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未央听到这个熟悉又久违的名字,脑海中也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倔强又有些悲哀的姑娘的身影。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围的人群,真的没有看见那两姐弟的身影。
这时候,倒是墨闲站出来了,一脸不屑道:“他们两姐弟早就临阵脱逃了,好像是说……天恒山的人把他们一起带走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议论纷纷:
“叶氏姐弟?难道不是地阶都还没有突破吗?”
“就是啊,天恒山居然肯把他们带走?他们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这话也不是这么说,他们不是医修吗?天恒山三门下普济门正是满世界寻找这样的人才,可算是术业有专攻了!”
……
显然,叶清婉和叶子枫被天恒山的人带走一事,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过墨闲显然不觉得叶氏姐弟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什么的,被天恒山看中带走。
“要么就是他们二人掌握了什么天恒山想要得到的东西,被另眼相看。”
“要么就是临阵脱逃,反正她也进不了前三,去天恒山至少还能做个入室弟子,待遇怎么也比在麓山学院好……”
墨闲说的是心里话,可听在二长老耳中却显得无比刺耳了。
不是他心思狭隘,实在是麓山学院和天恒山这几年虽然是表面上的合作关系,还经常举办一些重要的赛事。
可暗地里,麓山学院和天恒山的竞争可不少。
甚至在争夺生源这一块,早就看彼此不顺眼了。
天恒山觉得,这些年麓山学院早已落没,却还假借昔日的辉煌将不少优质学子骗去,实在是浪费资源。
麓山学院则认为,天恒山明明是老牌修者大本营,没有去做好自己匡扶正义,除魔卫道的本职工作。
反倒手越伸越长,跑来和原本眼高于顶的修者所不屑的“下界”抢学生,实在是令人不齿。
原本就对天恒山颇有微词,又不敢明面上表达出来的二长老,在得知叶氏姐弟被天恒山截胡之后,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既然如此,叶清婉便自动视为放弃参赛资格,我宣布,此次晋级的五位新生,继续进行决赛!”
华未央没想到叶清婉居然跟随天恒山的人离开了,这个小姑娘在她看来不是那种会随意毁诺的人。
之前和她谈到,宁愿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和宸王搭上关系时那豁出一切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她实在觉得,叶清婉的性格实在是有些偏激,做事不计后果。
虽然争强好胜,但心地还不算太坏。
华未央原本还准备回麓山学院后,找个机会和她聊一聊,只是现在,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有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的权利。
想到这儿,华未央也有些释怀了,以后她的路要怎样走,也只能看她自己了。
华未央和其余四人走到抽取比赛签文的筒筹前,按照规定抽取出自己的对手。
因为叶清婉的临时退出,场上出现了空签。
于是规则变更为:抽到空签的人直接晋级。
这下底下看热闹的新生倒是又有不少替他们“抱不平”了:
“这不公平吧,空签岂不是不要参加比赛?”
“二长老,我觉得这实在有违麓山学院严谨公正的传统,还是重新规划一下吧!”
二长老也有些为难,他看向五位实力不俗的新生,征询他们的意见:“你们觉得呢?”
华未央摇摇头:“我没意见,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抽到空签也不代表他不会参加最后的三强决赛,最后还是实力说话。”
言宴也淡然地点点头:“我同意华姑娘的话。”
其他三人也表示没问题。
既然五人都达成了共识,那自然也没什么多说的,他们各自选取了签文。
最后将签交到二长老手中,由他宣布对战的人:
“对战分别是:楚月对源千夜,言宴对墨闲,华未央空签,直接晋级!”
二长老宣布的时候,华未央还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楚月摇晃了她一把,才回过神来。
“未央!你运气也太好了吧,简直是锦鲤转世!来来来,快让我抱抱沾沾喜气!”
楚月羡慕得不行,一把搂住华未央使劲rua,恨不得当场给她撸秃!
果果和小凤凰也从楚月怀里跳到华未央身上欢呼着:“娘亲你直接晋级了耶!”
娘亲运气一向很好,这次不过也是洒洒水啦!
华未央有些愣地从二长老手中接过自己的空签,她这运气,着实是有些离谱了……
墨闲理所当然道:“你刚刚教训完南宫洁,体力再怎么说也消耗了不少,刚好好好休息一会儿。”
说着,他那张俊俏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不自然地偏过去,但语气仍然无比坚定:“哼!先让你好好休息,然后我再在三强赛中打败你!”
华未央一听这小子居然如此有志气,颇为欣慰地点点头,给予鼓励:“好大儿,勇气可嘉,你加油哈!”
墨闲一双水蒙蒙的狗狗眼霎时睁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你……你占我便宜?!”
楚月看不下去了,这墨闲怎么老喜欢在未央面前表现啊?简直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她把这位被占了便宜“悲伤不已”的少年拉开:“行了行了,一会儿要比赛呢!你的对手可是言宴,你觉得你自己打得过他吗?”
实在不是楚月给他浇冷水,言宴的实力,他们在兽元秘境时都见识过了。
他的修为等级应该还在华未央之上,墨闲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扯皮,还不如想想一会儿对战言宴的对策!
墨闲深吸一口气,眼神也逐渐由浮躁变得坚定起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到这次和华未央对战的机会的!”
楚月被他突如其来爆发的气势也震撼到了,突然想起自己要面对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善茬,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比起这边紧张的氛围,另一边较高的一处亭台水榭二楼,最适宜观景的地方——
萧郁离身边坐着独孤澜,他则是一身清雅简约的白衣,偏偏被他穿出一种巍巍如峻岭,皎皎如皑雪的神圣之感。
独孤澜很乖巧安静地呆在他怀里,漂亮的眼睛四处搜寻着华未央的身影,在看到那熟悉的一抹黛蓝,独孤澜简直要高兴得蹦起来:“师父在那里!”
萧郁离顺着小姑娘的手指方向向人群中望去,原本抿成一条线的嘴微微松动了些许:“大早上把我丢下,居然跑到这里来……”
语气中的委屈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