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很快回来,生理问题解决完了也打着哈欠不停,冲着聂声晓挥了挥手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聂声晓听到他竟然还给自己反锁了……
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聂声晓不免环顾一下,往日的记忆全部涌上来,一时竟舍不得移开步子了。以前这里她说了算,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个房客。
主卧突然有动静。
聂声晓侧耳,发现了有拖鞋走动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坚定沉稳,家里只有严景致才能走得出来。
难道真的要梦游了?聂声晓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袅袅的房间,心里也闪过一丝害怕,这时候听到主卧的人咔擦一声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严景致,衣衫还有点凌乱,眼睛是睁开的,只是好像没有焦距,在聂声晓这样的注视之下没有任何反应。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聂声晓曾经听过不能叫醒梦游人,否则极有可能猝死,捂着自己的口鼻大气也不敢喘。
聂声晓就这么看着他在客厅里打圈走了一圈,两圈,三圈……他就打算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么?聂声晓咬着下唇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不走了,停在沙发旁,坐下。
见他半天也没再有任何动静了,聂声晓走过去,也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顿时有些感慨,现在连这种安静不尴尬的场面都已经要等到他梦游才能出现了。
“我还记得。”
“嗯?”聂声晓定定地盯着他,说话了,顿时有点不敢确定他到底是在梦游,还是醒的,但是转念一想,醒过来的严景致才不会干这种绕着客厅走十圈的傻事。
“哪有什么山盟海誓,不要开玩笑了。”一字一句,从严景致嘴里说出来,聂声晓眼睛瞪圆,第二次觉得他是不是醒过来了,但在确认不是之后,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哦,没有吗?”女人容易把任何一句可能引发共鸣的词句代入到自己的命运中去,显然聂声晓代入得很彻底,他们之前确实有过很多山盟海誓,很多情话,说在二人空间里,比如“我们的下辈子,下下辈子……”再比如他摔下悬崖的时候说的“我爱你们”。
严景致早晨是被有人的走路声吵醒的,抬头一看竟然是袅袅,贼兮兮地想从他面前冒头而过。
严景致眉头拧了起来,“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你房间?”袅袅摸着脑袋偷笑,“爸爸这是客厅。”
严景致这才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低头一看,聂声晓睡着的一张静谧的脸吓了他一大跳,抬起头一看才发现这确实是客厅,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这个女人一起睡在了沙发上!
这暧昧的姿势本能地让严景致动了动手臂,这动作弄醒了聂声晓,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他的脸,想起昨晚陪着他坐了大半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睡着了,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去洗漱。”聂声晓看他一脸沉思,旁边还站着不怎么友好的钱管家,没意思地钻进卫生间。
严景致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看盯着钱百万,钱百万腿一软,立马走近了些,“先生,什么事嘿嘿?”
“怎么回事?”严景致看了一眼沙发,刚才沉默的几秒钟他想了N种可能,昨晚没喝酒没吃药,怎么就突然从沙发上醒过来了。
“先生,您那是……”钱百万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梦游了。”
早餐的时候,一边坐着严景致,一边坐着家庭医生,袅袅已去上学,聂声晓默默地在一旁喝着粥。
“严总,这是一种大脑皮层活跃过度的表现,您最近可能有些紧张、焦虑或者有什么时候没做到底的大脑受累,这是一种发泄方式,您只要放松自己就好了。”医生斟酌了一会儿才说出这番话,这梦游,还真没的治。
钱百万见严景致不说话,冲医生吼了句:“你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
“呃……”医生擦了擦冷汗,“严总,您最近也确实是太累了,脸色也有发白的趋势……哦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严总你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严景致终于肯放医生回家了,但好像医生的话一点也没听进去,手里一边拿着报纸,一边还在对助理交代今天的工作,脚步不停地往车上走。
聂声晓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路,想说什么,又往回走,但是回头看他,一边不放心,但是一边又力不从心。
严景致在上车时却停下来对她说了句话:“咖啡厅别去了。”
“那我干什么?”
严景致视线转回到手里的报纸,径直上了车,没在说任何话,就这么走了。
整整一天,聂声晓都在网上查关于催眠和梦游,但是基本除了一些营销的公众骗局之外,就剩下看不懂的乱七八糟叙述,完全没头绪。
期间钱百万来过几次,告诉她这是严景致的书房,不能随便乱用电脑,聂声晓也只是给他几个白眼,好在他顾忌到袅袅,也不敢横行霸道。
倒是严家现在上上下下,十几号佣人,派头比以前大了,连着流言蜚语也多的吓人。
聂声晓到外面倒个水的功夫,便听到关于“严先生快要离婚了”、“孩子的分配问题”以及“严先生的二婚对象”,简直无聊至极。
但她认真思索完,如果严景致的意识真的按照华真给他重塑的那个来,那么“离婚”这词也显得不那么无聊了,毕竟他现在连看也不看家家一眼,难道真以为她是别人的女儿!
正胡思乱想之下,袅袅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个小礼物,盒子挺精美的,只不过装饰的有点成熟了,大大的玫瑰花瓣……
聂声晓揪着他的耳朵盘问,“谁送的?你怎么乱收人家礼物?”这儿子是个少年妖孽,魅力跟严景致真的有一拼,这才小学二年级,她便发现了这么不得了的事实。
“等,等一下。”袅袅把自己耳朵从她手里救出来,“这不是我的,是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