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笑道:“看来假死一趟,并没有让你脑子变迟钝;不错,真正杀害陛下的人,是新安公主,而且她已经认罪了。”
这个答案既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当日出事之后,他就觉得第一个时来,且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他们私相苟且,杀害杨侑的新安公主很可疑,只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他与韫仪一样,觉得凭新的心思,布不出如此复杂精密的局;另外,新安是杨侑的新姑姑,从情理上来,她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故而一直将这个怀疑压在了心底。
李建成轻叹一声道:“这个女人真真是狠毒,因为陛下与晋阳公主亲近一些,再加上为了你与晋阳公主大婚,减了双月殿的用度一事,怀恨在心,与段立勾结,杀了陛下,令长安城大乱,而段达的十万大军就趁乱攻城。”
“段立?!”李世民愕然望着李建成,他当然记得段立是何许人,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竟然会牵扯到他。
“不错,你被段立给骗了,他不是猎户,而是借用了猎户以及段立这个身份的奸细,混进长安城行事;至于真正的段立,应该是被他给杀了,所以才会查不到他的底细。”
李世民诧异地道:“刚才大哥提到段达,也就是,段立是王世充的人?”
“不错,按段立出现的时间估计,应该在你刚从洛阳退兵的时候,王世充就派段立来长安,投到你麾下,收集情报,侍机制造混乱。”
李世民一头,内疚地道:“段立的事情,是我大意了。”
“有心算无心,你又怎么看得出来,换作是我也一样。”李建成话音未落,李世民忽地想起一事来,急忙道:“大哥刚才段达址万大军攻城,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他们攻破?我记得城中只有三万守军。”
李建成安慰道:“放心吧,他们已经退兵了,起来,这次真是多亏了杜如晦,那个段立力大无穷,差让他撞开了城门,幸好杜如晦箭术过人,心思又转过得快,得以将他逼退;如今刘先生他们正¥¥¥¥,m.◎.co√m
李世民松了一口气,转而道:“新安公主如何处置?”
“暂时将她禁足在双月殿中,以她的罪行,一个自尽是逃不了的了。”提及这个曾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李建成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
新安负了一世的人,这一次,却是彻彻底底被人给负了。
“话回来,是谁找到证据,指证新安公主?”
“没人找到证据!”在李世民疑惑的目光中,李建成将昨夜的事情了一遍,随即道:“任谁都没想到,晋阳公主会布这样一个局,难怪新安公主会上当,什么事情都了,你啊,真是要好好谢谢晋阳公主。”
在表面的笑意下,是不断滴血的内心,要不是晋阳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李世民就算不人头落地,也被赶出长安,永世不得回来了。
当年,就是她害死玄霸,害得他们兄弟离心,这会儿又处处与他做对,相较之下,她比世民还要该死!
李世民并不知道笑意下的重重祸心,见李建成坐在那里出神,疑惑地道:“大哥?大哥?你在想什么?”
李建成回过神来,笑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着近些日子,哪一天是黄道吉日,好让你与公主完婚。”着,他道:“感觉如何,要是没什么大碍的话,我与你回去见父亲。”
李世民下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见没什么大碍,逐与李建成一道回唐王府,李渊早已经起身,正与诸位将领商议事情,二人在书房外等候,待得众将领离去后,方才走进去。
“父亲。”在李建成唤了一声后,李世民跪下道:“今日之事,皆因儿子识人不清,以致引狼入室,害死陛下,更险些令长安城失守,儿子难辞其咎,恳请父亲责罚!”
李建成瞥了他一眼,拱手道:“父亲,这次的事是王世充存心要算计我们,怪不得世民,请您饶他这一回。”
“为父知道。”李渊绕过桌案走到李世民身前,亲自扶起他,温言道:“没事了,起来吧。”
“可是……”不等李世民下去,李渊已是拍着他的手臂道:“与其责罚,倒不如将功补过。”
李建成眉心一动,脱口道:“父亲想再次攻打洛阳?”
李渊神色冷寂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罢,他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来了,就随我一道进宫吧。”
李建成知道,李渊进宫,是要彻底了结新安一事,不过他已经与新安好了,绿篱也已经死了,相信这件事不会再有变数。
看到暮色下走进来的李渊等人,新安眸光微慌,终于是到这一刻了吗?
所幸,李建成应承了她,就算求不得李渊网开一面,也会让人暗中将她救走,不会让她丧命于此。
想到此处,新安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平静地看着李渊等人跨过门槛,停在自己面前。
李渊懒得与这个差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道:“之前本王曾问过公主,何人是你同谋,公主可肯了?”
新安敛了袖子起身道:“若我,这一切都是我所为,唐王相信吗?”她并没有急着出段立之名,因为她知道,回答的太过爽快,往往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李渊瞳孔微微一缩,凉声道:“若公主这么,就是在逼本王用刑了。”虽然李建成是段立,但毕竟只是推测,是真是假,要等新安亲口出,方才可以确知。
新安故意露出害怕与两难之色,咬唇片刻,道:“若我供出主使者之名,王爷是否就会饶我性命?”
李渊漠然道:“臣也很想饶过公主,只恐陛下在天之灵,不会答应;不过本王可以答应公主,让您自行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