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彭城公主一把将管家手中的信给拿了回去,直接撕成碎片,然后随手一抛,“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公主,请息怒啊!”管家都不知道怎么劝,跪在地上,“您息怒,肯定还有别的方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彭城公主恨不得直接一脚踢过去,“她们两个见本宫被皇上惩罚,皇祖母睁只眼闭只眼不管,所以都避开了,不想惹麻烦!”
“不过是去跟皇兄说上两句而已,就这么难吗?!”彭城公主咬牙,“本宫不想待在这府里!一刻都不想!”
她看着管家,上前就朝着他甩自己的袖子,将袖子打在管家脸上。
管家被甩脸子,挂在脸上眼上痛得不行,他眼睛都不敢睁开,“饶命,公主饶命!”
“饶什么命?!”彭城公主收了自己的袖子,冷道,“去,给丞相禀报,说本宫不想待在这府里!本宫现在已经没了夫婿……本宫想回皇宫里了!让他告诉皇上,本宫要回宫里!”
“是,是。”管家听到她的命令,赶紧退下去找江沾说她的要求。
江沾听到管家来传彭城公主说要回宫里住之后,思忖了下,道,“管家先回府,此事本官一定禀告给皇上,让皇上定夺。”
“那就有劳丞相了。”管家也是无奈之极,脸上都是忧愁。若不是卖身给彭城公主府,他早就辞了这管家的位子回乡下了呀!
江沾看着他,略微想了想,道,“公主性格骄横,但是心底还不算坏,她身子还需多加调理,本官会让太医给她开些药方。管家多担待吧!”
“是,多谢丞相。”管家行礼,然后退下。
江沾看着管家离开,不禁皱眉。彭城公主竟然有了要回宫里住的想法,这……真是前所未有啊!可这又怎知拓跋宏或者冯太后会不会同意呢?
唉!暂且不管。
江沾离开衙门,然后往自己的丞相府中走去。
才到丞相府前,未曾踏进府里,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江沾习惯性地转头看过去。
看到的正是身穿铠甲的士兵。
江沾眸色一沉,站在那,等着士兵下马前来。
“吁!”士兵勒马,下了马,上前拱手行礼,“丞相,军中急报!”说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密封的纸袋来。
北魏纸张尚十分金贵,军中要务以及朝政奏折等,都以竹简为多,而只有极为重要的密报才会以纸的形式传达,为的就是更快更精准地送到丞相或者是统帅、皇上的手中。
江沾拿着密报,脸色严肃,点了下头,“去吧!”
士兵再次拱手一礼,退后几步,翻身上马,风尘过后,已经骑马离开。
江沾揣着手中的密报直走书房。
他未曾去看心爱的发妻江乔氏,而是钻入书房中,关上书房,然后小心翼翼打开那密报。
当然,府上已经有人告诉江乔氏,说江沾已经回府,但立即进了书房。
江沾速度浏览了密报上的内容,看完之后,大吃一惊,他将密报卷起收入密袋中,往怀中一塞,就打开书房的门欲要立即进宫。
刚好碰上想着要开门的江乔氏,惊得江乔氏向后退了一步,“啊——”
江沾迅速接住了她,“夫人小心。”
江乔氏缓了缓心神,站定了,问,“夫君刚回府,却这般匆忙,是要去哪?”
“有要事急禀皇上,我这就入宫。”江沾脸色依旧严肃,他扶着江乔氏往内室里走,耐着几分性子,“你在府里好好休息,自己等会先用膳,夜里也不用等我,我今晚会晚些回来。”
江乔氏听着他的话,就知道发生了重大的事情,“这,那夫君多保重。”
事情重大,那当然不可耽搁,江乔氏拿了边上衣服架子上放着的大衣,“你去吧,不过穿厚一些,别着了风寒。”
“好。”江沾拿过那大衣,披在自己的身上,“我这就去了。”他说罢,转身就往府外走。
江乔氏看着他离开,总感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每一天,自己坐在府里,唯一的事情就是等着他能够早点回府,他回来,她就安心,就开心。
每一天,如果江沾出府,她就开始担心。
明明这是最普通不过,明明知道他只是去上朝,去处理朝政,去推行新政,明明知道他身手极好,文武全能,但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担心江沾。
江乔氏怀孕了,自然多担忧江沾,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江沾连夜入宫,请求面圣。
拓跋宏因为处理政事,暂时也未曾到平城宫中见冯妙莲,他听闻江沾紧急入宫,立即召见。
江沾给拓跋宏行礼之后,立即禀明,“皇上,边疆紧急军报。”他说着立即从自己的怀中取出那纸袋来,恭敬递给拓跋宏。
拓跋宏眉头一皱,将那密报接过,迅速浏览之后,怒不可遏,一掌拍在御案上,“放肆!”
“皇上息怒!”江沾行礼,“臣以为,柔然侵犯我们边城烧杀掳掠,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连夺三城,这其中必有蹊跷,臣请愿前往查明此事!”
拓跋宏皱紧眉头,“思远认为这事蹊跷在何处?”
“高车国国王率领将士将柔然逼到大漠,在他班师回朝之后,到高车国国王率领大军离开北魏国境,前后不过一个月余。”
江沾皱着眉头,道,“高车国国王骁勇善战,臣曾经派有监军前去,证实高车国国王将柔然打得闻风丧胆,而我大魏更是比高车部落更威武勇猛,柔然应该有所忌惮才是,但现在却敢来侵扰我大魏边疆……因此,臣觉得这其中可能有内情。”
江沾第一次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十分蹩脚,根本就不知道在说什么,但他就是希望拓跋宏要重视这件事情,但,又不能太着急这件事情。
拓跋宏皱紧眉头,“思远,你当真要亲自到边城?”
江沾点头,他抱拳,一礼,“放眼朝中,臣最适合不过了。”
“朕知道江乔氏还有身孕六月有余,你若去了边城,便无人照顾她了。”同样为人夫君,拓跋宏也体会到那种不容易和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朕可以让慕容将军前去打探一番,如是他传报事情有变,朕再做其他打算。”拓跋宏没等江沾开口,就已经敲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