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妖眼神中绝望之意笼罩。
他又不傻。
白粉婆虽然看上去不像好人，但至少现在跟他是一伙的。
白粉婆一死，他更加孤立无援。
这样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还没有玩儿够呢。
正在此刻，东方毅闪电般的身躯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干的不错啊。”东方毅笑容满面。
只是看到黑暗之军被破坏的几十具破损铠甲，脸色瞬间不太好看。
每一具铠甲，那都代表着守护黑暗之城的信念。
如今信念一具具减少，心中莫名有些难受。
“元帅，母需为我等悲伤，时光流逝，我等还能够看到黑暗之城重新复苏，已经足够，此刻的消亡，才是我等最好的结局。”两位副元帅决绝又欣慰的声音传来。
他们早就有着决断。
灵魂只剩下最后一丝残念，肉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们清楚，如今的他们早就不应该存活于这个世间。
还留下残躯，只是有着自己的执念。
不过黑暗之城择主，他们任务已经完成，能够发挥余热也算死得其所。
东方毅点点头，不语。
他能够感知到，黑暗之军很快乐。
就算是兄弟死亡，他们还是很快乐。
或许这才是他们的解脱。
又学习到了关于生死的道理。
这些古人，便是最好的老师。
他虽然拥有传道授业之力，对于事物领悟可以说是极其快速。
但这些人生道理，有人帮助才能够领悟。
他的道心，一步步的稳固。
此刻的他，可以不受任何影响。
“好了，你们先回黑暗之心，剩下的交给我。”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可就不能让将士们继续送死。
这样不是解脱，而是见死不救。
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他们不会感到解脱，而是会寒心。
这就是黑暗之军的奇妙之处。
黑暗之心张开，周围的禁制符随着鹰妖身亡，早已化为无主之物。
他随手一挥，便将所有禁制符破灭。
所有黑暗之军也是整齐划一的进入黑暗之军。
他们清楚，现在的他们还需要继续帮助东方毅这位新任元帅。
黑暗之心的力量融入铠甲之中，帮助他们稳固肉身跟灵魂。
力量重新回归平静，等待下一次的战斗。
当然，不久之后，他们也将失去自己的价值，迎来最后的命运。
……
“你叫阿牛？”东方毅收起黑暗之心，朝着牛妖问道。
哞。
牛妖警惕的盯着东方毅，眼神之中尽是对他的害怕跟抵抗。
他又不傻。
此刻东方毅安然归来，那就说明鹰哥被他杀了。
连鹰哥都被杀了，更别说他了。
绝望。
他很单纯，所以心思很简单。
鹰妖一死，凭他根本无法完成符师交给他的任务。
到时候，还是个死。
可惜现在他无法狂暴，不然还能够拼死一战。
牛妖眼神警惕，声音中有着一丝恐惧，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你把鹰哥给杀了！”
虽然心中知晓，但还是不死心。
“准确来说，杀他的是你们那位大人。”东方毅如实回答。
他可没有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当时他只是破坏了鹰妖肉身，至于灵魂可不是他干的。
要不是两只妖兽背后的神明布下禁制，现在鹰妖的灵魂体可还好好的。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牛妖一怔。
啥？
这是挑拨离间吗？
这种小把戏，他可不相信。
牛头一抬，谨慎的喝道：“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这些人族，都很讨厌。
竟然欺负他这个小牛！
简直不能原谅。
而且竟然还敢编排他们家大人，真是不知死活。
东方毅摆摆手，无奈的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如此，鹰妖灵魂深处被人布下禁制，一旦战败，灵魂体会瞬间爆炸。”
他说的可是事实。
当然，以牛妖的智慧，相信他的几率几乎没有。
况且，两人堪堪见了几面而已，谁都不可能相信他的话。
“灵魂禁制？”牛妖陷入沉思。
他好像记得，符师大人确实对他们的灵魂体布置了一道神符。
只是那可是保护他们的神符，为何会爆炸？
不解，不安。
大人说了，就算是遇到神明，那道神符都能够保他们一命。
可现在，连一个凡人境修士的攻击都挡不住吗？
憨厚的牛妖，此刻竟然开始了思考。
这倒是让东方毅不由侧目。
这牛妖，好像并不简单。
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但却没有莽撞。
就算知道鹰妖被杀，还不忘思考。
这倒是一头有思想的牛妖。
“我来问你，你们寻找的神明级装备碎片到底是什么？你们身后的神明又是何人？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前来”东方毅问道。
一头牛陷入沉思，他还没有时间等下去。
时间现在过去一日，他们连一处一境密藏都没有探索完。
现在又出现神明下属，对他们的限制加大了。
之前只是听说神明会来争夺本源之力，现在竟然还来各处密藏之内争夺那所谓的神明级碎片！
这样下去，他们这些本土修士在稷下根本得不到资源。
更有甚者，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能够击败鹰妖都是凶险万分，更别说其他人了。
其余各处密藏，众多修士那是凶多吉少。
他们现在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神明下属，要是多的话，老村长他们可情况不妙。
突然，牛妖摔倒在地，痛苦不堪。
他的头颅竟然开始极速膨胀。
要爆炸了！
看来是牛妖的思考让脑袋里的禁制触发，以防他说出神明的秘密。
神明，就是完全无法提及的存在！
就算想一想，都不行。
无数道生命之源渡入牛妖体内。
但只是杯水车薪，毕竟是下在灵魂深处的禁制符文，生命之源只能让他恢复力量，但却无法与神明符文做对抗。
好在牛妖头颅暴涨的速度减缓了一些。
但还是在继续膨胀。
此刻牛妖终于明白，原来禁制真的存在！
他想的少，但却很清楚。
或许这就是独属于他的单纯吧。
他的牛眼在死亡之际，竟然流露出一丝解脱的意味。
紧接着，却是不舍。
是的，他很不舍。
不是不舍得死，而是不舍得自己的亲人。
随即，他开始挣扎，不舍的情绪让他知道，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