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佳功不能像陈鱼跃那样用诱导的方式去审人，所以他才把这事儿交给陈鱼跃了，而这审讯也没有任何的监控和录音，完全都是陈鱼跃的主意。

如果不是因为周呈宣开口，说让他相信陈鱼跃一次，涂佳功或许都不能答应陈鱼跃这么做。

但是因为今天晚上陈鱼跃碰到的事情，涂佳功还是选择了相信陈鱼跃，毕竟这事儿太危险了，如果今天晚上潜入叶雪芙家里的人真的得手了，那这事情岂不是就麻烦大了。

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出现这种不可弥补的危险发生，涂佳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陈鱼跃在这里唱这一场好戏了。

好在从况明智现在的表现上来看，他明显已经是逐渐进入了一个紧张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况明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谎言早晚都会被揭穿，只要他一松口，今天晚上就不算白来这一场。

“涂队，他算什么东西？他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审问我？我抗议，我要求他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不管他问我什么话，我都没有必要回答，他根本就没有执法的权力！”况明智还是挺聪明的。

“听你的意思，那就是让涂队亲自审问你了？”陈鱼跃道：“况明智，我现在是和你聊天呢，你如果能明白道理就早点承认，还能算你一个自首，争取一下宽大处理，若是让涂队亲自审你，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况明智恼羞成怒：“我他妈才不管什么性质不性质，你们谁都别想套我的话！我要求联系我家里人，我要求找律师！你们有什么话都不需要跟我讲！”

涂佳功见况明智耍横，脾气当场就爆了，起身啪的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

况明智被涂佳功的举动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嘴角都忍不住跟着颤抖了两下。

“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告诉你，你没那么多权利去提那么多要求！”涂佳功瞪着况明智：“今天你找了周科长给你做人情，引导我去做错误的判断，就凭这一点，我就能直接给你判了你信吗？”

“涂队，你做事情要讲究证据。”况明智还真不害怕，没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今天也是被你们刑警队的人带去的，我说的也都是实话！我和苟佑说的都一样，这都有口供！”

涂佳功还想反驳，陈鱼跃却示意他别跟况明智怄气。

“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没什么意义。”陈鱼跃轻描淡写着。

况明智这会儿心里的狠劲儿上来了：“陈鱼跃，你有证据就不会在这里和我废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是想诈我呢，我没那么容易就上当。”

涂佳功无奈的看了看周呈宣，心道这家伙还是看出来了，现在一点都不配合啊。

周呈宣却用眼神示意涂佳功别心急，这事儿还是要慢慢来。

“诈你什么呢。”陈鱼跃道：“你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是个杀手，而那个人也已经招了，就是你雇佣的他，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好诈你的。”

“不可能！”况明智用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迎着陈鱼跃的目光，咬牙切齿坚定道。

“怎么不可能的。”陈鱼跃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那你告诉我，如果不是那个人把你给招了，我们连夜抓你干什么？”

况明智的脸色一黑：“我哪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要把事情搞清楚了。”陈鱼跃道：“而且涂队都说了，你和市局的周科长还有关系，他怎么着也要给人家周科长一个面子，所以这次把你带过来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首，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少他妈忽悠我。”况明智恶狠狠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陈鱼跃始终都是那副悠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样子。

陈鱼跃越是这种状态，况明智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现在况明智心里已经慌得不成样子了：“涂佳功，今天这事儿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告你！你们若是没有证据，我就告你是黑警！你勾结一个犯罪嫌疑人害我！”

涂佳功捏紧了拳头，强忍着怒火。

“你若真没事儿，涂队会拿着自己的仕途开玩笑吗。”陈鱼跃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明智每一句话都是咬牙切齿着。

陈鱼跃点点头：“这话你还真的是说对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你是真的有罪呢？我们为什么会了解那么多，你以为都是空穴来风编的呢？”

况明智哼了一声。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陈鱼跃道：“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事儿你承认不承认那都是你做的，你非要给自己洗脑是没有用的，你看看我，我现在就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

“你什么意思？”况明智白眼道。

“如果你找的那个人成功了，现在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吗？”陈鱼跃道：“就是因为他失败了，所以站在你面前的人才是我啊，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吗？”

况明智没吭声。

“你现在嘴硬是因为你始终都不相信你找的人已经被抓了。”陈鱼跃点点头：“你怀着侥幸的心里自以为只要那个人没有被抓，就没有你什么事儿，所以你才会一口咬死这事儿跟你无关。”

这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况明智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是不会承认的。

“那么我问你，如果我们没抓到人，我为什么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如果我们没有抓到人又为什么会找到你？这不是明摆着的道理吗。”陈鱼跃轻叹一声。

况明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涂队是一番好意，如果你是被那人供出来的，那你肯定是重判。”陈鱼跃这忽悠起来什么都敢乱说，完全是把况明智当傻子，可他知道，这个时候况明智早就乱了心智，当傻子忽悠一点问题都没有：“涂队现在是给你机会，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把案子办成你自首之后揭露了那个杀手，你是戴罪立功。而不是那个杀手被抓之后供出你这个幕后黑手！这俩性质能一样吗？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