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柱想起身来到老太太身边,就看到老太太冲着他摆了摆手说道:“好好跪着,我这里不用你帮忙。”
老太太讲完看到孙二柱的身体又跪了下去,她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调转身形,来到昌建本与董秀芹身边说:“原谅她,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昌建本也说不出所以然,他看了看董秀芹,又看了看老太太,并没有说话。此时不光昌建本再问凭什么,就连董秀芹自己内心也在问凭什么。
可惜她没有得到答案,但是她不死心,正准备再次请求对方。结果老太太上前一步,怒目看着董秀芹,做了一个怀抱婴儿的姿势。
老太太厉声问道:“董秀芹,我问你我们家大柱死的时候才多大?”
董秀芹没有答话,老太太也没有打算让她回答继续说道:“你知道当年当我看到大柱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
老太太上前一步,董秀芹在昌建本的搀扶下就退后一步,每走一步老太太都会问对方一个问题,问的董秀芹根本答不上来。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会犯许多错误,有的错误可以被谅解,而有的不管你如果做都不会得到他人的原谅。可此时董秀芹就因为年轻时的错误,不光没有得到老太太的谅解,就连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无法原谅她。
或许因为老太太的问题,董秀芹再也没有进过门,只不过她每天都会来,在门外看着,晚上再回县城。
直到孙二柱父亲下葬,董秀芹也没有上过一柱香,孙天强也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就在她心灰意冷即将离开的时候,章春兰站到了她面前。
领着两个孩子来到董秀芹身边,两个孩子亲切地叫了声奶奶,董秀芹非常激动,当场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千元当作见面礼。
章春兰没想到董秀芹如此大方,心里就有让孙天强认母的想法,她将自己的想法跟董秀芹讲了以后,董秀芹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出现转机。
父亲下了葬,孙天强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他决定回家拿点衣服再去大哥家陪着老太太。正在收拾衣服的时候,章春兰走了进来。
孙天强还几天没有见到儿子就问道:“孩子呢?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到哪去了?”
章春兰照顾到自己丈夫的情绪,语气委婉地说:“是这样的,孩子让我给他们奶奶带呢。”
“奶奶?不可能,妈现在根本没有经历照顾那两个皮猴儿,而我也没有在大哥家见到他们啊?”孙天强问道。
章春兰猛地拍向自己的脑门说道:“都怪我,没有说清楚。我说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她今天过来将两个孩子接上说是要给他们买衣服。我想着毕竟是他们的奶奶,就没有拦着。”
“章春兰!”一声怒吼从房间里面响起,章春兰喊道:“叫人就叫人,你喊什么啊!”说完还白了一眼孙天强。
孙天强收住声音手指章春兰,“你,你。那一家人我躲还来不及,你倒好,上赶着往上撞。我告诉你我孙天强此生只有一位母亲,而那位母亲刚刚失去了丈夫,住在我大哥孙二柱家。”
“可那不是亲生的啊!”章春兰小声嘀咕道。
房间就这么大,章春兰又跟孙天强没有隔几步远,孙天强肯定听得见。孙天强看到章春兰的样子,他恨不得上前掐死对方。
可他知道他不能,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将两个孩子给整回来。放下收拾的衣物,来到院子准备骑摩托车出去找。
章春兰急忙上前阻拦,一拉一扯孙天强直接将章春兰的衣服给扯坏了。此时院门外面正好响起了汽车声,章春兰慌忙回屋换了件衣服走了出来。
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孙天强正在跟董秀芹对抗,两个孩子在旁边哭。
章春兰先上前将孩子哄好,又对孙天强说:“孙天强,就能耐了是不。有你这样对长辈的嘛,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生你的母亲。”
孙天强讥笑道,“母亲,我没有见过那个母亲生完孩子丢下不管。时隔将近四十年不闻不问,你觉得这样的母亲我有认的必要吗?”
昌建本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言语,上前就给了孙天强一拳,董秀芹与章春兰上前阻拦,这才没有让两人打起来。
孙天强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不知道这一拳打得是否舒心,如果满意地话,就请你们离开,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天强,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当初你狠心丢下我,就应该想到我今天不会认你。”孙天强说完领着孩子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门口发现章春兰没有跟上,回过头看到章春兰正在跟董秀芹说什么,高声喊道:“章春兰,回家。”
章春兰听到孙天强的喊声急忙跟董秀芹说了些什么就转身走了回来,关好门孙天强回过头说道:“以后不许跟他们来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你想如何?我告诉那是我婆婆,我愿意亲进对方你管得着吗?”章春兰笑着说道。
“你看我管得了不!”孙天强说完领着两个孩子出了门。
接连几天两个孩子都是孙天强管的,就在头七那天,孙天强才丢下孩子去烧纸。章春兰终于抓到机会给董秀芹打了电话,而董秀芹也记得今天是二柱父亲的头七,想远远地看一眼。
所以她趁着孙二柱他们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二柱父亲坟前看过,在回来的路上正好接到章春兰的电话,就想着在回去之前再跟孙子玩一会儿。
没想到送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孙天强回来,董秀芹想跟对方说自己明天回去,可看到怒气冲冲的孙天强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孙天强说:“最好这样!”
说完孙天强将董秀芹给两个孩子买的东西全部扔回到车上,继续说道:“你的东西拿回去,我们不稀罕儿!”
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如此对待自己,董秀芹无可奈何,在回县城的路上,她一直看着窗外,脑海里都是孙天强以及二柱母亲的样貌。
开车的昌建本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他非常难过,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帮母亲。都说时间是良药,可是这药对孙二柱一家来说全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