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腿子脑袋上顶着一个矿灯还有点用处,前方的路大致都能看清,整个矿洞曲折难进,周围支顶了大量的圆木,稍不留神就会撞到脑袋。
张浩走的久了,觉得心神压抑,胸腹间更是感觉憋屈,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枝红双喜,塞进嘴里,刚要点燃。
独眼龙劈手夺下了打火机,大声骂道。
“你小子想死啊你!”
“干嘛,我抽支烟,紧张什么?”
张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废话。这废弃煤矿里说不定下面还埋着有瓦斯气体,你这一点明火就可能让整个矿洞爆炸,咱们想跑都没地跑,全得在这永世长眠,等着变煤炭。”
独眼龙脸色一沉,非常严肃的说道。
“我擦,这么严重!”
张浩惊的合不拢嘴,赶忙将嘴里的烟收了起来,再也不敢提抽烟的事了。
吴腿子也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张浩,扬了扬手里的拳头。
张浩当面一个屁都不敢放,只能小声嘀咕。
“大不了老子不抽就是了,多大点事。”
一行人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小时,也不知走了多远,都累的气喘吁吁。
大路的中间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这可让人犯了难,兵分几路明显也不太现实,行李也不够分。
“小崔,给咱瞅瞅,走哪边?”
独眼龙吩咐道。
崔岳端了罗盘出来,指针顺风而动,大致指着东南之向。
“大致方向应该这边,但这矿洞蜿蜒曲折,岔路很多,我们不一定能找到准确的位置。”
“行,那就这边吧。”
独眼龙点了点头,这会一定要指出方位,不是件太容易的事,只能先做了标记,如果走错了道,在退回来就是。
“崔爷,我怎么老觉得背后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咱们。”
张浩没看清脚下差点脚崴了,直接趴在崔岳的背上。
崔岳猝不及防也差点给压趴下。
“你妹的,这下舒服了,想偷懒就直接说,别整套路。”
“小心!别说话!”
独眼龙低声提醒道。
崔岳回头一看,独眼龙的脸色不善,有点神经兮兮的。
“怎么了?”
张浩最害怕这种消息,整个人都要炸毛。
“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咱们?”
独眼龙做了一个手势,打着口语。
吴腿子没察觉身后的动静,仍然一个人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崔岳拿着手电筒向独眼龙的身后扫去,周围黑漆漆的,没有半个人影,整个矿洞里除了吴腿子的脚步声,再没有别的声响了。
“我说大哥,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产生幻觉?”
张浩这会好意思说别人,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崔岳摇了摇头,这独眼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早已经让他有异与常人得敏锐力,这矿洞怕是有点不对劲。
崔岳向着独眼龙使了个眼色,这地有不太平的问题,两人心照不宣。
三人正张望着,突然耳边传来吴腿子的声音。
“喂,你们几个倒是走啊,怎么停那了?”
不远处吴腿子头顶矿灯转过身来,吆喝着。
原来他一个人走了老远,才发现后面的几个人并没有跟上,吓出了一声的冷汗,急忙又往回撤,才发现几个人待在原地。
三人一抬头看见吴腿子心里咯噔一下,面色齐唰唰的都变了色。
吴腿子身后立着一个模糊人影,佝偻着身体,隐在黑暗中。
张浩差点叫出声来,惊恐着指着吴腿子的身后。
吴腿子并没有察觉大家伙的不对劲,还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撇了撇嘴。
“走啊,还瞪个眼睛看个什么劲!”
独眼龙脸色沉着,尽量压低声音,打着手势,意思你一个人慢慢走过来,你背后有东西,别惊动。
背后的那个人影,缓缓的自吴腿子身后伸出一只狰狞的大手,擦着吴腿子的耳尖向前……
吴腿子见到几人的脸色怪异,心里已经一慌,身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耳边一动,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满是污垢的爪子,心脏如遭重创。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那爪子刚要从后面搂住吴腿子脑袋的时候。
吴腿子整个身段滑的和泥鳅一样,往下这么一缩,又连着一个地滚,已经蹿出去了一大截。
吴腿子猛的一回头,头顶的矿灯瞬间刺了过去。
一个全身长满黑毛的动物,四肢着地,整个皮肤呈现出一种黑紫色,最恐怖的嘴边的獠牙向上翻着两只绿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几个人。
身后的几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黑不溜秋的东西是野猪的变种吗?
“呲呲呲……”
那玩意看见几个人嘴里的尖牙全部露了出来,牙齿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这是什么玩意?”
张浩腿有些发软,全身的口袋摸了个遍,忘记自己将那把军刀踹哪个兜里了,脑门子上直冒虚汗。
没等崔岳搭话,那玩意前后腿同时发力,一蹿就到了吴腿子的跟前,张嘴就咬。
吴腿子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玩意动作这么迅速,矿洞狭窄根本避无可避,干脆一抬手将手里的背包送了出去。
“嗤啦”一声,背包已经被满嘴尖牙撤出了一道大口子。
吴腿子也不敢停留,拔腿就往身后跑,边跑边喊。
那玩意瞪着绿色的眼睛,一看眼前的猎物想逃,立马又扑了上来,吴腿子这会后背大张,机会难得,尖牙贴着吴腿子的屁股咬了上来。
“闪开!”
独眼龙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已经冲了上去,手里捏着一把工兵铲。
吴腿子身子一错,独眼龙手里的工兵铲已经狠狠拍在了那玩意的脑袋上,力道之大,根本超乎想象。
“哐当”一声。
那玩意被横着拍飞了出去,摔在矿洞的岩壁上。
吴腿子轻舒一口气,吓死老子了。
张浩倒是有点失望,这也太不给力了,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咬到那吴腿子了。
“快撤!”
独眼龙一语惊醒众人。
那玩意摔落在矿洞里,看来也没什么损伤,摇了摇脑袋,晃晃悠悠又站起来了,盯着眼前的几人,绿油油的眼睛透着一股子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