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人都想着要得到的价值连城的云仙草!
阿伏至罗将云仙草拔下来,然后放在手心,他看着冯妙莲,想了想,到了桌旁,将云仙草放进杯中,再加入开水。
立即,那开水因为加入了云仙草而立即变成了绿色的液体,阿伏至罗捧着解药到了冯妙莲的香榻旁。
噌的一声,他从自己的靴中抽出一把短刀放在一边。
“来,女人,起来。”他说着扶着冯妙莲起身,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右手则是端着那杯解药凑到她的嘴边,“喝掉。”
冯妙莲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又听得耳边似是有人在喊“喝掉”,意识下地微微张开小嘴,阿伏至罗赶紧将解药喂入冯妙莲的嘴里。
喝了约摸两口之后,冯妙莲微微挣开了眼睛,当看到自己偎依在别人的胸膛的时候,惊得瞠目咋舌。
阿伏至罗手速极快,一把捂住冯妙莲的红唇,他的黑眸带笑地看着她,“女人,孤说过,终有一日总会见面,孤兑现诺言来了!”
冯妙莲头顶一个大问号,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拓跋宏呢?
“先别说这么多了,将解药全部喝下去才有效果,来。”阿伏至罗见她神色还算稳定,松开自己的手,捧着解药给她喝。
虽然不怎么了解情况,但,感觉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估计是认错人了吧?
冯妙莲想着要自己捧杯,但,力气使不上来,而且,想着要离开这个男人的胸膛都不可以!
而且她想着要说话,却说不出话来,这搞什么东东?蛊毒就这么霸道?
“无碍的,孤的胸膛你随时可以依靠。”他似是看出冯妙莲想着要动,不禁道,“七日散已经开始蔓延你全身,自然夺走了你所有力量。”
他将杯子凑到冯妙莲的唇边,冯妙莲只好张嘴然后喝下那解药,非常清香,味道还不错。
她喝完了那解药之后,看到了杯底那颗云仙草。
“云仙草也要吃掉。”阿伏至罗这会儿说着伸手将云仙草用刚刚拔出的刀挑起来,然后放到冯妙莲的面前。
冯妙莲惊了一惊,看着那刀有些迟疑,但想了想,还是伸出舌头将云仙草卷过来吃掉。
“真棒,真乖。”阿伏至罗赞叹道,快速将杯子放到一边,右手紧握着那把刀。
就在冯妙莲不解的时候,她感觉到肚子里一阵恶心,然后似是要呕吐,阿伏至罗立即抱着她往床边靠。
“呕——”冯妙莲呕出了一些脏污,连着脏污一起吐出来的竟然还有一条小蛇,在那不断地游来游去,要寻找别的寄主一般!
阿伏至罗手起刀落,结果了那条小蛇。
“好了,孤已经将你的蛊毒解掉了。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他说着到了冯妙莲的身旁,见她脸色不太好,只好扶着她躺回到床榻上,又捧了一杯开水给冯妙莲漱口。
漱口完毕之后,冯妙莲感觉好多了,她清了清嗓子,才可以说话,“谢谢你救了我,但是,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呢?”
阿伏至罗微微怔了一怔,他盘腿坐在冯妙莲的香榻边上,皱眉,“你说,你不认识孤?”
“你是谁?”冯妙莲只好再次问道,但见他和自己同处一室实在不太好,便道,“你是大夫吧?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可以出去领赏了。”她说着看向外面喊道,“皇——”
话没说完,就已经被阿伏至罗点了哑穴。
他有些怒气地盯着冯妙莲,伸手就拍了拍她的脸,“喂,马连,你该不会真的是忘记孤了吧?”
“当时在柔然大营你,孤可是救了你三次性命,而且,是你说你是我阿伏至罗的女人,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孤才勉为其难地跑到这里来,别不算数啊!”
阿伏至罗嘟着嘴,叉着腰,“你这野丫头,这次又是孤救了你一命,你可是欠了孤四条性命啊!”他抬起手指示意。
冯妙莲惊了,阿伏至罗,这是阿伏至罗!
而且,怎么跟他扯上,而且还欠他四条性命了?
今天被他所救不错,但,之前的三条?果然是忘记很多重要的东西呀!
冯妙莲支吾了几下,示意自己想说话,可惜现在还没有什么力气,不然,他应该更加明白她现在想说话!
阿伏至罗盯着她,摇头,“不给你说话机会,免得你又要喊魏帝。”
冯妙莲惊了,他知道拓跋宏在外面?那,他还如此大胆地在这里?
“怎么说你好呢?”阿伏至罗感觉遇上天下第一难题,他搔了搔脑袋,“马连,你名字不是这个吧?孤查了,嫁给拓跋宏为贵人的冯氏女子,名为润,是你吧?”
冯妙莲点了点头。
“果然是你。”阿伏至罗看着她,但是又犯难,皱眉沉思,“可是你怎么就嫁给拓跋宏了呢?明明是孤的女人。”
冯妙莲努力抬手,指着自己嘴巴,我要说话!
“好了好了。”他一手按着她纤弱的肩膀,一手两指一并,“孤解开你哑穴,但,你不可大声嚷嚷,不然,孤要带你走。”
冯妙莲猛点头。这家伙,在一定意义上跟拓跋宏有些相似,在点穴上都是那么霸道!
他解开了冯妙莲的穴道。
冯妙莲轻呼出一口气,看着他,“陛下,我生过一场大病,然后忘记了很多事情。你说的什么那些,我……我不知道,所以……我是不会负责任的。”冯妙莲说着转头看向外面,不看他。
阿伏至罗咬牙,“你!果然女人就是薄情!”
“我已经嫁给拓叉叉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有什么办法?太后姑母还有爹爹一商量,就将我指给了拓叉叉,那我就嫁呀!”虽然早就感觉其实拓叉叉不错。
但现在应对这个阿伏至罗,还是要将他们一班人马给搬出来。
阿伏至罗听着眸色一沉,“你是被逼的。”
“……”冯妙莲轻咬红唇,“一半一半吧!”
“什么叫做一半一半?只要你愿意,孤立即带你走,孤带你回高车,你是高车国王后!”阿伏至罗说着就要靠近冯妙莲将她抱起来。
冯妙莲吓了一大跳,忙按住他的手臂,“别,阿伏至罗!”
阿伏至罗停下,不解地看她。
“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我喜欢拓跋宏。”冯妙莲想了想,还是说道,“无论我与你有没有过去,但,我知道的是,我们没有未来。抱歉。”
阿伏至罗惊愕,第一次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他盯着冯妙莲,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下一秒,他赶紧一个翻身直接从冯妙莲的香榻上下来,然后低头做了恭敬状。
冯妙莲正纳闷,随即有人已经撩起那珠帘,拓跋宏率先进来了。
“皇上。”冯妙莲欣喜喊了一声。
拓跋宏见冯妙莲已经醒来,龙颜大悦,忙上前来坐在冯妙莲的香榻边,但,随即他眼眸一眯,直接扫向低头站在一边的阿伏至罗。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砍了!”拓跋宏喝道。
冯妙莲大吃一惊,周围的人也是大吃一惊,而阿伏至罗却是浓眉紧拧,果然魏帝不好对付。
“慢,慢着。”冯妙莲赶紧拉住拓跋宏的手臂,“皇上,为何杀人?臣妾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拓跋宏脸色黑沉,盛怒依旧,他盯着冯妙莲,“他方才坐在这香榻边作甚?!”
当下在场的乐安长公主以及冯诞等人都惊了,拓跋宏竟然知道那个大夫也就是阿伏至罗曾经坐在冯妙莲的香榻边上?
冯妙莲脸上血色全无,他这是怀疑她跟阿伏至罗有一腿?
“阿里斯坐在香榻边,是伺候娘娘将解药喝下,仅此而已。”阿伏至罗说着指了指地上被他砍成两截的小蛇,“这就是那蛊虫。”
拓跋宏等人看着,顿时了然。周福海赶紧派人将那蛊虫给打扫,拿去烧掉。
“皇上,您这疑心,太重了。”阿伏至罗不等众人说话,语气低沉继续说道,暗中指责拓跋宏竟然不信任冯妙莲。
“朕不信的是你,而不是朕的爱妃。”拓跋宏脸色冰冷,他起身走到阿伏至罗面前,“朕的爱妃身子虚弱,动弹不得,她岂有反抗的力气?但你不同,身手极好,而且‘胆识过人’,竟然也想瞒天过海做小动作?”
“呵!”拓跋宏冷笑,“别羞死人了!”
阿伏至罗知道自己遇上今生的对手,现如今自己这身份还真的不好暴露,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浪费。
“皇上说笑了,阿里斯只是单纯给娘娘诊治,未曾逾越一分。”阿里斯朝着他抱拳行礼,“已经给娘娘解蛊,请皇上准许阿里斯离开。”
“你救了朕的爱妃一命,朕应该好好赏赐你,而不是这么快离开。”拓跋宏说着摆手,“来人,将阿里斯请下去,朕稍后好好赏赐他。”
冯妙莲看着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心中都是紧张,“皇上。”
“放心,朕不会伤害他。”拓跋宏说罢,朝着冯妙莲走过来。
而有侍卫已经从外面进来,然后“请”阿伏至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