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路凡冷眼看着辅导员讲解,同学之间讨论,而路凡只是一个人默默待在一旁笔记,他就像圈子外边的人,看着圈子里面其乐融融,而自身置身于事外,用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这四个多月,路凡完全被孤立在外,自从发生了娄炳梁被劝退的事件之后,其他同学对于路凡更是讳莫如深,避之如蛇蝎,唯恐沾上一点关系,下场落得跟娄炳梁一样,前程尽毁。
夜深人静之时,路凡坐在椅子上,他越来越喜欢这种深夜独坐的感觉,因为躺着也睡不着,不知什么时候,路凡患上了失眠症,可能是第一个月,也可能是第一个星期,连他自己也忘了。
如果黄寅的目的,就是想要自己痛苦,那么他已经做到了,一个人不想说话,和没人可以倾述,是完全不一样的俩个概念,人喜欢说话,除了交流,很大程度是为了缓解生活中的压力,而当所有人都排斥,拒绝你的时候,他就会处于隔离状态,时间一长,一种无形压力会累积在心底,一层一层,堆积如山,最后重重地垮倒。
像是溺水一样的感觉,只有你一个人静静地沉浸在水底,看着水面上光影浮动的人儿,你想呼救,张开嘴伸出手,却只能无力地吐出像鱼一样苍白无力的泡沫,透过黑暗看着他们被波纹扭曲地笑脸。
心理攻击有时比生理攻击可怕得多,拳打脚踢会觉得恐惧和愤怒,那孤立呢?它会一点一点摧毁一个人的心理,让你被孤独吞噬,被恐惧不安吞噬,人是群居动物,没有朋友存在,却每天要被人群以内的人窃窃私语,被孤立,被漠视,一遍又一遍攻击地你自尊,那么最终会有怎样的结果?
路凡很想杀掉那些人,虽然他们没有动手,也没有辱骂,但这就是切切实实地欺辱,像针刺入骨头,扎中身体,就算拔了出来,还是会隐隐作疼,黄寅是凶手,而他们就是帮凶,他们之间的区别在于,没有发动攻击罢了,就像战场上的士兵,他们才是这场丑恶黑幕,最大的功臣。
在每个黑夜降临之际,不管一天有多累,路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反反复复,却始终无法入眠,他只能发疯一样锻炼自己,将所有心神沉寂在身体中,斩断与世界的联系,短暂地封闭自己。
路凡知道,任由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撑不住,要么发疯,要么自杀,所以,他找了许多关于心理的书籍,不管明示还是暗示,他按照书里的方法,重复强调内心,不需要同伴,不需要帮助,不需要讲话,甚至催眠自己,他费力地抑制内心深处的焦虑,因为路凡明白,这是自己的心魔,想要成为强者,就要学会克服自己,控制情绪。
他的日月无光,他的星辰暗淡,当你觉得时间不再重要,身边的一切都是虚无,经历过睁开双眼,从黑暗到黎明,一天一天不断盘旋,那么渐渐地,你就会麻木,以近乎病态的意志,抵御磨人的负能量,经受住悲观颓废的折磨,那么就能浴火重生。
日常之中,路凡并没有表露出一丝情绪,只是认命一般淡然,随着人流起起落落,他的脸上,唯一能让人读懂的,就一个意思,不在乎,对什么都不在乎,不管他们在做什么,自己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参与,也不在乎,路凡就是不让黄寅看到,他脸上出现那么一丝丝地不快,当自己的伪装足以骗到其他人,那么路凡很乐意看到,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黄寅他那一脸气急败坏地模样。
托他的福气,失眠对于路凡来说,相等于有了更多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路凡不单熟悉了对气的掌控,更是这个基础上,对其进行深层次地开发运用,路凡将这段时间以来锤炼出来的成果,称之为三式。
人体就像是个转换器,它有无数条路线,每个穴道都是其中一个点,相当于燃料发动机,愈是重要地穴位,愈能将气能转化出巨大的能量,通过复杂的路线,气会经过多点穴道,最后所能迸发的威力,几乎呈几何递增,但这其中也伴随这极大的风险。
人体有无数个穴道,它们各自有着不同的作用,虽然存在于人体,可却不是那么善于,你不知道该用什么力道,才能冲破它的阻碍,也不知道一旦所用的力道超过穴道本身地承受范围,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反噬,更甚者,不是每条路线都能起到增幅地效果,一条道路地形成,需要符合人体奥秘,这其中牵扯太多方面的因素。
“这就是古武。”路凡终于明白,通过这段时间地自我修炼,他明白了所谓古武的原理,那些神秘莫测的武术,是经过数代人传承试炼,经过无数人探索,最终留下的宝藏而路凡,刚好朝着这扇门踏入第一步。
幸好发现人体的奥秘,才让路凡有醉心探索地兴趣,不然光靠繁杂的学业知识,恐怕他早就精神失常,路凡闭上眼睛,半饷过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养了会神,路凡拿起笔记,上面有他收集地资料。
关于实战对抗演练,主要由A,B俩区联合对抗,地点在学院背部的大山一边,那里的地势适演练,从指挥到后勤,几乎所有人都会参加,A区是路凡所在的学区,指挥军官一早已经选定,是二班的樊胜,而B区是一个叫秦丰祤的,双方人数相差不多,且各自都有专门招收培养的黑客,不过其他兵种的人数不详,主要看各自选取的武器,由指挥官分配部署。
双方都有一个任务,取得藏匿在某处的重要文件为胜,已知双方都有一个确定重要文件位置的方位,但在对方阵营那边,也就是在自己领域范围不远处,就有一个确定重要文件位置的地图,但各自都不知道己方地图切确的位置,俩份地图完全一样,如果想要迅速赢得这场战斗,就必须拿到这份地图,再循着地图上的路线,谁先取得藏匿好的文件即为取得胜利。
双方指挥官都在各自阵营的中心,俩边互相通晓,但负责信息掠夺的黑客和后勤人员,需要一齐驻守在某个地方,这个地方可以选择性驻守,但位置坐标必须输入电脑文件,另外,俩边的人员部署以及配备情况等,还有全体队员位置的实时感应权限,也都一一储存在加密文件中,因为这个设定,战略在这场对抗中就显得特别重要,不管是现实的火力交锋,还是悄无声息地信息争夺战,都有可能会成为决胜的关键点。
路凡仔细书写陈列,俩边事前公开出来的讯息,大致有相差无几的人数,还有阵营指挥中心的位置,以及各自知晓处在对方阵营的地图位置,按照自方得知的对方地图位置,是在双方交界点与敌方指挥中心距离中间位置,按道理来说,路凡这边的地图位置,应该和对面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大概是从指挥中心到交界的中间位置。
路凡敲了敲桌子,如果假设自己就是A区的军官,那么这场战斗该用怎么样地战略,才能最终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路凡将俩边位置和大致部署画成一张图,而自己拿着笔,在旁标志划线,通过联想想象,当自己做出一个的决定后,对方会不会因为自己所作的这个决定,而做出可能地应对,那么通过一些可能的反应,自己再做好对面可能反应的制衡,事先做出对策,在第一时间,甚至敌人反抗之前,先手取得先机。
如果说推想得更远,那么有时候敌人的思想和动作,自己并非是不可能操控的,不一会儿,一页报纸被路凡写得密密麻麻,他将自己所想的一些想法写在纸上,在另外列出对方可能做出的数种应对可能,路凡的脑子里就满是攻心与反攻心,一时间就像着了魔,连时间都忘却,一页不够,撕下另一页白纸,疯狂地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