许再有那种事的发生!
电话打了好几次,那边的人才接起。
“谢安琪!我问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启动车,刷的一下开出地下停车场。
那边传来的是谢安琪有气无力的声音:“曲桑,你不用过来。”
“你TM在说什么胡话!你发消息给我,不就是潜意识希望我过去和你一起面对吗!快点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你要不把我当朋友,咱们这辈子也别再见面了!”
“银座商城,14楼。”
往日笑容灿烂的少女,此刻纯色苍白地望向窗外,眸子里,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尽是颓败与灰暗。
曲桑到达这里时,一眼就看到了好友此时的模样,心疼地冲上前,一把将其抱住。
谢安琪身子一震,眸子里缓缓地有了光泽。
她回头,瞧见了自己的好友。
那满眼的关心,终于将她给唤醒。
“曲桑!”
谢安琪抱住曲桑,眼泪倏然掉下。
“曲桑,我看到他了,他回来了。”
心痛地发出声音:“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曲桑顿时明白了谢安琪这么心痛的原因。
她有些恨他,既然当初走了,为何要回来,回来就算了,还带了个女人。
“安琪,不哭了,我们不难过好不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咱们就把他放下好不好?”
当初高中的事情,谢安琪愣是记到了现在。
内心那一抹伤痕,彷佛永远存在,消磨不掉。就如同谢安琪手腕上那串佛珠的下面,藏着的深深伤口。
好容易安抚好谢安琪,刚转身,就碰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谢安琪。”
男人嘴角略微一翘,含笑看了过来。
笑得如同张扬的狐狸,带有天生的魅惑,让人逃不掉也不想逃。
曲桑记得当初谢安琪喜欢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他的那双狐狸眼,以及笑起来那种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
他插班进来,仅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将原本那个视男人为无物的傲娇小魔女迷得神魂颠倒,为了他还曾经自杀过。
自从他出现后,曾经那个骄傲的谢安琪,就不复存在。
余下的,只有深藏着伤痛,却被迫让自己笑起来的女孩子。
像是有意,他的出现,以及说话时故意揽住了身侧女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