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只见甄英俊张大着嘴,非常惊恐的望向墓碑的方向,似乎看到了极端恐怖的事情。那些刚刚被拍散在半空的磷粉就像是阴曹地府的鬼火,萦绕在半空,将他因惊恐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的狰狞。
叶晓赶忙是回头一看,但只见前面绿烟缭绕,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而此时温宁寰拧开了还剩半瓶的农夫山泉,一股脑的洒在了半空中。登时那些磷粉就像遇到了天敌,水泼到的地方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鬼火一般都是磷质物体,能够自燃的温度都不会很高,遇到水当然很快就熄灭,这算是物理常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拿出笔记本记录一下。但作为理科文盲的温宁寰,居然也知道这点,瞬间让叶晓对她刮目相看。
考试不会考,用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看得出是实用型学霸!
“可惜了我的千岛湖的灵泉,唉。”温宁寰看着手上空荡荡的农夫山泉,不由是深深叹息道。
“回去我买几箱,让你喝到喝不下好吧?先别心疼那瓶破水了,甄英俊你看到了什么!?”
叶晓揉了揉眼睛,烟雾散去之后前面是一块空旷的平地,还依旧存留着当时泥石流冲刷下来的痕迹,根本没有什么可怖的东西,甄英俊这大晚上要吓死人啊。
只见甄英俊咽了咽口水,深深喘了口气,惊魂未定的说道:
“我看见了余鱻渔同学。”
“那有什么恐怖的,你不天天都能见到他吗?搞得这本书的文风都不对了!”叶晓吐槽道。
“你知道个屁,他们就好像活在那绿色的烟雾里,只有烟雾弥漫时候能看见,海市蜃楼你知道不?就是那种感觉!而且他们的举止很怪异!就像,就像……”
“就像提线木偶,被人牵着走,对吧?”温宁寰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来,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块石碑问道。甄英俊一拍大腿,就是这么回事!随即附和了温宁寰的说法,别看平时温宁寰神神化化不知所谓,关键时刻还真靠谱!
温宁寰说着沉默了一下,从腰间的布袋里缓缓抽出了一卷保鲜膜,满脸凝重的走向那块石碑,似乎就像是战场上即将要上阵的战士,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气势所在。
“你要干啥呢!?”叶晓连忙拉住温宁寰问道。
“嗯,我试试抓一些怨灵,测一下余鱻渔同学的具体位置。”
“太危险了!这片地被泥石流冲过,没准哪里就有些暗坑陷阱,万一掉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未开发的古墓有多危险,你又不是没有看过鬼吹灯!我们等救援吧,立即报警来得及的。”
叶晓很认真的说道。开玩笑,那古人为了防止盗墓贼,可算是费尽了心思,什么暗箭浓酸琉璃瓦,毒烟黄沙水银河。可以说墓主为了防盗,那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其防盗墓水准几乎能够反映当时的科技水平。
开山建墓,玩得就是死人与活人的游戏,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在这种背景下,万一运气真的不好掉进墓里面,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去报警,等待救援。
温宁寰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片月光下的林中空地,似乎在遥望着一个可敬的对手,她扯出一大截保鲜膜,毅然决然的走向那个郑王妃的墓碑,边走边说道:
“来不及的,他们既然已被这怨灵所控制,等到第二天救援的时候,定会灵魂被抽干而死!”
“别闹了!”叶晓微怒道。
“我没闹,你想想就算这里下面是殉葬坑,时隔千年里面的尸骨还怎么可能自燃?这些都是平时过往的动物,被阴气所吸引死在这附近的。这座墓最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积阴之地,不停的诱杀新的生物,生物的怨气又会源源不断的供给这座墓,可怕的手笔。”
叶晓看着温宁寰认真的脸庞,他自己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四处张望了一下附近还真有不少动物的尸骨,此时都在泛着幽幽的绿光,似乎正在印证着温宁寰的话,难不成这个中二病这次说的是真的?还要不要相信她?万一智商再被羞辱一次怎么办?
叶晓发现自己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其实他也明白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这地方那么诡异,万一余鱻渔等数十人就是掉进了墓里,真要遇到危险的话,恐怕到第二天救援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
而此时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个,为什么只有在磷粉升腾的时候,温宁寰和甄英俊才能看到余鱻渔他们?这是非常诡异的事情,按理来说这块平地地形又不复杂,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全貌,怎么会甄英俊和温宁寰看得到,而自己看不到呢?
正当叶晓纠结的时候,温宁寰已经是大步流星的一把将保鲜膜扣在石碑上,登时包裹下一大块绿盈盈的光芒,在保鲜膜内不停的发着亮光。温宁寰紧接着用胶布将保鲜膜连接处粘好,张静静也上来帮忙,这个活她熟悉,上回抓女鬼的时候紧张得不行,现在心里一片坦然然,正所谓是一回生二回熟。
温宁寰捧着粘成一个球状,宛如水晶球似的保鲜膜,把它放在了众人中间。叶晓几人凑过来一看,登时是吸了口凉气,只见保鲜膜的绿光里,余鱻渔等人正在很迷茫的四处走动着,一个个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血色,真的宛如被人牵着线的木偶,行动极其僵化。
“这,这是怎么回事!?”叶晓顿时背脊发凉,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这明明是一本校园青春文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别慌,咱们先来分析一下,现在我们是要去救余鱻渔同学,而他们此时就在这片绿光里……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静静企图用理性的思维考虑一下,没想到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而温宁寰则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石碑张开双手,继而猛地下跪额头点地,将双手叠在自己面前,道:
“吾乃现世阴阳师,同辈中人有少不经事者,叨扰清净之处还望见谅,吾辈诚惶诚恐。”
“你,在做什么……”
在极为惊悚的氛围中,幽幽的传来了一道女声,似乎带着些哀怨,盘旋在这山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