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能进去!”
正一无所获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侍女焦急的叫喊声。
众人下意识回头,却见一名披头散发的妇人不顾众人的拦阻,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勐地撞了一下墨九卿。
妇人来的太过于突然,墨九卿没能及时反被撞了个正着,身子本能的向前栽去。
眼看着就要扑上那具无头尸的时候,延元勋却是适时的将她拉了回来,下意识的搂在怀里。
脸色微微有点紧张,神情格外关切。
“怎么样?没事吧?”
墨九卿愣了一下,轻轻推开他,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没事,多谢师兄!”
转头看向那名妇人,却见其推开众人发现,扑在无头尸的身上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儿啊,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镇长王安德见她差点推到墨九卿脸色大变,甚为惊慌。
这些修仙门派的人,抬手挥手一瞬间便可毁去一座城池。
他们这些凡人是万般得罪不起的。
说话的期间,嵴梁背后,早已经湿成一片。
“对不住,仙长,对不住,贱内刚失去犬子,心情颇为激动,一时冲撞了仙长,还望仙长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墨九卿摆摆手,表示没事事。
王安德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多谢仙长开恩,多谢仙长开恩!”
之后转过头怒视了一眼声泪俱下的妇人,随后看向跪在砂盘处烧着之钱的一男一女,厉声喝道:
“愣住干嘛?还不快将你娘给送回去?”
两人恍然大悟,急忙上前去扶那妇人,可那妇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挣脱了两人,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报应,报应,一定是报应,对是报应,是报应!”
妇人一阵喃喃自语,突然朝着王安德扑了上来,抓住他的衣袖,撕心裂肺的吼着,眼里泛着骇人的惧意:
“他们回来了,老爷他们回来,他们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说着,指着在场其余人,癫狂道:
“你,你还有你,全都该死,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王安德闻言,脸色惨白,额头间不知觉冒出许多冷汗,眼神且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墨九卿六人,牙关咬紧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神情极其不自然有点恼羞成怒道:
“胡说八道什么?你疯了吗?”
随后,恶狠狠的看向那一男一女:
“还杵在这干嘛!”
许安德那一巴掌打的不轻,那妇人被打的有点懵,呆愣在原地,这一次那对男女很顺利的便将她给带了回去。
妇人被带离后,镇长王安德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对着墨九卿等人歉意的笑了笑:
“各位仙长,实在不好意思,贱内自从丧子之后,神智便有些失常,时时出现幻觉,说一些疯言疯语,让诸位仙长见笑了。”
众人一阵对视,心中不置可否,唯有墨九卿若有所思的看着被那拉走的妇人。
……
为了方便调查,一行六人便暂时住在镇长家。
半夜子时之后。
一道红光悄无声息的钻进墨九卿的房间内。
落地之后,化作一只火红的狐狸。
闭目养神的墨九卿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
“前辈,如何?可有发现那妖邪的踪迹?”
狐狸的尖嘴开开合合,竟出人语:
“没有!本尊嗅遍整个城镇都未曾发现那东西的一丝气息。”
墨九卿眉头蹙起:
“莫不是已经逃离了这白泽镇?”
狐狸冷哼道:
“本尊怎么知道?还有……”
火红的狐狸,忽然凑近墨九卿跟前,露出自己锋利的獠牙,呲牙咧嘴:
“本尊是天狐不是狗,下一次你还敢这般驱使我,我就咬死你!”
说着,便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了墨九卿额间的红色印记中。
墨九卿神色澹然,并未在意。
前厅正在办理丧事,木鱼声和诵经声此起彼伏,醒来的她依然没有睡意。
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出了门。
夜已黑,但在玉盘一般的月光的凝视下,却依旧恍然白日。
前院的诵经声还在继续,墨九卿沿着迂回的走廊前行,然突然平地里想起一阵口哨声。
墨九卿一愣,下意识寻着声音过去,却见前方不远处的屋顶上坐落着一个人影。
精致的五官,妖孽般的面容,除了延元勋再无别人。
只见其拍打着自己身旁的位子,示意她过去。
墨九卿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跳上房顶,而等她跳上房顶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能将整个镇长府邸尽收眼底。
“今日勘察那无头尸首,可曾发现什么端倪?”
墨九卿坐下之后,延元勋便出声问道。
墨九卿轻微的摇摇头:
“没有,除头颅被取走之外,身上并未无半点挣扎的痕迹,是熟人所为没有多加防备,还是妖物所为来不及防备并不得而之,不过……。”
说着,话峰突然一转:
“我倒是对今天那妇人口中的报应蛮好奇的。”
延元勋闻言邪而一笑:
“哦?此话怎讲?难道你认为那妇人说的不是疯言疯语,而是事实?”
叶墨涵浅笑一声:
“痛失爱子,受了刺激,疯言疯语倒也不觉得奇怪,但是怪就怪在那许镇长听完之后的反应太过激,而且当时他脸色惨白,牙关打颤,冷汗直冒,腿脚更是不自觉的轻微哆嗦,那分明就是人心虚的表现。”
延元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所以你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离奇事件与许镇长有关?”
墨九卿站起身来,平视远方: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而且应该还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能知道所谓的报应是指什么,兴许有可能触摸到真相也说不定。”
“啪啪”
延元勋紧随着站起身来,拍着手掌赞许有加:
“九卿师妹果然观察入微,一下子就找到了突破口,果真令人佩服。”
本是吹捧赞许之词,怎知到了墨九卿耳里却有嘲讽之嫌,冷而一笑:
“师兄,何必埋汰我,你若当真不知,又怎会这三更半夜的跑到这屋顶上来,难道真的闲到无聊,来这赏星星看月亮不成?”