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大姐,我的话,说完了,我要回去找我们老大了。”
小黑子对阿迪弯了弯腰,转头便要离开,阿迪伸手拉住了要离开的小黑子:
“等一下,带我去见脱脱,我有话要和他说。”
小黑子点了点头,转身走在阿迪前边带路。摩根与布恩也来到了阿迪身边,阿迪见两人走了过来,对摩根问道:
“摩根,你对脱脱了解多少?”
摩根将刀插回背上的刀鞘,回应阿迪:
“一个普通的佣兵,我连他们的脸都记不住,更没有什么了解。”
在摩根眼里,也只有强者或者是他感兴趣的人,他才有会去了解,其他人对他来说,也不过蝼蚁。
看着摩根一副无聊的样子,阿迪没有再次提问,沉默的跟着小黑子穿过一条条街区,走得越深,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残破,最终他们停在了一间破旧的屋子门前。
“这就是脱脱的家?”
阿迪看着这残破的屋子,心中十分不解,脱脱所带领的小队在迷雾中实力怎么也算上乘,从当初脱脱带着阿迪布恩两人从容的在迷雾中穿行就可以感受得到,以他的能力,为什么不能给自己做一个更好的住处。
小黑子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喊道:
“开门,我是小黑!”
“吱呀”一声,看上去有些腐朽的大门便打开些许,从里边探出来一个脑袋,他看了看小黑子,又看了看小黑子身后的阿迪一行,露出了不善的目光。
“黑子,你怎么把他们带过来了?”
“他们想见一见老大,老大在吗?”
屋内的佣兵打开了门,让出一条路,对着小黑子说道:
“老大不在,我在给小怜上药,你进来吧。”
“小黑哥哥!你来了!”
“小怜,我来了,在上药吗?我来帮你”
脱脱的女儿小怜见到小黑子,雀跃的迎了上来,阿迪等人刚想跟随小黑进到屋内,便被佣兵拦了下来。
“你们不能进!”
小黑放下背包,拿起草药,在小怜身上的伤疤处涂抹,头也没回地对佣兵说道:
“他们没有恶意,让他们进来吧。”
看到阿迪等人走了进来,小怜不满的嘟起了嘴:
“坏人!你们过来干嘛,我不许你们进来!”
“小怜,不能这样对人说话。”
“可是,小黑哥哥,他们欺负爸爸!”
小黑微笑着摸了摸小怜的头,轻声说道:
“他们过来找爸爸有其他事情,他们没有恶意。”
“哼!我不管,我不许他们进来!”
说着,小怜便把手边的一块石头丢了过来,阿迪对于脱脱也是十分惭愧,见石头飞了过来,不躲不让,任由石头砸在自己身上。
小小的石头落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疼痛,但是这石头的余波却砸在阿迪心上,阿迪弯下腰对小怜道歉:
“小妹妹,对不起,我们想知道你爸爸去了哪里,我要向他当面道歉。”
“哼!”
一旁的守卫看到阿迪确实
没有恶意,走到她身边说道:
“老大去墓地了,去看看死去的兄弟们。”
“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
守卫点了点头,这时小黑也为小怜上好了药,将她抱起。
“小怜,我们也去找爸爸,好不好?”
“嗯嗯!”
“阿迪大姐,我们走吧。”
………………
没过一会,便走到城中一处墓地,脱脱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身前的墓碑,小怜看到脱脱,喊了起来:
“爸爸!”
脱脱转过身,看到来到这的还有阿迪等人,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从小黑身上接过女儿,冷冷的对阿迪说道: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我不是说了,别再来找我的麻烦。”
“那次在大雾中的事情,小黑已经和我们说了。”
脱脱深呼了一口气,仍然冷冷的说道:
“所以,你是来感谢?感谢就不必了,给我几万开币,我们两清了。”
阿迪对于脱脱的行为表示不解,凭脱脱他们的能力应该不会太缺钱,为什么他们却只能住在破屋子里,而脱脱却也总是在提起钱的问题。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钱,你们能在大雾中狩猎雾人,应该不会那么拮据才对。”
“你不需要管这些,这与你无关,如果不想付,就离开这,永远别回来。”
“我们来是为了道谢的,不想和你吵架,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到的,请你说出来。”
听到阿迪的话,脱脱不屑的撇了撇嘴:
“多余的关心,请回吧。”
听到脱脱的话,阿迪十分气愤,但是,脱脱明确的拒绝了他们,阿迪实在没有能说的,刚要离开,在脱脱怀中的小怜便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和急促的呼吸。
“小怜!小怜!没事吧?你稍等一下,爸爸给你拿药。小黑子!把药给我!”
女儿瘫倒在怀,慌张的脱脱对小黑大喊着,小黑急忙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管深棕色的液体,递了过去。
脱脱接过药管,就要给小怜喝下去。看到药管的一瞬间,摩根的瞳孔瞬间缩小,一把上去抓住了脱脱拿药的手。
阿迪对于摩根的行为不解,正准备上去拦下摩根,但是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她停了下来。
“你要干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只有懦夫才会用这个东西,你会害死她的!”
手臂被握住的脱脱几次挣脱无果,愤怒的对摩根大喊:
“她只是个孩子!这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我比你清楚!!”
看到脱脱痛苦的神色,摩根心中也十分气愤,吼了回去:
“那是大麻制剂!那是毒品!你还是个父亲吗!”
“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让我女儿疼死在我面前!”
脱脱再次用力一甩,甩开摩根的手,手指弹掉药管的塞子,将药给小怜喂了下去。见自己没办法阻止的摩根,愤怒的一甩手,转过了身去。
棕色的药液流入小怜口中,没过半分钟,便稳定了下来,呼吸重新恢复了平静,沉沉睡去。脱脱手中用力
,捏碎了手中的药管,攥着手中的碎片,玻璃碎片深深地扎入了脱脱的手掌,血液潺潺的流了下来。
脱脱慢慢将头埋在怀中女儿的胸前,一脸痛苦,坚强的七尺汉子留下了痛苦的泪水。不停地在女儿怀中抽泣。
“一年前,小怜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溃烂的伤口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疼痛,随着溃烂的面积越来越大,痛苦也开始增加……”
阿迪等人静静地听着脱脱诉说,小黑与另一名佣兵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我找尽了所有能用的药,都没有办法治疗,只能延缓溃烂的速度,你知道她疼痛的时候有多痛苦吗?她看到我担心,最后无论再疼,她都不会大声喊出来,我的心像刀割!无数把刀在割,我多希望这该死的烂疮长在我身上!这样她就不会痛苦了……”
“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让她疼死在我面前!我只能用天价的毒品来让她减少痛苦……我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留下我最好的兄弟在城里保护她,只能每天拼命的出去砍雾人脑袋换钱,但是不够,她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没办法了!”
脱脱撕心裂肺的大喊,单手用力地在地上捶打,看的阿迪也心如刀绞,低下了头……
摩根深呼一口气,转身看着脱脱,淡淡地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女儿这种病有办法救她,方法就在大陆南部,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困难。”
听到摩根的话,脱脱终于见到了希望的曙光,跪倒在摩根面前,死死的抓着摩根的衣服。
“翼王!这是真的吗!真的有办法救我女儿?我求求你,带我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我的命都可以,求求你,翼王!”
摩根没有理会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摩根,看向阿迪,阿迪点了点头,走到脱脱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我们会带你去南部,蒙格勒我们也待了不少日子了,如果愿意,你就跟着我们走吧,你那几个死去的兄弟,我向你道歉……”
“谢谢你!谢谢你!阿迪大姐!只要能救我女儿的命,我什么都做!”
见到脱脱又要跪下,阿迪急忙再把他拖了起来,脱脱兴奋的看着怀里的女儿,说道:
“丫头!丫头你听到了吗!你有救了,你有救了!”
阿迪推后了几步,给脱脱父女一点空间,招呼了一下摩根,准备离开,对脱脱说道:
“这两天我们都会在蒙格勒城里不会出去,我们就在酒店等你,你准备好了就过来找我。”
阿迪等人转身离开了,脱脱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摩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望着天空,又笑盈盈地看了看身旁的阿迪。
“蒙格勒,这地方我待了太久了,出去转转,散散心。”
“谢谢你,摩根……你说的救她女儿的方法是真的吗?”
阿迪抬头看向身旁的摩根,疑惑地看着他。
“我听说过她女儿的这种怪病,也听说有治疗的办法,无论是真是假,有个希望,总是好的。”
“希望……是啊,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